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龙也没问题 第120章

“是啊，过了许久了呢。”小龙也莫名地有些感慨。

这次小龙是载着布伦希尔德沿着海岸往北飞。时隔多年，小龙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因此在天黑前就已经到了鹿特河口大沼泽。居住在河口沼泽城镇里的的人们热情地接待了小龙和布伦希尔德。在酒足饭饱之后，镇长恭敬地提出请求，希望“骑龙的女武神”能够帮忙除掉最近在东方森林里肆虐的猛兽。这种久违的任务让小龙和布伦希尔德相视一笑，随后答应了镇长的请求。

在鹿特河口休息了一晚之后，布伦希尔德和小龙前往大沼泽东方的森林里把肆虐的猛兽做成了烤肉。在将作为凭证的猛兽头颅（都熟了）交给镇长之后，一人一龙再度启程向着北方飞行。

为了避免遇见麻烦，小龙依旧选择绕开阿姆斯特丹王国。小龙顺道去拜会了一下金发公主。得知她已经结婚了，新郎是一位英俊的王子。在对两人报以祝福之后，小龙继续向北飞行，飞过了丹马克王国和斯维登王国。然而在来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布伦希尔德希望小龙先转个方向……

“希恩达尔山，这是过去我沉睡的地方，也是我与你相遇的地方。”

希恩达尔山顶的堡垒中。布伦希尔德和小龙在堡垒的天台上生起一堆火，并肩坐在一起望着头顶璀璨的星空。希恩达尔山上的夜晚要比阿尔比昂感觉更亮一些，不知道是为什么（并不是满月的缘故）。因此星星看起来也非常的清晰，星空就像是一个深紫色的巨大半球形盖子。上面点缀着大大小小难以计数的星辰。布伦希尔德也放松了心情，什么都不想，只是仰望着这片星空。

“不知道瓦尔哈拉的宫殿，在这片星辰的哪个位置呢？”布伦希尔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唔，应该是和地仙国度一样，是另一片空间吧。”小龙回答。

“呃，我知道啦……”布伦希尔德的心情有些复杂“我并不是真的在考虑瓦尔哈拉宫在哪里。而是心中有些迷茫所以有感而发罢了。”

“迷茫？是为什么迷茫？”小龙好奇地问。

“你知道，我是一名女武神，是大神奥丁座下的侍女。”布伦希尔德叹了口气说“当时我受到大神奥丁的惩罚，大神让我像是普通女子一样嫁给一名凡人——这对于我来说是很残酷的惩罚。因为在受奥丁拣选而成为女武神之前，我曾经是一名公主，也是一名发誓一生侍神的贞女。然而大神也对于我施予了他的慈悲。他在让我沉睡在这座城堡之中的同时，也用神力做成不熄的火环。必须是有勇气穿越火环的勇士才能唤醒我，成为我的丈夫。”

“虽然这是惩罚，然而我知道，大神的惩罚并不会永久延续，凡人的寿命终究有尽，勇士更可能在璀璨的年华中英勇战死。在那之后，我也将会一同回归瓦尔哈拉。然而我从来未曾想到过。唤醒我的会是一条龙。”

“既然命运选择了你成为我的丈夫，我也选择接受。我并不急于回归瓦尔哈拉。因为我还有许多姐妹。就算你真的成为永生者，在诸神的黄昏到来的时候，奥丁大神自然会来接我回去参加最后的战役。”

“但是，在得知了‘神界远离’这件事之后，我却感到十分的迷茫……如果神界已经远离，诸神的黄昏之日，是否真的会到来？如果并不会再发生诸神黄昏之战，我又该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或许需要问问奥丁吧。”小龙沉默了一会，突然说“如果说彩虹桥在北方的图尔城附近，那么应该有人能通过彩虹桥前往大神所居住的阿斯嘉德才对。我想，即使你无法再跨过彩虹桥，你原本的姐妹们应该也还能通过吧？我觉得你或许可以让她们给奥丁大神捎个信，问问情况？”

“嗯？”布伦希尔德的眼睛瞪大了，随后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这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哎……”

“总之，这种事情并不需要太担心。”小龙说“哪怕是大神奥丁不再需要你的追随，还有我在呢。”

