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龙也没问题 第148章

“它也能繁殖？”小龙对此有些好奇。

“当然可以，毕竟它也是神灵的眷族。”斯卡哈说“另外，它虽然没有固定的形象，却有固定的性别——它是一匹母马。”

“原来如此，不过我的鼻子是闻不出来。”小龙摇摇头。继续紧跟在斯卡哈的后面。走了没多一会，雾气就渐渐变得淡了。小龙的眼前出现了仿佛暴雨来临前一般幽暗的天空，以及外形怪异，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灰色树木组成的灰色树林。可以看到一些身材皮包骨，皮肤呈现灰败颜色的“人”在树林里漫无目地的游荡——小龙觉得与其说这些是人，倒不如说是行走的尸体比较准确。另外，小龙好发现在树木的后面，隐藏着充满嗜血气息的红色双眼。眼睛的主人似乎是狼，但是小龙莫名地感觉到危险。

“那些灰败的尸体是行尸（walker），是在此彷徨的懦弱者的灵魂所凝结出的外壳。”斯卡哈说“而那些躲在树后的小狗是影之国的狼，它们平常靠捕猎行尸为生，但是行尸不会有感觉，被破坏后也只会花些时间重新凝聚。生者的血肉是这些小狗们最喜欢的东西，因此即使你是条龙，它们也不畏惧你而是悄悄观察你，渴望着获得你的血肉。”

“还真是危险。”小龙吐了吐舌头。

“只要跟紧我就没事。”斯卡哈说。小龙注意到当萨温的战马经过的时候，无论是行尸还是树，都纷纷地自动让开道路。因此这片让人不愉快的森林也很快被抛在脑后。

离开森林之后，入眼的是一片广阔的平原，虽然视野开阔了，但是小龙并不觉得这片平原漂亮，平原上有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生物，除了红眼睛的狼之外，还有像人那么大、浑身长毛的蜘蛛；长得像是熊但是没有毛，鼻子扁嘴巴大的怪兽；满嘴尖牙、像狗一样大的凶暴老鼠；身穿铠甲，手握武器的行走的骷髅；漂浮在空中，带有人脸或者兽脸的光球以及头和身体分离的行尸战士等等

“这景色真是不怎么好看。”小龙不禁摇了摇头。

“毕竟这是试炼用的地方，弄得太漂亮就没有紧张的气氛了。”斯卡哈笑着向小龙解释。

“有道理。”小龙想了想之后也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观点。

或许依旧是因为萨温的战马的带领，这片看起来很广阔的平原轻轻松松地就走完了，不多一会，小龙就看见了一座幽深的峡谷，以及横在峡谷上方的，一座由骨头所拼成的桥，桥的中间有个特别的坎，小龙觉得普通人应该是跳不上去的。

“不走桥吗？”看到斯卡哈就这样走向了峡谷，小龙很疑惑。

“萨温的战马不会被任何障碍所阻碍，包括这座峡谷。”斯卡哈笑着解说的同时，萨温的战马也踏进了峡谷，然而这匹马的四个蹄子都踏在空中，虽然蹄子下什么也没有，却也站住了。

“真神奇。”小龙摇摇头“我是没办法做到这种事的。”

“但是你有翅膀。”斯卡哈笑着伸手指向小龙的背后“到这里之后就不用跟着我了，你只要直接飞过峡谷，就能到达影之国的宫殿——也就是我的家了。”

“应该说，好在我是龙。”小龙自言自语道，随后展开翅膀飞过了峡谷，在他降落在另一边的峡谷上之后，却发现斯卡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

“欢迎来到我的宫殿。”斯卡哈虽然说出着欢迎的话语，但是脸上带着的笑容依旧有种诡异感“当然，我的宫殿是没有办法让龙钻进去的，所以，你就先变形成人类吧。”

*注：

萨温的战马（Cóiste bodhar）：源自凯尔特神话传说。是无头骑士杜拉罕所骑乘的漆黑如夜的幽灵马（据说是母马）。这个词同样也指无头车夫（无头骑士的另一个版本）驾驶的，幽灵马所拉的灵魂车。在基督教传入英国后，原本作为死神化身的杜拉罕被贬为恶魔。而Cóiste bodhar也就成了恶魔的坐骑。传说恶魔会骑着马游走于夜空中，为人们带来恶梦。做了恶梦的人第二天会在恶魔的诅咒下呼吸困难、无法动弹。而萨温的战马也就多了一个让人更熟悉的名字：梦魇（Nightmare）。

