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哦哦哦……听说过很多回了。”
蓝山反问道：“但是就算何公子你主持这次采买，也不能这样开后门吧？”
“无妨。”
迟中务一脸正气凛然：“我会严格按照招标条件执行，绝不会因为你我二人熟识而徇私枉法。”
“那我就放心了。”
缉天涯本以为蓝山会生气，却没想到她反而一脸轻松。
又说了一会儿话，聊一聊几年的人生感慨——蓝山虽然想留他们过夜，但想到这里毕竟是棺材铺，也就没有强留。
不过迟中务也没急着走，他还想先去附近的分会那里传个讯——武器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上路可没有刚才那么有底气了——所以该怂的时候就要果断怂起来，朝自家要些人手护卫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迟中务暂时离开，缉天涯一脸感兴趣地坐了下来；在蓝山对面，她不带丝毫厌恶地盯着蓝山那幅丑陋的面孔仔细看着，看得蓝山心里一阵发毛。
“这位……缉姑娘——还请自重。”
缉天涯嘻嘻笑了起来：“还没有正式介绍过——吾名缉天涯，乃是中阴界鬼掌，此次应天策王朝都督迟中务之请，前来苦境助他消弭魔魇之祸。”
“哦？如此说来，消灭那些食人恶鬼的功劳，也有缉姑娘一份咯？蓝山倒是失礼了。”
“无妨……吾乃中阴界之人，又修过鬼掌之术，认人不是靠眼睛，不是靠鼻子，也不是靠感觉……而是靠辨认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三魂七魄。”
蓝山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缉姑娘此话何意？”
“在吾与他来时，距此十数里外曾遭人伏击；后来幸亏有一名女侠出手相助，才能化险为夷……只可惜她来去匆匆，除了轻鸿一瞥看到半张十分美丽的脸庞之外，就只能记得她之神魂特征了。”
“哦……是怎么样的神魂特征？”
“似人非人，似兽非兽……是人非人，是兽非兽——吾就任中阴界鬼掌许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奇怪的魂魄。”
“哈……缉姑娘说笑了，人便是人，兽便是兽，怎可能一而二，二而一呢？”
“因为那乃是先天灵兽，修成人形呐。”
“缉姑娘真会开玩笑。”
“是吗？”
缉天涯眼中带着微微的戏谑：“吾与他遇袭之地据此……加快脚力只怕也要数刻才能往返——比之车马，也快不了许多——掌柜不在外面招呼客人，反而要小二进去叫才会出来……蓝山姑娘是在昼寝吗？”
蓝山收起谑笑的表情，严肃道：“缉姑娘到底想要说什么？”
“吾乃中阴界之人，来苦境办完正事就只想游山玩水；别的事一概与吾无关。”
“那何必在意之前所遇呢？”
“只是吾非常好奇——为何方才他说会秉公而为，你反而却是一脸轻松呢？”
“呃……”
蓝山不料缉天涯竟然问起这个，也是一脸意外：“原来是这个……那缉姑娘你直接问就好了啊。”
“我噶意这样，不会有搪塞。”
“其实刚才何公子已经完全把条件露底了。”
“是吗？”
缉天涯想了想，恍然大悟——她本来就聪慧非常，只是首次遇上这种商业上的机锋，才会摸不着头脑而已；一经蓝山说破，自然醒悟过来。
“原来招……标的条件，就是棺木的尺寸与交货日期咯？”
“是啊。”
“哈……这么说起来，抢占先机的你岂不是早就胜券在握？”
“这……”
蓝山上下看她一眼，说道：“缉姑娘果然非是中原人呢。”
“何意？”
“如有兴趣，缉姑娘可去南武林看看……自从何公子……啊不，是迟总督执掌南武林以来，这样的采买会基本已成定数——只不过在南武林那边，就回回都换成是他的何氏商会中标而已。”
“这难道就是……”
“官丨商丨勾丨结嘛……世上最来钱的手段之一。”
“哈……”
缉天涯只觉啼笑皆非——原来那男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从中中饱私囊？
“缉姑娘，你是怀疑他的动机吗？”
“有点……而且不应该怀疑吗？”
“迟中务这个人……虽然贪财，好丨色，懒惰，怕事；但是无论他为了逐利而去做了什么，都不会以害人为出发点——能够在做好事的前提下获取足够的利益——这就是他的座右铭。”
“呵……这么说起来，他倒是个好人咯？”
“是好人啊，绝对值得结交。”
蓝山打趣道：“而且身家万亿，缉姑娘不考虑考虑么？”
缉天涯不置可否：“想要养本姑娘，那可是很耗钱的——除非他只养吾一个，不然他绝对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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