“什么……”意料之外的发言让布伦希尔德的眼睛再度惊讶地瞪大了。

“你知道，虽然我获得了人类的记忆，但是我依旧还是一条龙。对于人类所说的爱情，我依旧没法弄懂。”小龙说“但是在人类中生活了这么久，我多少也能够分析出一些东西。哪怕依旧是弄不懂，我也想去试着弄明白……”

“虽然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既然你成为了我的妻子，我也会尽量去学习如何成为人类式的‘丈夫’……就算，我是一条龙。”

“就算你是龙，也没问题……”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龙与图尔城

小龙和布伦希尔德在希恩达尔山上的堡垒休息了一晚。在奥丁的火环消失之后，这座堡垒也不可能像是以前那样纤尘不染。塔顶上的旗帜也早就在吹过的山风中变成了破布，根本看不出以前的字迹了。尽管如此，这对于两人来说还是有重要回忆的地方。

在离开希恩达尔山之后，布伦希尔德脸上的表情明显地轻松了许多。小龙继续向着北方飞去。图尔城在极北的地方，比斯维登王国和北方之路地区的诸多国家都更为靠北。如果不像是小龙一样会飞的话，在夏天的时候去图尔城就必须要坐船。在冬天则是要靠雪橇。因为大部分的马都没法在冰原上行走——马毛不够耐寒而且马蹄容易打滑。所以在北方的诸多地区，人们往往用马耕田，拉交通工具的则是驯鹿和大型犬。驯鹿主要是拉货物或者大量的人，如果人少的话则是靠狗群来拉雪橇。

“这些狗看起来和狼很像。”小龙参观了一下本地人牧养的拉雪橇的狗，这里的狗身上覆盖着温暖的长毛，而且有狼一般的大脚掌，看来这是它们能够在冰原上轻松跑步的原因。在靠近观察后小龙发现了一件让他意外的事情——这些狗居然不怕自己，而且还对自己很好奇。居然还有一些狗跑过来嗅小龙的爪子。

“这里的狗很有勇气，哪怕是遇到北地的白熊和灰熊也能勇敢地战斗。”布伦希尔德一遍抚摸一只狗的脑袋一边说“不过，他们不会识别主人和陌生人，见到谁都会亲近。”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小龙说“毕竟这么靠北的地方，哪怕是动物都很少了。按照亲近程度来看，他们见到有人来的话，更多的是开心而不是警惕吧。”

“呃，好像有道理……”布伦希尔德想了想后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小龙从住在北方的牧人口中得知，图尔城被这里的人们称为“极光落地的地方”，虽然离斯维登王国北岸并不算远——在小龙看起来不远，但是对于人类来说要去那里相当难，如果没有图尔城的许可的话，普通人只能在城外做生意。布伦希尔德告诉小龙说，图尔城虽然是守护彩虹桥的战士们的居所，但同时也是彩虹桥在人界的中转站。在城内会有来自妖精国度、矮人国度包括巨人国度等地的人来到这座城中。不让人随意进入事实上也是一种保护。

“巨人国度也会有旅客来？”小龙很好奇“冰霜巨人和你们不是老对头吗？”

“并不是全部。”布伦希尔德说“巨人族并不只是冰霜巨人一个种族，经过与外族通婚后，他们形成了很多个部族。有不少巨人部族和神族以及神族的后裔通婚，最著名的自然就是阳光之神弗雷（Freyr）和女巨人吉尔达（Gerd）*。可以说弗雷和吉尔达的结合为缓和巨人部族和亚萨神族之间的关系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记得弗雷的眷族是小花仙。”小龙说“他是怎么会喜欢上巨人的？”

“呃，我也不知道。”布伦希尔德摇摇头“弗雷是在大神的宝座上望见的吉尔达——坐在奥丁大神的宝座希德斯基阿尔夫（hidskialf）上就能望见所有的国度。而弗雷望见的是巨人的国度，因为奥丁大神在宝座上一直监视着巨人们是否有异动——在见到吉尔达后，弗雷就对她一见钟情了。吉尔达也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但是她是冰霜巨人盖弥尔（Gymir）的女儿，她的亲戚曾经死在亚萨神族手中。因此弗雷的爱情怎么想都不可能有结果。而弗雷也因此而憔悴。”

“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小龙用爪子刮了刮下巴“好吧，爱情这种事情还真是难以理解……”

