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啊,想到此处,弱水琴姬不禁觉得脸上火烧。
感受着身旁“好妹妹”暗中投来的热切目光,赦天琴箕眉头一皱,沉吟起来。
思索片刻,赦天琴箕轻启朱唇,用她特有的淡漠之音说道:“可否单独一谈?”
“自无不可——弱水你先在此安心等候……”
“嗯。”
“吾之小妹,尚不需你多言照顾。”
“哈……一时关切而已,请。”
迟中务也不多话,直接了当,请她来到一旁。
赦天琴箕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她冷。
面冷,眼冷,话冷,心也冷;除了因一体之缘结识的小妹弱水琴姬,和受过再造肉身之恩的迟中务之外,这些年她从不与任何人交往;就好像她根本不需要一样。
但迟中务知道她只是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束缚着——她就好像藏在核桃壳里的桃肉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散发着挑衅的味道……挑衅着认识她的那个男人,为了内中的绝世美味而奋斗。
据说每一粒核桃天生都有一丝最为脆弱的,看不见的裂缝;迟中务就好像找不到趁手工具又急于食用的人,试图要找到桃壳的一丝裂缝,用自己的手一次次愚蠢地撞击着坚硬无比的桃壳……
也许总会有一天,要么就是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丝本就存在的裂缝;要么就是他终于被坚硬的壳伤到了手放弃……
但也许,也有可能就是在天长日久的努力下,终于起到了水滴石穿的效果呢?
前两种的可能性,看上去都太低——在这里的两个人中,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绝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败下阵来的人……所以琴箕最防备的便是那第三种可能——而迟某人,也是期盼着那第三种可能。
“此回要吾出手也可以,只要答应吾一件事即可。”
“请说。”
“从今而后,露水三千你便非请勿来。”
“哈……”
迟中务勉强笑了一笑,回道:“露水三千毕竟非是赦天你一人所有……此事还是问过弱水的意见如何?”
“她的意见……”
赦天琴箕顿了顿,却说起别的事来:“每一个女人,无论她有怎样的过往与未来,也无论是处在怎样的现在;吾想她一生之中最渴望的,应该还是意中人的一顶花轿吧。”
迟中务的气势慢慢弱了下去。
赦天琴箕的表情也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冷漠如霜,反而多了一丝暗合恸楚的生动。
“你能够带着花轿来露水三千么?”
“我……”
我不能……迟中务终究说不下去——他不仅不能,甚至不敢!
除开早已约定的翠大小姐之外,他身边的女人——甚至是那些个亲近贴身的大夫人们,他都一个都不敢娶……
只因为牵扯太大了!
她们或者曾是祸世的女魔头,或者曾是天下闻名的一时之秀,甚至还是……反正一旦传出去就会立刻让自己身败名裂的那种关系!
不但他不敢,那些女人也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微弱的平衡——别的太远不说,光是她们还有许多仇家或许都还活在这个世上这一回事,就令她们不能太过张扬;更别提要坐上三教授命者的花轿,在万众来贺中风光一回?
这也是为何迟中务纳过一个钗头凤之后就再也不提婚嫁这档子事的缘故了……
就算没什么太深入的关系,人也未至;但托素还真送来的贺礼中也有那叶小钗的一份——这东西多么尴尬,就不用更多的文字来叙述了……
总之就是牵扯太大太深,迟中务根本不可能办到那些——而且既然连身边的女人他都暂且无力送出花轿,更遑论还在高速发展中的弱水琴姬了……
“既然无力做到,又何必定要误人终身?”
赦天琴箕话语虽然冰冷,但口气已经非是谴责了:“吾并无亲人在世,阴差阳错之下,与小妹结拜——小妹天真良善,身上有着许多你吾早已失去的光辉;吾实不愿她为了一个不可能的愿望,沉沦日久,终至……”
她也叹息一声,说道:“她终究不是善于修炼之人……”
“啊……”
迟中务毫无感情地慨叹了一声。
“即是如此,那……就这样吧。”
“吾虽非苦境之人,但也不愿见到生灵涂炭;待你定下时日与地点再通知吾——吾自会与她同去。”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就不要告诉她了。”
“吾会处理。”
“请。”
————
十拿九稳的床单滚不成了——迟中务遭遇失意之时,在另一个境界中,素还真也在与人唇枪舌剑,暗中激烈交锋。
“灵狩族长,果然非常人也。”
“中原魁首,亦是名不虚传。”
一番言语交锋,两人诸多保留;但同为一境顶尖智者,又岂会不从对方透出的只言片语中得出对方底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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