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迟中务凝神看去,画中之人,邪态毕现,隔纸亦可见其不世之姿……但唯有画上人的容貌,被大片颜料涂抹,再难得知具体相貌。
“这是为何?”
迟中务意外道:“由此画便可见柳小姐丹青绝艺非凡;再加之小姐乃是爱画之人,又为何要抹毁此卷?”
“唉……”
柳依依有些怅惘地一叹:“便是因为画的太像,引动无数人想去寻他……”
“原来如此……是小姐不愿江湖多事——迟某明白了。”
“不知迟庄主是否还有他事?”
“嗯……迟某想请问小姐——不知小姐是否还有刀邪的消息?”
“无。”
柳依依摇头道:“吾也是很久之前见过他一面而已。”
“那在下知晓了——告辞。”
迟中务说走就走,倒是让柳依依主仆心里一松。
想起迟中务的名声与今日所见的情形,柳依依笑道:“迟公子何必走的如此之快?”
“嗯?”
“相逢即是有缘。南武林与中原相隔千里,今后你吾二人天各一方,想必永无再见之日——不如由小女子为迟庄主做上一幅画,聊表纪念。”
“哈……”
换了平时,迟中务也就乐得答应了——不过现在生死危机当面,他却是没有太多兴致:“小姐既然有画骨之能,又何须迟某当面呢。”
“嗯……”
“醉后总来花丛卧,醒时惜春为谁忙?”
迟中务口吟诗句,潇洒而去。
“冬梅——速备笔墨丹青!”
————
找不到刀邪,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时间只剩下这么久——迟中务再没有多余的空闲可以耽误,故而直接了当上了步云崖。
步云崖上,忆秋年忆老的弟子洛子商还是出门像丢掉,回家像捡到一般不见人影;迟中务信步走来,接近草庐。
草庐之中,远远传来议事之声。
“那小子这些年在中原,好像挺不干净的样子哦——欲老哥你是不是要再考虑考虑?”
这是剑痞忆秋年充满打趣味的声音。
内中再响起一个饱经沧桑同时又充满活力的声音:“嗨……要不是吾那侄女坚持,吾早就提刀入中原,指着他要他解散山庄了。”
“现在也不晚哦?”
“哼哼……”
欲苍穹忽然自豪道:“等再过一两年,老夫就要让那小子明白——苗族不是好戏弄的。”
内中谈话颇为凶残,而且深涉自身,迟中务踌躇半天也不敢前进。
隔了多时,迟中务忽在耳边听得忆秋年戏谑道:“是把腿吓软了么?还不进来续茶。”
“咦?”
迟中务举目四望不见人影,随即明白是忆秋年以高深内功向自己传音。
既然主人有命,迟中务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推门即见忆秋年摸着胡子一脸窃笑,而欲苍穹则是黑着一张脸,虎视眈眈。
努力镇定着为两位老资格的前辈续完茶,迟中务干笑一声:“哈哈……没想到欲老您也在啊……”
“臭小子,吾为何不能在此?”
欲苍穹脸色一变,把迟中务吓得不轻——毕竟云袖和自己有过约定,而自己这些年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
听下面南分会的金池汇报说,欲苍穹已经好多年都不肯接待自己派去的使者了呢……不过他也没断了和自家的联系——倒是叫人玩味——人家欲苍穹执掌苗族数百年,在权术分寸上火候出神入化,迟中务自然很难摸准他之心思——故而总有战战兢兢之感……
“迟小子你向来无事不登门——今日前来,莫不是有什么连你也无法解决的难题吗?”
“忆老明见万里!”
“哦?”
忆秋年不过一番说笑,谁料实情如此;和欲苍穹惊讶地对视一眼,复道:“迟小子,你可是中原武林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无论正道邪道,谁不卖你三分面子——难道还有什么事你摆不平,反倒是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出马就能解决的么?”
这话说得……明褒暗贬不说,还充满了滑不留手的意味……
迟中务也光棍——反正事情就在那里放着,您老不想您的侄女没过门就守活寡,那还是想个法解决吧!
说完穷八极之事,忆秋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嗯……穷八极这人就如同茅厕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难怪纵使八面玲珑如你也无从下手。”
“情况就是如此……小子如今被十招之约逼到墙角,不得不上门求援了。”
忆秋年摸摸胡子,仿佛沉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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