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长孙低落一声，便向渡香蝶自我介绍道：“虽然从未谋面，但吾早已对你知之甚详……渡香蝶，你可知吾是何人？”
“你是……你莫非是？”
“嗯？”
“你难道是这个什么迟中务的某位夫人？”
“这……”
长孙心里气苦，却无话可说；沉吟多时，却只好开门见山。
“吾便是北辰禹的正妻……当年的皇后，如今的太后——长孙无垢！”
“是你！”
————
“哎呀呀素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从地府活着回来了？看来真是祸害千年在啊！”
迟中务递上一只玉如意，恭贺道：“这段日子要帮你做些这样那样的正道之事，可是把我累得不行啊。”
素还真换了一身休闲的装束，随口应答道：“素某刚去无常之地走了一遭，还算不上千年在——倒是好友近来越发兴旺了，这祸害之名，素某只好让给好友了。”
“嘿……听说你快复活，我还没当真；没想到你突然就这么一下蹦出来——你可知道我从北隅赶回来累死几匹马吗？”
“有劳好友费心了。”
素还真面露笑容，坐下叙话：“不想素某身故之后，中原又遭遇了如此之多、如此之大的浩劫……今日看来，全赖好友指挥若定，身先士卒；这连番灾祸，才能风平浪静——这南武林历经诸劫，不但未曾伤筋动骨，反而越做越大……好友可有教吾？”
“哈哈哈！”
迟中务得意大笑：“也有你素还真玩不转的时候啦……”
他敲着桌子，摇头晃脑道：“我来告诉你啊——你知道我是做什么起家的吧？”
“行商——最后做成中原首屈一指的大豪。”
“哈……这世间的道理，永远是一法通，万法明——就连做生意和做侠客也不例外。”
“好友的意思是？”
“这行侠仗义啊，那也可以是一门生意！”
迟中务摇着手指，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做好事千万不能不留名——要留名才能涨人气；但是做好事也千万不可不图回报——只是无私付出，以后就会有无穷多的援助请求等着你去回应……子贡赎人的典故你应该知道的。”
“这样的行侠仗义……倒是别出心裁呢。”
“是啊！”
迟中务喝了口茶，不觉兴致上来，开始滔滔不绝：“这侠场如战场，决不能全用正兵！该下黑手的时候啊，可千万不能犹豫不决——就算有时候自己实在无能为力，也该用暗藏的黑暗力量，以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
“那样……只怕有违侠义之道吧？”
“只要怀有侠义之心，所向也是侠义之地；就算中间走了一点点弯路，那又有什么呢？说得不好听一点——当今天下便是如此，只要没当场逮到你确实的痛脚，事后便有一万种手段推脱……”
他索性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挡在身前：“哪怕我只是蒙个面，只要没扯掉我的面罩，又有谁能够以此对我定罪？”
“只要事先事后掩饰好武功根脚对吧？”
“没错！”
迟中务四下看看，然后低声道：“其实我弄死过不少很值得怀疑，但是一时没找到铁证的家伙……当然事后一定要做好手尾就是了。”
“嘿……”
素还真神秘一笑，点头；然后问道：“好友不在南武林逍遥快活，又去北隅做什么没本钱的买卖？”
“这本钱可大了……怎么能说是没本钱呢！”
迟中务指点江山道：“我拉拢了北辰氏一半的皇室成员，以及全国十分之九的兵马，还握有正统的讨逆名分……”
“是北辰泓公主起兵反对北辰元凰之事吗？”
“然也！”
“好友做的还是很隐秘嘛……整个事件都不曾露面，又有谁知道好友竟然在背后支持一方呢？”
迟中务不在意些许的讽刺，满不在乎地一挥手：“这叫代理人战争……你没玩过——这可是我从泰西之地那儿学来的一种先进经验，以后有机会可以再探讨——对了，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接下来要怎么才好。”
他摸着下巴沉吟道：“泓妹只有正统名分，别的一窍不通；我又不便公然出手——你说你是不是能……”
“咳咳！”
素还真答道：“可惜好友晚来一步了。”
“嗯？什么意思。”
“就在好友踏足琉璃仙境之前半日，北辰皇朝的一字并肩王北辰胤已经带着素某的回答离去了。”
“喂……你不会是以中原领袖的身份认可北辰元凰了吧？”
“素某观察天象，今后不久便有一场浩劫出自北方。”
“那又如何？”
“也就是说……这北隅，实在不是再值得争夺的土地了。”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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