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读个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张书生在外界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到了暮年如此孤苦的又回到了家乡,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张书生本人对此也闭口不谈。
一天,路边要宰杀一头老牛,张书生望着老牛良久不语,辛苦一生,勤劳一世,待到年老无力之时便被这般无情抛弃。
最后张书生掏出钱买下了这一头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耕地犁田的老伙计,围观的人都说他是老糊涂了。
牛老了,不能下地了,张书生只是每天早晚牵着老牛出门溜达一圈,寻一处好的青草地,一坐就是半天。
村子里面不少的人都有些疑惑,这张书生又不耕地,又不做其他事情,出手倒是阔绰的很,衣食无忧的。
第260章.月之酒店 第八章 何曾意气,不见江山
孤月高悬,晚风总吹行人醉
张满月双手拉着缰绳拖拽着老牛走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之上,老牛走的很慢,还不时停下来嚼一口绿化带中的嫩枝。
“小老弟,你就不能走快一点吗?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张满月幽怨地望着老牛闲庭信步的样子,脸都快黑成了包公了。
张满月不知道酒店分明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叶易要选自己亲自送这头迷路的鬼牛回家。分明具灿成那小子才是满月酒店未来的继承者,要磨炼也该是磨炼他好不好。
张满月一边拽着缰绳,一边自说自话,沿途的路人还以为这是哪个精神病院里面逃出来的女病人呢!
张满月牵着这头牛,又想起了那些年驾着马车,载着那具青铜棺浪迹天涯的悲催命运,心中悲愤难平,真想把叶易给大卸八块,只可惜打不过。
“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好几天了。”望着张满月一脸怒火地牵着老牛走过,叶易淡淡一笑道。
“我想打你。”张满月挥了挥毫无威胁力的拳头,“沙包这么大的拳头看见没?”
“红尘炼心,这可是难得的体验。”叶易抬手将张满月的拳头挪向一边,“跟我来吧。”
“这就是余堂村吗?”张满月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岁月变迁,当初的小村子已经完全不见了,一条水泥路从田野间穿过,两边放眼望去一片碧绿,生机盎然。
叶易没有答话,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张满月牵着老牛跟在身后。
沿着田间小路走了大概百余米的距离,周遭的一切开始发生变化了,一个古朴的小村落出现在张满月的眼前。
“岁月会铭刻下每一个瞬间,它们从未离开,一直在这里,穿过时间的屏障你就可以看到它。”叶易解释道。
“你厉害,你说的都对。”张满月拖长了话音,有些不耐烦地道。
任谁牵着一头牛徒步走了好几天也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态了。
“先生也曾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叶易在一块青石前停下了脚步,拱了拱手道。
“何曾意气,不见江山。”一道垂幕的身影出现在青石之上。
“少年寒窗苦读,壮年四方飘迫,家远人单,苦辱皆尝,然终至万人之上,美梦成真总有尽时,名士暮年同样孤零,年年辛苦不觉如梦,王侯将相雨打风吹。”
张满月牵着老牛沉默不语,一股莫名的忧伤萦绕在心头。
人生三大憾事:江郎才尽,美人迟暮,英雄末路。
“生之漫漫,总有离人,生之漫漫,总有故人。”叶易怅惘道,“你的牛我给你送回来了。”
叶易看了一眼张满月,张满月松开了手中攥了好几天的缰绳,突然之间竟还有几分不舍。
老牛走到张书生的身边,“么么”地叫了两声。
残阳映照之下,水牛嚼了一把青草,随后伏在地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张书生靠着水牛,望着西斜的落日。
一人一牛两道身影逐渐褪去。
“你知道那个书生的过去?”走在回去的路上,张满月好奇地问。
“不知道。”叶易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
“那你刚刚还说得和真的一样!”张满月瞪大着眼睛,诧异地望着叶易,自己刚刚被他唬的都差点泪目了。
“像我们这样高处不胜寒的人,说这样的空话大抵都会心生感触,就像是那些假大空的星座测试一样,说一堆模棱两可的话,看得人总是会把自己带入其中。”叶易洞若观火地道。
“像你们这样高处不胜寒的人,最后却只有一头老牛陪在身边,图的是什么呢!”张满月感慨道。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叶易的心中却是一怔。
“啊,我们还要走多久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连一辆车都没有。”张满月看叶易脸色一变,连忙转移着话题。
“走个几里路就能够到大道了。”叶易道,“不过不是我们还要走多久,而是你要走多久。”
话罢,叶易走出几步,便在张满月的眼前消失了。
“啊!叶易,我要杀了你。”张满月拧紧拳头,望着空空如也的身边,无能狂怒道。
满月酒店之中
叶易和张满月已经离开好几天,这几日,具灿成留守在酒店中,心里面一直想着姜宏硕的话。
站在张满月房间的门口,具灿成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打开了张满月房间的房门。
具灿成也是很纳闷,张满月那么言辞凿凿地禁止别人进入,结果自己离开还不锁门。
一进入房间,具灿成便来到了天鹏博龙图之前,房间里面虽然还有着其他的插画挂在墙上,但无疑这一幅是最引人注目的,同时也是最格格不入的,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却挂着这样一幅气势磅礴,凶气逼人的画卷。
不过左看右看,具灿成都没有看出来这幅天鹏博龙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