柏布丽：源自苏格兰的民间传说。柏布丽是一种可以任意变身的食肉妖怪，小到虫子大到熊都能变。因为多以鸟的形象出现，因此人民称其为变形鸟。除了能够变形之外，柏布丽还擅长模仿各种动物的的声音，而这也是它的捕猎方式。它往往通过模仿幼兽叫声来引诱那些闻风而来的成年野兽们来到水边，然后将它们杀死。它喜欢食用牛羊等牲畜，食物短缺的时候会吃水獭。与科尔佩会刻意地引诱人类不同。柏布丽的捕食对象大多是各种兽类，不会刻意地攻击人。当然如果有人主动地招惹它，它也不介意拿人来打牙祭。

作者留言：

（但是，怎么看都像是企鹅）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小龙与斯卡哈的宫殿

“好的，请稍等一下。”

对于斯卡哈的要求，小龙倒是也可以理解。斯卡哈的身材和普通人无异，想必他的城堡并不足以让自己以龙的姿态在里面行走。于是小龙念起咒语，变成了人形。

“是个漂亮的男孩呢，看起来和龙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斯卡哈饶有兴致地打量一下小龙，随后将手放到了小龙头上摸了摸。

“手感不好的，虽然说变成了头发但是实际上还是龙鳞的硬度。”小龙说。

“噗哈。”斯卡哈被逗笑了，随后抽回了手“没事，我也不过是好奇而已。”

小龙正要说什么，然而他突然注意到斯卡哈脸上的一些特别之处。因为小龙变成人形后是少年模样，因此现在看斯卡哈的角度是仰视。而这样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斯卡哈的容貌，而不是只有下半张脸。虽然年龄大概非常非常的大了，但是斯卡哈的面容依然不见衰老，然而小龙注意到她的眼中似乎有着诡异的暗色光芒。

“你的眼睛看起来好奇特，像是会发光，但是仔细看又觉得不是。”小龙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唔，也对，如果是你的话，直视我的目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斯卡哈一愣，随后微笑一下，摘下了头上的兜帽，让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那并不是发光，而是溢出的魔力。普通人如果看到的话会被吓得蜷缩在地上发抖，因此他们说我的眼眸中有着冥界的暗火。只有勇敢的战士才能无视我的目光。当然，这对龙也是没有效果的——尽管作为一条龙来说你的年纪还不大。”

“原来如此，这似乎和‘龙威’有相似之处。”小龙回想了一下，龙的记忆中似乎有类似的方法进行威吓。

“嗯，确实有些相似。”斯卡哈说“不只是龙，其他一些强大的存在也会有类似的魔力溢出，比如萨温的战马也有。你或许有听说过‘杜拉罕会用脊骨做成的鞭子抽出直视他身影的人的眼珠’这样的传闻？”

“是的，有听过。”小龙说“在萨温节的时候，人们佩戴金饰，围坐在火堆边上，或者是戴上面具把自己打扮成怪物，这都是为了不面对巡行的萨温或者遇见自由在人间奔行的黑马（指萨温战马）。以免被打瞎眼睛或者是带走灵魂。”

“这样做确实是没错的，不过事实上无论是杜拉罕或是萨温战马都没有兴趣去亲自去弄瞎谁的眼睛。”斯卡哈说“那些人实际上也是受到溢出的魔力影响，轻则自毁双目，重则精神错乱——人们将这种意识崩溃的人说成是灵魂被撕裂带走了。”

“龙威好像达不到这种效果。”小龙想到。因为两人是边走边聊的，此时已经来到了斯卡哈宫殿的大门前，斯卡哈的宫殿是用黑色玄武岩砖所搭建而成的石头城堡，看起来黑沉沉的，透露着一种沉重肃杀的气氛。宫殿的大门则是整块巨大的黑色玄武岩所雕刻而成，看上去就觉得相当的厚重。小龙能看见两扇大门上面铭刻着许多符文。在斯卡哈站到大门前的时候，沉重的黑色大门缓缓地向内侧打开，小龙发现这座黑色的宫殿内部并不如同外表看起来那么幽暗。宫殿外表看起来阴沉诡异，内部看起来却庄严肃穆，虽然没有金银宝石之类的炫目宝贝，却有着厚重大气风格的石雕和石柱，仔细观察的话，能在石雕和墙壁上发现复杂而玄妙的凯尔特风格几何图案花纹。因为有着火把的照明，宫殿里并不显得很阴暗。这里的气氛让小龙想到亚瑟王和骑士们凯旋后举行庆功宴时的大厅。

