就算是龙也没问题 第211章

“我们说的逆鳞和东方龙有所不同，逆鳞在背上大约翅膀和双肩中间偏下的位置，如果按东方的说法，那里应该称之为后心。”小龙说“我们的正面心脏要害处有一块大而坚固的鳞板，防御很强，不过背后那个位置就没那么强的防御了。”

“那么说你身上的龙鞍也有协助防御那个位置的效果喽？”龙太子转头看看小龙的后背问。

“确实有这个效果。”小龙回答“我获得龙鞍比娶妻更早，不想做拉车龙的我一开始是想把龙鞍毁掉的。但是考虑到对于背部的防御性不错所以还是留了下来。”

“原来当时你留着龙鞍是这个原因。”布伦希尔德笑着说。

“西方的天将都是骑飞马的吗？”龙公主问了布伦希尔德一个问题“东方的天将基本都是靠腾云法术的。”

“女武神也有让自己长出翅膀的魔法，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使用。”布伦希尔德回答“只不过飞行速度就没有天马来得快。”

“原来是这样哦，东方也是这样的理由。”龙公主了然“虽然仙人基本都会腾云，不过出行往往也是坐车或者御器。”

就这样一路飞一路聊，不知不觉中就到达了豫州的大尧山。大尧山果然是山清水秀的灵地，而应城便在大尧山山脚。小龙原本以为广成子石室所在的平顶山很小很难找，然而看过去却发现平顶山很明显而且大得出奇。平顶山的顶上相当的平坦，有一百多亩（阿尔比昂标准）那么大，差不多是一个半径500码（450米左右）的正圆形。这种形状怎么看也不像是天然形成的，说不定除了用剑斩之后还修饰过？

因为龙太子与龙公主都属于应龙氏，因此没费什么力就进入了石室中。守护此地的龙们虽然对小龙感觉新奇，不过并未阻止小龙进入藏室中看道藏。只是小龙发现他们看一行人（包括龙太子和龙公主）的眼神中似乎有些蔑视，不知道是为什么。

广成子修道的石室十分朴素，是天然形成的山腹石洞。其中除了广成子留下的道藏，也有一些生活的痕迹，比如说广成子曾经睡卧的地方。处在这种环境之中，小龙莫名地觉得有些亲切——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最初居住的山洞。

“果然是根本看不懂啊……”在小龙陷入回忆的时候，其他人都在观看广成子留下的“道藏”。这些道藏是一些刻在石壁上的岩画。其中没有一个字，只有图画，不过石壁下方却是有不少石碑石刻。小龙低头看看，发现这些石刻是历代的修行者留下的。最早的一块是黄帝写下的。后面还能看到其他的名人留下的题记，比如之前提到的刘累，还有列子、庄子、鬼谷子等人的题记。这些题记都是表达对广成子的敬意，同时也讲述了自己观图所悟到的心得。对于广成子留下的图画，包括龙太子在内的大部分人都感觉完全看不懂。不过两条龙好像能在题记中看出什么来，于是转而专心去阅读下方的题记。小龙也抬头去看那些图画，然后发现这些图画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玄妙。

“你能看出什么来吗。”布伦希尔德问小龙。

“目前看不出来什么深意。”小龙说。广成子留下的图有一定顺序，但是因为有些图连在一起，因此说不清楚到底是几幅图。作为起始的图似乎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随后的图便有了形象，其中有各种鱼、兽、禽、人等各种动物的形象。有一张图很明显应该是描述燧人氏取火的事情，不过和小龙所知的不同，这张图上疑似燧人氏的人是在一棵大树上取的火，接下来的图是描述这个人将钻木取火的方法教给众人。自这张意义比较明显的图之后，内容又开始变得莫名其妙了。小龙猜测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象征意义，不过没法体悟出来

“虽然我也看不懂，不过这会不会与符文有关？”布伦希尔德给小龙提了个参考意见“卢恩符文也是简单的线条构成。但是其中蕴含深意。奥丁大神将自己倒吊在树枝上九天九夜，并用长矛割伤自己献祭血液，才终于悟透了符文的意义，要理解这些图画是不是需要什么仪式或者献祭之类？”

“这也是一种想法。不过等等……符文？”小龙突然间脑中灵光一现，脑中出现了两个“……先不要打扰我，我好像看出了一些什么东西……”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小龙的体悟

平静了一下心神之后，小龙努力地将图记在心中，随后开始看下方的题记。小龙首先看的便是黄帝的题记。黄帝留下的题记使用的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语言，对于东方龙来说解读起来也很麻烦。好在语言之戒够强大，让小龙能阅读这题记的意思。

