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不仅明里分为三教,而且教内山头林立,冲突无数。真是——争功争名有你我,流血流汗靠大家……迟中务甚至看到他们为了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存在的所谓“安乐园覆灭后的利益分配”闹了无数的冲突出来——反倒是“如何阻止安乐园继续扩大”这个议题因为肯出力的门派不足而暂时被大家搁置了……
毕竟这是三教,而且是内斗地厉害的三教——要真是为了公事打死打活拼没了自己的根基,其他宗门只是坐山观虎斗而不是趁势拉你下马就已经算是对得起你了——能够主动发善心,看在“同为三教效力的份儿上”拉你一把的更是凤毛麟角。
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那要如何才能解决实际问题呢?”
这些天下来,迟中务也没去参与这些混账货的分配大会——百里抱信她们几个果然是来混脸熟的,第二天就告辞了;百无聊赖的迟中务只好和炼霄元君混到一块儿——此时他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炼霄元君毫不犹豫地答道:“一般在我们的大会胜利闭幕之前,事情就已经被江湖人自己解决了”
“噗……”迟中务喷出一口茶来:“那和我们三教有什么关系?”
炼霄元君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事情能够这么顺利简单的解决——这不是我们三教居中谋划,运筹帷幄的功劳吗?这不是我们三教努力克制,维护和平的功劳吗?这不是我们三教教化世人,才让武林涌现出一批又一批忠勇侠义之士的功劳吗?”
元君一连三个反问,掷地有声,问得迟中务无言以对,只得败退……
其实他来参加这场大会,乃是一场阴谋的最后一步。
这场阴谋就是断绝蘅佛子的后路——此计出自圣慧与魔魁之女的谋划——圣慧乃是利益关系者,而魔魁之女则是精熟三教内情,所以她们才策划了这个局。
这个局说白了也没什么精巧之处,一切要点不过是着眼在一个欲字。
蘅佛子有成为天下第一人的野心欲望,只需要加以引导,就可以令他因为眼前的巨大利益而背离佛界,投入晏定邦的谋划中。
而迟中务则是引他入局的关键一步;有迟中务这个三教高层,声名卓着的授命者在前,蘅佛子便会松下数分戒心,秉着法不责众的想法一并弃教前来——但在木已成舟,把蘅佛子背教之事做得定死之后,迟中务再轻松抽身,只把他一人留在火坑。
此乃“上屋抽梯”之计,关键就是迟中务要能有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参与安乐园——正好小还真乃是落烟霞的义子,而落烟霞则是迟中务庄上的“客卿”……所以用一个情义便能解释他之前的行为。
清蘅梦土人少,蘅佛子日日在安乐园无法脱身,只有派遣圣法前来参与大会,试图缓和三教对他的压迫——但圣慧和圣定等人早已做好准备堵截圣法,不让他前来参与大会;再加上迟中务堵在会场,杜绝蘅佛子破釜沉舟脱出安乐园前来解释的可能——只不过看样子蘅佛子分身乏术,已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圣法身上了……
这么一来,蘅佛子叛教罪名坐实,只需要再稍稍使力,必能让清蘅梦土易主;那时净瓶尊者一脉论资排辈,只要摩诃台不捣乱,身为蘅佛子亲传二代的圣慧和圣知必然就能成功上位!
————
实在是看不惯三教那种官僚作风的迟中务,终于在第五日上假借家中有事的由头病遁了。
“也难怪青阳子要另起炉灶,而且隐遁天地门不出——看来他是真心不想和这些人发生任何关系……唉!怎的就苦了我?做个三教授命者,三教都有沾!就算推得掉天地门的号令,又怎好推脱菩提学院的请求?即使菩提学院不来请求——世外书香和朝宗观她们的要求我又怎么推呢……啊!苦啊……”
迟中务心中烦闷不已——鉴于少君的命令,他又不方便到处露头给他添堵,只好再探一番印心洞,也算是应付交待晏定邦的差事——他可是没啥信心从这个神秘的地方摸清这个神秘组织了。
“嗯……奇怪!”
迟中务口称奇怪,却是因为印心洞突然消失不见——明明来时路一如往常,为何来到此地却不见了印心洞?
“我才濩落本无用,虚名凉世终何益。这位朋友,你在这里很久了,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么?”
“嗯……”
早听得背后有人接近,迟中务自恃武力,并不以为然;听得莺雀之声,他起了兴致,转过身来。
转身看时,来人头戴一顶西洋白羽阔边帽,身穿白色西洋剑客服,金发自然微卷,长长地批下,而脸上罩着一张佐罗式的黑色蝙蝠眼罩,遮住了大半张白净细嫩的脸蛋。
“嗯?”
迟中务心中忖思——晏定邦说一看到这个人,就能知道是她所说的那个人,说明她所说的那个人定然是独特到极点——眼前这位女西洋剑客,还就是独特得不行……
“在下迟中务,阻了姑娘的去路,实在抱歉;不知姑娘芳名,迟某道歉了。”
“小女子乃是来自西洋的一名剑客,名唤朝雾。”
“朝雾姑娘,你可知此地发生了何种变故?”
“嗯……”
女剑客眼罩下的碧蓝眼珠深邃无边:“你何故问起?”
“说来奇怪,我十数日前路经此地,此地尚有一个大洞;但今日却不见了。”
“也许是此间主人将洞填上了。”
“还有一株大树,上面片叶不生,只是挂满刀剑。”
“也许是此间主人将树砍倒做柴烧掉了。”
“这……”
这女子虽然胡搅蛮缠,但是迟中务也没办法向她生气——谁叫他骨子软,而且这女子看起来很像晏定邦所说的那人呢?
“既然无事,这位公子又何必在此多留?”
“嗯,不过这却有蹊跷之处。”
“天下蹊跷事何其多,只愿公子莫要多管闲事,引火上身。”
“姑娘这般说,倒是让迟某起了闲心了。”
“好言不听,最终必然追悔莫及。”
女剑客见说不通,转身就要走;迟中务哪里肯放:“姑娘!凡事必有因果,既然姑娘认为我将要惹祸上身,那可否将原委告知在下,也好早做防备,不去碰它。”
“你只要速速离开此地,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诶,只是在下有一个怪病,不弄清事情原委就无法安睡,既然姑娘看似明了,何不告知在下?”
“你……”
女剑客忽的止步,然后转身过来:“你真是自寻死路,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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