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很快事情就了变化——在一神一魔两琴连奏之中,在车队前方竟又传来一阵琴音。
此音刚而直,正而清;即使是迟中务这种欣赏水平,也马上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名仙风道骨之人,正抚琴自娱之相。
弱水琴姬一声轻咦,从琴境中醒过来——后方赦天琴箕,也多半应是如此——两女手下稍一停顿,便似起了争胜之心一般,同奏起来。
弱水琴姬与赦天琴箕数年来情同姐妹,共居露水三千,朝夕抚琴对弹,早已默契无比;但即使是两女各自出手运圣琴,奏玄音;那道来自远方的琴声却也好似浑不受影响,声声入耳,震动心弦。
在迟中务面前有点下不来台,弱水琴姬脸色稍显有些难看;迟中务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圆场道:“无非有人装逼而已……我们不与他一般见识。”
说完又和缉天涯商议:“天涯姑娘,可能助我灵力,行缩地之术?”
“哦……可以啊。”
迟中务虽然经脉被锁,真气不行,但仍有术法在身;虽然因为怕牵扯到伤势复发而不敢使出太高深的术法,但是区区的缩地之法这种练到纯熟的技能,还是可以随便放上一放的。
车队又没有大队兵马护送——出大汗帝国边关之后,大军就转向南下回南武林了,现在迟中务身边不过只有两车,三女,数名侍卫而已——范围既小,行法便快;一声冷喝,便向前跃进十里有余,那阵琴音,也转为从后方传来了。
催马快行,不过片刻便再也无闻那声;弱水琴姬也息了去想心思——毕竟这只是人生路边偶见之风景,并不值得太过萦怀。
不过数日,一行车马便已过西武林,进入了中原地界。
一入中原,便与屡经兵火的西武林大不相同;便是沿途所经城镇,也都是人烟稠密,繁华似锦。
经过一处城镇,迟中务等人自然是如常一般寻到自家的分会落脚歇息。
“纸卷千两银,布卷值万金,竹卷价无尽,三宗画如神。快来买啦快来买,世间名家,古今圣手,应有尽有。”
下车之时,迟中务偶听得商会附近有人兜售书画,忽然心里起了个心思,便支使柜中伙计去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留意的画。
一来,他是想,如果可能的话,买上一两幅好画,赠给柳依依;二来……他对自己的艺术水平心知肚明,让朝奉们去,总比自己去来得强得多。
这次回山庄,应该就会给柳依依一个交代吧?
不过这也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他吩咐过去之后,转头就忘记掉了——所以就算是那伙计直到黄昏时分才来回报,他也完全没注意到。
“没什么值得留意的吗?那就算了吧。”
“也不是全都是赝品。”
那朝奉语气十分谄媚:“这里有一幅,据小人的眼力看来,少说也能值得个千金。”
展开画轴,那朝奉翘起指头,一笔一划地向他讲述着这个地方下笔多么多么有神,那个地方落色多么多么有灵……听得迟中务头脑一阵大。
“好了好了……这幅画就记在公账上,你可以下去了。”
“是,小人告退。”
“去吧。”
收起画卷,迟中务也不甚在心——毕竟柳依依才是货真价实的丹青神笔,他可不认为这种随处叫卖的绘画能比得上她的妙作——这也不过只是见面礼,敲门砖罢了;若是只值美人一哂,那反而更有价值呢。
天明次第行来,一路缓缓走向有坐山庄,缉天涯也明显的更活泼了许多——反而弱水琴姬因为分别在即,情绪低落了不少。
纵有再多不舍,努力安抚过后,迟中务也不得不看着副车在一处三岔口转道向东南方而去;赦天琴箕半点念想也没留给他——车帘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知向来内向温婉的弱水琴姬她,哭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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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来。”
“嗯?唉……天涯,你好歹也是大家之后,怎么就不能有个该有的样子呢?”
“什么是该有的样子?”
缉天涯完全无视他:“吾只知道大家闺秀是绝对做不得中阴界鬼掌之位的。”
“是是是,你厉害。”
一路上早就把她看得通透,迟中务也不争辩,只是催车更快行。
“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原先的方向?”
走了小半个时辰,缉天涯忽然起了话头。
迟中务在车里闭目养神,眼皮也不睁开地答道:“的确不是……我这是要先去一名朋友那里拜访。”
“哦……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
“可以决定吾对你的评价。”
“我在你眼里还有评价的价值可言吗?”
“哈……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一定呢?”
缉天涯就是这样,明明没什么发展的可能,却总喜欢说些暧丨昧不清的话;把多变的心思随性地暴露在外,每天都活得十分痛快。
离目的地还有数里,迟中务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凉意。
“停下!”
“何事?”
“好像……”
迟中务想要提力感应,但却又想起自己现在无功可运:“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哦?是你的仇家——那最好不要连累我;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不要污了这辆车——吾倒是很中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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