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麻衣人不敢出手,是因为迟中务根基,武学,境界都胜过他;而迟中务不敢出手……则是因为要留个心给背后的鹫默心……
这女人,总归是不能放任的。
不知又过多久,明月自中天西沉,皓光返照,迟中务竟似被晃到了眼,轻轻一闭。
时机已现,麻衣人出手便是惊世之招,气势恢宏,肃杀千里,宛如大漠荒野一孤狼,行踪过处不留命。
双目圆睁,却是迟中务不欲再拖,主动示弱引动对手气机;眼见对手出手便是强攻,迟中务心思丕定——先守后攻!
一念方起,全心放空的迟中务便已经催动了六如剑气;左手剑诀,右手法指,借月开关,汇阴灌地,一身沟通地气,与大地联结,岿然不动……如山!
“剑指平原!”
“不动如山!”
砰然一接如雷暴,黄沙滔天旱地摇。麻衣人催动功力,却觉对手如渊似海;心知迟中务招数有异,麻衣人凭空一点足,向后跃去。
此人战斗经验丰富,一时攻势受挫依然努力催加气势,不露丝毫破绽;但迟中务已非往昔——有破绽要上,没有破绽,制造破绽也要上!
二指一番,一道剑气自地下破出,直击麻衣人欲落之处;恰如对弈,行子不落表象,无视以自身悬空为虚饵的对手,直指实际,计算巧妙,攻其必救。
虽是分属敌对,但麻衣人也是生性磊落,暗赞对手不凡;双腿一盘,新力再生,生生在空中停住去向,左移三尺。
“移以叩实,察而后动;复者,阴之媒也。”
迟中务还有闲心装逼,吟了一段“打草惊蛇”的注解,随即白影一闪,顺势前扑。
“震天爆!”
麻衣人方落地,迟中务便已攻至眼前;猛一提气,便欲再使强招退敌。
一者为求速攻难聚元力,一者尚未复气不能全功;再交手又是五五分局。
“好对手,再来!”
麻衣人长喝一声,周身气势爆发,渐要攀上顶点。
迟中务一击不中,自空倒旋数周,落地时双足陷地数寸。
拔脚而起,迟中务无视对手满蓄真力之招将发未发,反而放空一身真元,徒留虚形,踏罡步斗,意欲请神借法。
心知对手乃是道门高人,出手必有奇法,麻衣人不敢大意,强行催动招式,打断迟中务施术。
“万象归一!”
西漠无敌杀招铺天盖地而下,迟中务依旧步罡不止,麻衣人惊疑间,绝式已中对手。
“中计了!”
百载根基赞一掌,惊起波涛千万丈;狂沙呼啸间,重掌袭背,麻衣人血洒长空,飞出近百丈外。
“存其形,完其势;友不疑,敌不动。”
淡淡的装逼声再度传来,麻衣人与鹫默心过往都是贵人,俱是饱读诗书之辈,闻弦歌而知雅意,便知迟中务所说的,乃是“金蝉脱壳”之计的注词,鹫默心内心不禁一阵黯然——友不疑……
“法不过虚实,势不过奇正;变化无穷,神妙玄极,存乎一心也。”
麻衣人虽是重创倒地,但风度却是不减,朗声道:“高手也!孤迹苍狼败得心服。”
“你之败,败在太弱。”
“不错……你留下虚影,暗伏地底之时,我的确曾经起疑。”
“但因为我确实以术著称,你不敢赌。”
“不敢赌,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但你错就错在力尽。”
“哈哈……”
孤迹苍狼大笑:“下定决心乃是真,不敢尽力一搏,便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本心;连自己都怀疑,还有什么胜利的可能?”
“嗯……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迟中务走上前去,点住他的穴道,同时也为他压住了伤势:“也许是道不同吧。”
“我只是大漠上一条孤狼,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如你确实不同。”
“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为何要对我出手了吧?”
“哈……”
无视鹫默心苍白的脸色,孤迹苍狼咂咂嘴,就准备说出秘辛之时……
“拂天光,照汗青,一步人生终是谜。石中火,梦中身,羽扇逍遥也风流。”
迟中务等三人猛省——不知何时,此地方圆数里竟已被大批兵马所包围了。
经天子羽扇微摇,面带轻嘲,步出人群:“久见了,二位。”
“嗯?原来阁下便是反出汗青编的经天子?倒是失敬失敬。”
迟中务虽然不曾见过他,但是消息灵通的他也知道那位篡位不成反被放逐的汗青编“前御主”。
握着羽扇的手指一紧,随即放松:“迟授命,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中原第一等的风丨流人物。”
“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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