黄帝的题记中记载了当年黄帝见广成子的事情。题记中写说黄帝曾数次前往拜会广成子，从广成子处习得铸剑、炼丹之法。

在黄帝战蚩尤的初期，因为蚩尤部族的金工之术更强，因此武器和防护都更好。黄帝向广成子习得铸剑之法并不是只给自己用，也传给了众人。另外黄帝的臣子风后善于御兽，因此调来了万兽军，天上有龙、凤、鸾、鹰组成的空军，地上有熊、猊、虎、豹等兽类组成的陆军先锋，蚩尤部族的武器虽好，但是对上龙鳞、熊皮之类坚固的天然护甲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食铁兽（大熊猫）也是万兽军中的一员，曾经做过黄帝的坐骑。熊猫巴掌的威力着实不小，因此涿鹿战后食铁兽的武功排于熊罴之上。涂山公当年也在这支万兽军里，不过并不是先锋军的一员，而是以计谋、卜算和术法相助。

在黄帝击败蚩尤之后，黄帝再次去见广成子请教为帝之法，而这段也是题记里面重点说明的。此次见广成子的时候，黄帝向广成子说：自己想要学得“至道”，以“至道”的力量取天地之精华，让五谷丰登以养民众。执掌天地间的阴阳，让众生舒适安居。但是广成子训斥他说，虽然他这样的行为看起来似乎是为了万民福祉，实则是贪婪而狭隘的私心。

如果他这么做的话，会让云气无法聚集成雨、草木不到时节而干枯，日月之光变得更为酷烈，最后大地重返洪荒时代。于是黄帝回去闭门静思三个月后再来，向广成子请教修身之道。广成子这才传授他自然之道与修炼之法。

于是黄帝重新采首山之铜，将轩辕剑融化铸就轩辕鼎，鼎成之日有天龙前来接引，于是黄帝传位于曾孙颛顼（zhuan xu），自己乘神龙上天为中央天帝，并订立天、地、水三官的制度。而颛顼受到黄帝的命令，开始着手准备“绝地天通”之事。绝地天通虽然可让人神不扰各得其序，然而绝地天通之事以及“序”的建立却非一日之功，亦是不可一蹴而就。因此颛顼虽是第一位行绝地天通之人，却并没有真正完成此事，另外绝地天通之后也并不代表真正的天人永隔。若是再遇到洪荒一般的大灾，仍旧需要天神临世协助，因此留下了昆仑天柱的登天之处。而颛顼后来也登天成仙，任北方天帝。

“这就很好理解了……”看到这里之后小龙点点头，他可以很好地理解广成子的说法。自然是有规律的，这点小龙很早就懂了。

虽然说广成子是东方的仙人，但是很多道理实际上并不分东方西方，甚至外星人（索拉亚族）也一样。天行有常，最先看到太阳的人并不是发明太阳的人。

最先感受到风的人也不代表风就属于此人，最先发现自然规律的人也不代表别人就不能发现。如果贪婪之心超越自己的能力，那么显然会造成恶劣的结果。连飞都飞不起来，却想把太阳据为己有的人，只能徒劳地在大地上奔跑以致丧命——此人名为夸父。夸父只是一人，影响不大，但是如果是一名更有能力的存在，比如仙神之类，那造成的伤害就不只是一人累死这种情况了。就像广成子训斥黄帝所说的一样。

黄帝的想法确实是好心，是为了麾下人民安居乐业。但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并不代表行为就是正确的，像是黄帝这样的身居高位的存在，如果做错了事情的话影响肯定比普通的凡人要大得多。造成像是广成子说的那样，让天地重归洪荒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因此越是身居高位，动用能力反而越要小心翼翼。一个小失误就会造成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结果。

“所以我才不想代替科罗姆·科鲁亚赫的位置。”小龙想到。按照后世的记载，黄帝是上天成为中央天帝，而广成子虽然没有为帝或者为官，却得以“入无穷之间，游无极之野”而且“与天地同寿，日月齐光”。在广成子留下的图中，最后一张图也是描述一个人挥手划开天穹形成一道门，然后飞到一颗挂有许多圆形图案的树型图顶端。本地人可能看不懂，但是小龙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些圆形的图案要么就是代表世界树，要么就是代表“多元宇宙”。

“唔，后世人将这一重境界称之为‘破碎虚空’吗。”小龙继续阅读下方的题记，其中便有列子留下的题记。列子的题记中提到：自己的境界到达“御风而行”之后，师傅壶丘子——列子似乎不只拜过一个老师——就告诉自己说：在身合天地，御风而行之后还有更上一层的境界，为师只是止步于御风而行而已，不及当年的广成子仙师。因此列子也前来观看广成子留下的道藏。列子提到说，自己未能达到广成子的境界，尚且只能窥见一点皮毛。若是达到广成子仙师的境界，那么天地人三界的距离就像是左邻右舍那样近。御风而行并不是飞翔，而是一种境界。