“为了娶这个女巨人，弗雷付出了很多代价，奥丁大神也送出了很多珍贵的宝物，比如十一颗伊顿女神的青春之果，以及能够自我复制的金指环德罗普尼尔。”布伦希尔德说“弗雷的父亲：海神诺尔德派出了自己的得力部下：强大又聪明的巫师史基尔尼尔（Skirnir）去巨人之国提亲，然而即使付出了各种珍贵的宝物，吉尔达也不为所动。直到史基尔尼尔威胁说要给吉尔达下诅咒：如果吉尔达不嫁给弗雷，就会独守空闺或者嫁给又老又丑的冰霜巨人，吉尔达害怕这个诅咒，所以才答应嫁给弗雷。”

“等等，你说海神诺尔德是弗雷的父亲？”小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那么弗雷和海里的人鱼公主们是同辈喽？”

“没错，诺尔德是弗雷的父亲，不过弗雷的母亲并不是斯卡蒂，因此弗雷并没有巨人的血统。后来斯卡蒂与诺尔德离婚，诺尔德另外娶了妻子。因此人鱼公主们应该也没有巨人血统。”布伦希尔德说“在诺尔德来到阿斯加德之前，弗雷和妹妹芙蕾雅就已经出生了。但是无论是弗雷还是诺尔德都未曾提起过有关弗雷母亲的事情，因此我不知道他们的母亲是谁，”

“唔，原来是这样……”小龙想了想后，也表示明白。稍事休息之后，小龙与布伦希尔德一起前往了图尔城。对于小龙来说，从这里到图尔城并不远。因此几乎只是拍上几下翅膀，小龙就飞到了图尔城的外围。

虽然说图尔城的四周都是冰原，让小龙想起了地仙国度里面莫库里仙女所在的冰雪之国。但是图尔城的城内却是相当的温暖。这座城市被覆盖在一层彩色的光幕之中，城墙是由厚重的石砖所搭造，小龙发觉城墙的装饰和城内的房屋有很浓重的矮人风格。这件事得到了布伦希尔德的确认——图尔城确实是矮人族的工匠们建立起来的。而城外的彩色光幕正是弗雷的神力造成的，这层光幕让这座城市即使是建造在寒冷的冰原之中也依旧能够温暖如春。

虽然说布伦希尔德是受到大神惩罚的女武神，但是她的身份依旧有用。守城的战士没说什么就轻松放行了。走进图尔城的大门后，小龙为这座城市的景象而感到惊讶：虽然说城市是矮人建造的，但是即使是巨人族走在里面也并不显得拥挤。在这里人类是最少见的，小龙注意到街上有着身材矮壮的矮人、高大的巨人、以及娇小的皮克精，然而在街上最多的是一种身材纤细、金发碧眼、耳朵尖长的类人种族，这个种族小龙在其他地方听过描述，但是实物却是第一次见。

“这是……精灵族（elf）？”

“啊，没错。”布伦希尔德说“这些人正是精灵族，她们是负责守卫此地的战士。”

“但是，我听说精灵族都是生活在森林里的？”小龙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

“并不是所有。”布伦希尔德解释道“精灵族是介于人类和妖精（这里指皮克精，妖精国度的住民）之间的生命，他们最初正是为了守护天地树而生的战士。”

“介于人类和妖精之间？”小龙想起了什么“是和亚瑟与梅林那样的混血？”

“……并不是混血。”布伦希尔德的表情很尴尬“介于人类和妖精之间不等于说就是混血。与其说混血，倒不如说她们更接近我们女武神……嗯，要详细地说明的话，可以说是‘被拣选者’？”

“唔，我好像有在所罗门的书库中见过类似的描述……”小龙想起了在所罗门书库里看到的内容“现在我们进入城里了。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城主府。”布伦希尔德说“如果没有改变的话，图尔城的城主应该是由我的姐妹们轮流担任的。”

“是那个嘛？”小龙指着城市中心的一座瞭望塔一样的建筑问“这房子看着像是瞭望塔，而不像是领主的府邸”

“没错，就是那个。”布伦希尔德说“另外那确实也是一座瞭望塔。并不是普通的领主府。严格地说，图尔城实际上是一座要塞，而不是普通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