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迟中务好像是专程来访的客人一般耐心询问道:“晓得主人的信息,才能备下合适的伴手礼;迟某人行走江湖数十年,岂能没有最基本的礼仪常识呢——如果真的白手上门,只怕学海无涯的礼执令听说这个消息,就要用他的辟神指,将我打成十八段了!”
“南君说的极是……”
那近侍躬身一礼:“吾家主人,乃是宫城之主寒月蝉。”
忽然那人口气为之一改,就好似推销一般:“吾主凤目樱唇绝艳无双,轻易不见等闲人……今日指明请南君登门,料是定有好事。”
“哦……”
迟中务听说后眨眨眼,然后抬头望向宫城方向,运起穿云慧眼,仔细分辨是否有恶气存留。
“咦……”
出乎意料,城中除了和其他地方一样有些阴鬼游荡之外,便再无什么恶念凝聚。
“宿文馗不在城中吧?”
“奴婢不知南君所言何事。”
“好……前头带路。”
————
入得宫城来,四名近侍两前两后举止如一,道路两旁更有来往奴仆见面即拜,令迟中务稍作宽心。
四人将他带至房门,便分列两旁。
迟中务整顿仪容,推门入内。
屋内布局已成粉色为主,隔着一道轻纱垂幕,看到幕后隐约透出的人影那婀娜的身姿,迟中务停下脚步,开声道:“在下迟中务,冒昧来访,还请寒城主莫怪。”
“粉黛月眉玉搔头,凤目樱唇青旖旎……”
慵懒婉转的声音低吟口号,帘后身影手臂清扬,单层薄纱便被一阵微风吹起。
惊鸿一瞥之下,确为绝代难得之佳人。
寒月蝉一身彩粉艳装,将一具完美的胴体展示开来。
莲步快移,来历不明的女城主以优雅之姿出得垂帘。
“久闻寒城主乃是绝代无双之美人,今日一见,方知名副其实——此乃采自绝天之顶的玉华珠,凌虚而生,只吸风露菁华,不染天阴地阳……
佩之可以祛毒驻颜,净肤增白——正适合城主!”
“哦……”
寒月蝉虽然晓得眼前这位男子乃是天下有数的巨富豪强,手上奇珍异宝无数;但却也没想到一见面,出手就是这般贴紧自己需求的物事。
道谢之后接过匣子观视数度,寒月蝉微微一笑,收起礼物。
云袖一翻,她如同水蛇一般贴着缠了过来:“迟公子,迟贵人!你这样一出手,倒是叫奴家怎样答谢回礼呢?”
“嗯……”
迟中务精神一振——虽然明知有异在内,但碍于寒月蝉风姿冠世又绝艳入骨,倒叫他开不得口了:“些许小物事,于我来说并无甚用处——既然正合月蝉你之需要,便是日月星辰,又有何难?”
寒月蝉听得此话,噗嗤一声掩口而笑,越笑越是烟视媚行。
轻轻一打迟中务的肩膀,她灵巧地转个身子来到正面;虽然已非过往少女时那般清柔婉约,但历经岁月沉淀下,寒月蝉身上所散发的成熟韵味反而令她更添魅力。
“奴家需要的,迟公子当真能够舍得割爱?”
“哦?不知月蝉你想要的,是哪一样?小到金银珠玉,大到一方疆土——哪怕是想要……”
迟中务看寒月蝉这么热情,一点不回应也是不好的——他便凑过去,伸手搭上寒月蝉半露在外的香肩,贴近臻首低语道:“便是想要一席之地也是可以的!”
寒月蝉对这轻薄的试探恍若无觉,一扭蛮腰便偷偷滑开:“难得遇上迟公子这样的豪客,实在令奴家受宠若惊——只是那金银珠玉,绫罗绸缎奴家也有不少;雄关高城,山河表里又与奴家无缘……奴家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物可求割爱。”
“请说吧!”
听寒月蝉口气……怎么像是风月之地里面的那种调调?
“韶韶年华易逃去,叠叠春云风缥缈……迟公子呀!奴家可不是黄鹂十五二十时……久闻迟公子乃是神州第一惜花爱花之人——莫非真要坐视奴家见不得人么?”
“月蝉你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使岁月流逝,也只能在你身上沉淀出更成熟的味道;更何况苦境之人,即使不修武学,也能轻松活过百岁——月蝉你更是有武艺傍身,何作此想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无近忧当作远虑;迟公子你神龙难测莫寻踪,督府秘书会更是闻名遐迩令奴家不敢递帖……今日恰逢其时,若不早作打算,岂非令人笑奴家空过金山?”
“那……月蝉你想要什么?”
寒月蝉微微挪动,隔着一层薄薄的彩绒衣,光洁的脊背几乎完全露了出来:“久闻南武林拂水楼医理高深,尤擅驻容养颜之术……迟公子莫要欺瞒奴家不识——奴家别无所求,只求拂水楼一帖,可使青春长驻。”
说完,寒月蝉露出小女儿般的微羞,伸手拢了拢暴露的穿着,低语道:“若能得公子相助一二,奴家必有非常之报……”
非常之报?
虽然一般来说,成熟女人露出少女姿态会令人觉得违和;但寒月蝉如此作来,却是浑然天成,只使人大生怜意。
不过可惜了……迟中务始终感应到寒月蝉心中那一丝不散的无奈与潜藏的暗恨。
“月蝉……我相信一个正常的女人,绝不会因为这点问题便投怀送抱——若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有我在这里,绝对无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
“公子……”
寒月蝉似乎被打动,露出凄婉之色:“寒月蝉求公子援手,救救奴家,救救妾身!”
“哦……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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