按照列子的描述来看是“内外如一，体光通明，心神凝聚，形体消逝，融化与天地之中，不知自己是风、是水或是山石草木，念头通达时千山万水亦是瞬息而至”。不过列子说，虽然御风而行是融与天地，然而依旧是滞纳于物。破碎虚空并不是真的要打破什么东西，而是“破虚、返朴、归真”，凝聚“真我”之光而不滞于世间万物。便可于三界中任意来去。只不过列子卡在了最后一步之上，因此见其门却不得而入。

“啊，如果说广成子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来往天界与人界，看来这里是没有什么传送阵了。”小龙摇摇头，不过列子的话确实对他有些启发。接下来小龙又阅读了庄子等人的题记，也有所收获，但是仔细想想，却又好像没有获得什么。反正再继续盯着这些也看不出什么花来，小龙决定先离开这里。

“罗兄，有收获吗？”见到小龙准备离开，龙太子不由得问了一句。

“好像是有，不过又觉得好像是已经知道的东西了。”小龙说“你呢？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啊，感觉都是学过的。”龙太子无奈地摇摇头“那么，你有什么想法？是打算留在应城过段时间再来，还是去成都和修道者论道？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不了，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回老家看看。”小龙说。

“想家了啊，可以理解。”龙太子笑道“那就回去一趟吧，说不定能有收获呢。虽然说广成子的道藏在这，不过要说修炼的话，还是在适合自己的环境里比较好，比如我们龙族就喜欢在水里。来这里观看道藏的人也鲜有当场提升境界的。”

“这样啊，多谢指点了。”小龙向龙太子道了声谢。龙太子说得有道理，如果说接下来的境界是要“归真”的话，那么找个合适的环境体悟一下说不定真的是个好方法。

“对了，我问个问题。”讲到合适的环境，小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话说，如果向着天上一直飞的话，脑袋会不会碰到天界的地面？”

“哈哈，不会的。”龙太子笑道“天界虽然叫天界，不过并不是在实际的天顶，因此称之为‘界’。即使是在天地未分的古代，飞得最高的大鹏鸟据说一直能上到天顶之上的九万里之外，却也没有碰到天界的边缘。”

“那么天顶之上又是什么呢？”小龙问。

“虚空吧。”龙太子说“至少我是不清楚了，虽然我能飞，但顶多飞到与天云平齐之处，再往上就是一片蓝色，什么都没有。在夜间可见星斗，虽然漂亮，但是云天之上距离星斗的所在亦有不知几万里之遥，因此根本摘不着。”

“你试着摘过？”小龙问。

“是啊，当时是因为好奇，妹妹问了一句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像明珠一样发光，然后我就好奇地飞上去看了。”龙太子说“在没飞上去之前，我原本以为能够飞到天门上，若是能遇见亢金龙星官说不定能要上一颗小的星星带回来。但是飞了半天都没找着。”

“原来是这样啊。”小龙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曾经借助索拉亚族的穿梭机飞到地球之外，观看到了地球的全貌和无尽的星海，因此在看到黄帝题记中写的‘无极之野’之后，小龙的脑中首先想到的就是星海的景象。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天外又是什么样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小龙突然觉得想到了什么，于是让布伦希尔德一行人先到应城等待，自己有些事情要做。

“估计是悟得什么想找个地方静思，我们别打扰他。”龙太子说。见众人离开了，小龙也变回了龙形，展开翅膀向着天空飞行。同时身上也亮起了金光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

在向着天空飞行的时候，小龙突然想到这句话，虽然对于地球来说，这句话并不算准确——小龙见到的无限星海是以黑色为底色的。不过在这个世界的九天之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小龙并不清楚。不过这里的天似乎确实比较高，在飞过云端许久之后，小龙还没有感觉到翼下之风不足的情况，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就用了光的力量的缘故。虽然一直在向上飞，但是小龙却并没有感觉乏力，反而有着越来越有力气的感觉。

“好奇怪呀，地球的天穹是越往上越暗，这个世界的天穹却是越往上越亮。”小龙一边往上飞一边感到疑惑。如果这个世界也是一颗球形的星星，外面有着无限星海的话，那么应该也会变暗，但是往上飞的话却越来越亮。即使如此，小龙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反而有种力气使不完的感觉。不知飞行了多久，也似乎并没有过多久，小龙感觉到自己好像穿过了一道迷蒙的雾气。眼前突然就豁然开朗。而这个世界天穹之上的秘密，也终于展露在小龙的眼前。

“好壮观！”小龙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在穿过了那层迷蒙的雾气之后，展现在小龙眼中是一片壮观而瑰丽的星之海洋，这里的星海要比在地球上见到的更加华丽，星海的底色不是黑色而是紫色，而星星也显得更大更亮，而且除了闪耀的星辰之外，这里的星海之中还有许多有着不同颜色的明亮云气，形成一幅幅神奇而美丽的画卷。人类记忆中称这种景象为“星云”，但是地球附近是看不到这么多星云的存在的。每个星云都是一副奇景，而且没有重复的，小龙觉得传说中的“七彩祥云”也不见得会比这片星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