“这边走。”斯卡哈带着小龙穿过这条宽阔的走廊，在打开走廊尽头的大门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从门中中传了出来。门后是一片露天的场地，大概是城堡中庭的位置。小龙看到有两名健壮的男子正在对战。虽然战斗相当的激烈，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以生死相搏。小龙猜测他们是在切磋武艺。

“先停下，有客人来了，别挡着路。”斯卡哈直接对战斗的两人说道。听到斯卡哈的话后。两名健壮的男人立即收起了武器站到两旁。

“这个小家伙是客人？是谁家的孩子有这样的荣幸被邀请来这里啊？”其中一个身形和脸型看起来相对瘦些的男人注意到了小龙，于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对着小龙说道“喂，小家伙，你是怎么被师父看上的啊？该不会是因为长得可爱……当然是开玩笑的。”

“啪。”斯卡哈敲了一下男人的头“别在没弄清楚的时候就瞎说，他就是火龙罗德，我和你提起过的那条龙。”

“喔，原来就是那头想要把摩瑞根烧成烤乌鸦的火龙。真是幸会啊。”男人哈哈大笑，随后有些自来熟地拍了拍小龙的肩膀“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很想揍摩瑞根那家伙一顿。虽然你是龙，不过如果你要用到魔枪盖伊博格（Gae Bolg）的话，我很愿意借给你用用。”

“虽然感谢您的慷慨，但是我不会用枪。”小龙说，他已经猜到这个男人是谁了，毕竟魔枪盖伊博格是大名鼎鼎的英雄库丘林的爱枪“幸会，大英雄库丘林，很高兴有幸见到你。”

“喔？看来我的名号连龙都知道啊。”库丘林有些得意地大笑道，这让小龙也感到有些惊讶：库丘林的性格似乎和他想象的有所不同，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吟游诗人所传扬的诗歌大多只是描述库丘林作战时候有多勇猛威风，气势有多么强大，却并不会详细地说明库丘林的性格。因此他平常的性格是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唔，既然不能用魔枪，那么把你的卡拉德博格（Caladbolg）借他怎样？”库丘林转头对着另一个男人说。

“虽然我也愿意，但是我的剑只有在我手中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另外一个男人说，这个男人看起来要比库丘林大一些，面庞和肩膀都更加宽阔。关于卡拉德博格（Caladbolg）这柄神剑小龙也有印象，因此小龙也猜出这个男人应该是弗格斯·马克·罗伊（Fergus Mac Roich）。他是库丘林的养父，也是库丘林的好友“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毫不吝啬地借给你的。”

“多谢您的慷慨，不过作为龙的话我也用不了剑。”小龙说。对于库丘林和弗格斯出现在斯卡哈的宫殿里，小龙并不感觉意外。影之国毕竟也是死者国度的一部分，斯卡哈照顾一下自己所看好的勇士也是相当的正常。何况库丘林还是斯卡哈的姐姐奥尔菲（Aoife）和女儿乌莎哈(Uathach)的丈夫。

“你们不必考虑借给他武器。”斯卡哈淡淡地说“按照约定，我会将科罗姆科鲁亚赫的化身核心给他，并打开宝库让他挑选三件宝物。”

“哈，那可真是荣耀呢。”库丘林笑道“介意我给你提些意见参考吗？”

“我也可以为你提供些意见。”弗格斯带着诚恳的表情说“虽然你是一条龙，但是你毕竟还是一只年轻的龙，要去对付摩瑞根的话，不选择一些合适的宝贝是不行的。”

“那么谢谢你们了。”小龙对他们道谢，而斯卡哈也不介意这件事。于是两人跟在小龙后面，跟着斯卡哈走入城堡的另一端，在走下一条长而幽暗的螺旋阶梯之后，小龙看见了一道漆黑的钢铁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