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一分为二,原先的戟势变化不复存在;光影所发的那足可断去漫空戟影的刀气自然落空——然而光影战斗经验又岂是泛泛?面对巧思之敌,一式方出,二式已然酝酿在手,呼之欲出!
“空极流舞!”
光影出招瞬间,燕归人只觉眼前的天地仿佛忽然脱离了那副静止的画面,为之一动;又好似那仅仅只是错觉一般……而高居半空的光球里探出一只白洁如玉的手掌轻轻挥动,却如同拨动了整个宇宙星河!
“呃……噗!”
无形无相之间,戟势猛然破碎;燕归人一口鲜血喷出,不由自主倒退数十步。
急速而来,光影直逼近前;燕归人气力难济之余,竟也再现急智,挺戟斜指,迎面便是来敌!
“呵……有趣的想法!”
说停便停,流星一顿;光影骤停刹那,伸手便夺过圣戟;纵有再战之心,无奈体力真气皆受巨震,一时无法应招,燕归人再是剑眉倒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可恶……放下他的枪!”
断雁西风眼见形势极端不利,挥动雁刀便是一斩。燕归人尚未及开口喝退,只听光影哂然一笑……
“二指真空把……这样的本事还是不要拖男人的后腿为好啊姑娘!”
“可恶……可恶可恶!”
来得快,去得也快,光影意在夺戟,得手便毫不栈恋长去无踪;断雁西风气得要死,跳脚大骂——唯有燕归人,一手抚胸平复气血奔腾的同时,却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
人影离开疏离山,行在山道上,似乎带上了几分萧索;池中物面沉如水,心情十分恶劣。
身为那个被天下人都认定是“恶体”“分身”的那一边,他内心的感受,可是完全不同于表现出来的那般嬉笑无忌。
正如同自己数百年前忽然穿越到这个危险的世界那时一样,池中物抬头望天,只觉得苍茫天下之大,竟无一地可作容身之所……这份萧索之心,又怎是常人能理会得?
昔年方穿越就被邪兵卫所害,虽然是天真君将自己救下又收为弟子抚养生活百年……但其实在慈祥仁和的师徒关系表面下,又有几分是为了监视这身怀邪源之人的动向呢?
天真君深沉多智,慧眼如炬;在他身边的池中物,永远是兢兢业业,唯恐露出丝毫穿越者的马脚——也许是就从那时候起,插科打诨嬉笑怒骂秀逗脱线就成了自己最好的排解与掩饰……也不知从何时起,这种性子反而取代了自己本该有的沉稳规矩,活生生重新塑造了一个人。
也许正是如此,第一个不带任何心机和多余感情,完完全全承认了池中物存在的翠大小姐,才能在他的心里,保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吧……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每当看到同样失去一切的人,他都想尽其所能地收留接纳,然后和对方试着组成一个新的团体,大家抱团取暖……
是啊!有座山庄里,有多少都是家破人亡、夫离子、失去一切的可怜人呢!
“明明……明明是我先的!”
自言自语已经压抑不住,池中物隐怒转为明怒,前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得到萝寒的认同也好,还是和其他人组成新的家庭也罢……明明都是我先的——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已经通过自己数十年艰苦卓绝的努力,让自己不再是一个流落苦境的异乡人,而是真正拥有了一个虽然不算和谐但至少可说是温暖的“大家庭”……可是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怎么突然就又失去了?
得而复失,是比从未拥有更令人绝望的感受;池中物此回来到疏离山,也正是怀抱着最后的念想,试图寻找到自己存在的认可……
黑暗道寂静无人,龙腾山徒余尘封,天地门紧闭不开,世外仙源路径已变,其余的许多“外宅”更是视自己为洪水猛兽一般!
“没想到时间城也闭门不纳,饮岁更是连一面都不肯见……呵!我真的只是个幻象,只是个异端,只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么?”
顿了脚步,池中物脸上又浮现出狰狞来:“不!不可能!不管中间又经历了什么……至少我存在即合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要活出这一天的精彩……没有的东西,我会自己造出来;失去的东西,我会自己夺回来!”
双拳紧握,池中物激动许久才平息。
“第一个,就从家人开始吧……”
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一亮,旋即又疾化流星消失在远方——当这幅画面定格的时候,时间城光使饮岁轻咦一声。
“呃……城主。”
“饮岁,你有很多问题?”
“是……”
“问一个吧,吾也许会回答你。”
“为何要设下这样的考验?”
“嗯……”
饮一杯天真茶,时间城主悠然答道:“因为吾需要迟中务这个人。”
“哦?既然需要,为何还要如此?”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城主……你就行行好满足我的好奇心吧。”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好吧——你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可有发现他们二人的区别?”
“区别?一个好像是好人,一个好像是坏人。”
“呵……就是如此?”
“呃……好人不够好,坏人不够坏。”
“南君方圆有度雅量非常,但却行事消极,每每都要等到祸事临门才有所动作——邪帝不拘手段狠毒辛辣,但却拥有超人的行动力和积极性……总而言之,他们是一个人正反两面放大之后的重新结合。”
“饮岁明白了!”
“吾要的是这一次分离之后,他能够重获新生。”
“但若是与预计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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