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干笑几声，迟中务一肚子郁火。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圣贤书……兰学兄为学的勤奋实在令乐某汗颜呐。对了，不知兰学兄此来，所为何事？”
收回对造丨谣者的腹诽，迟中务轻咳一声，郑重其事地说道：“兰某出外游学，就是要广播见闻，多与人交流。听闻天丨朝署乃是东方之地最负盛名的儒门机构——因此前来求学……吾听闻尊礼书院乃天丨朝署下属机构，不知可否指明前路，让吾可一游书海？”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兰学兄汲汲学道，实乃我辈楷模。唔……这样吧，志书！”
“夫子有何吩咐？”
“这位兰斯学兄，乃是来自天笔峰世外书香的前辈学长。他有意前往天丨朝署进修，身为儒门之人，相互交流学术乃是增进自己见解的极好手段……吾在书院不便离开，志书——就由你引导学兄前往天丨朝署如何？”
“志书谨遵夫子学令。”
“请……”
跟随这位生员往外走，迟中务行至门口，终于忍不住留下一句话；这句话，却是将乐仲道说的一时错愕，久久不能回神……
“乐夫子可能有所不知，那迟中务他——本是西武林之人啊！”
————
跟随志书一路东行，来到一处隐秘的书院。
“山明水秀，果然是世外一处上佳的修习之所。”
“兰前辈谬赞了；听闻天笔峰高耸入云，世外书香如在云上——那才是人间仙境呢。”
“嗯……”
“兰前辈稍待，且待吾前去通禀。”
“好！”
天丨朝署果然秩序井然，层次阶丨级有别……迟中务一直等候小半个时辰，志书才回来通报。
“兰前辈，目前天丨朝署院长并不在院中；暂由总管凤昭容迎接——还请兰前辈随我来。”
“请！”
走入院内，层层通禀；最终来到内院大堂。
大堂上，一名女子已经等候多时。
风姿卓越，水袖长纱；样貌姿容出类拔萃，言谈举止高雅大方。
“妾身天丨朝署总管凤昭容——欢迎世外书香的学友！”
自从离开学海之后，已经很久不曾听闻这般悦耳雅致的儒音了——即使在学海，月灵犀也不是经常露面的——迟中务稍一怔，随机转换口音答道：“卑微小子，得凤昭容总管接见，实在不胜荣幸！”
“嗯……”凤昭容却是眼中精芒一闪，随机露出温和的微笑：“学友既然来自世外书香，能否告知昭容——抱信她近况如何？听闻前些年她接任了世外书香教主之位，领导中原，做下好大事业；身为好友，吾却因俗务缠身，未能为她尽上些许心力，实在惭愧。”
“呃……”什么情况……她们认识？
不过迟中务转念一想，儒门满打满算也就是那么几个身居高位的女子，在明显阳盛阴衰的儒门之中，她们几个不串联一气相互支持那才叫奇也怪哉！
“百里教主近况甚好。自世外书香封山之后，教主带领儒教之人休养生息，调御属下——现在已是名副其实的儒教教丨主了。”
“哦……”凤昭容轻轻拉起水袖，半遮凤颜：“吾遇见抱信部下之人十分欣喜，准备详细向他询问——监督生，监理生；你们先退下吧。”
“是……”
等人离开后，凤昭容啧啧笑起来：“兰斯学友……你真是来自世外书香吗？”
“然也。”
“兰斯学友——你认为凤昭容比起世外书香的百里抱信，以及学海无涯的月灵犀；如何？”
“咦？贸然评点她人实在很失礼——只不知凤昭容你突然问起，这是何故……”
“没什么，只是在天丨朝署很少有人同时见过吾与这两名儒教著名的女性——吾也是很好奇，好奇外人对吾等三人的评价。”
“哦……那兰某人就失礼了。”
“请吧。”
“三人之中，要论身份最高，那自然是世外书香掌教百里抱信。百里教丨主聪慧大方，庄重典雅；手腕高明，御下有术；若以水比之，在下认为可以比之为北海的冷涛；于冷艳中不失潮汐之澎湃。”
“其次呢？”
“其次便是学识最高……并非在下有意——能够高居儒教最高学府六执令之一，连百里教丨主都曾在其手下进修——月执令的确可称是学识渊博。但月执令所在越高，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也就越多……在下冒昧，可比之为学海之不波——”
“何解？”
“唯有一苦字能作舟也！”
“哈……却是新颖有趣——只是不知学友对凤昭容有何评价？”
“在下与凤昭容你接触不多，不敢贸然相评；但从浅浅接触来看——凤昭容你美丽大方，姿态高雅，气度非凡，涵养上佳；无论是观，想，听还是做……都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请恕在下无礼——凤昭容你其实可比为一泓春水，令人心生好感。”
“嗯……果然不愧是传言中，天下间最了解女人的人啊——迟中务迟大庄主！”
“嗯？”迟中务一惊：“凤昭容你说什么啦。”
“你不必急于否认。既然你自称世外书香之人——又岂会不知在四方学府中只有身居高位者，才有资格前往学海无涯进修？你不是任何一名我所认识的世外书香高层，但是却能准确把握月执令的性情……这说明你应该是在学海无涯中进修过的不是世外书香院中的人。”
“那你又如何如判断我就是迟中务呢？”
“那是因为两点。第一是你非常熟悉抱信与月执令，同时你还能准确咬住儒音；说明你是在两大学府中都有留学之人——但并非两大学府真正的门人。第二是你能够凭借一时的接触，便能熟悉掌握她们二人的脾性——在以前还有欧阳胜天这个异类能够做到，但是抱信继任之后便已将他清理门户——在现在嘛……儒教之中，吾实在想不出有何人有这样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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