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按某个穿越者对此事的解释,这叫化胡为中华。
在这过程中,印度东北五被解放的地区,尤其是阿萨姆邦和那加兰邦这两个地区,许多前印度人向往新中国“人人平等”的生活环境,叫嚷着“我们是唐朝后人”的口号偷越国境跑往中国。
印度东北七大城邦的人种本就属于汉藏体系,外形、肤色甚至文化都十分接近。中方对于这些不知真假的“唐人后代”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接收,甚至一度引发了印共的抗议。
1944年一月的时候,甘地悄悄去过印北地区面见印共领导,事后还进入中国的藏南地区访问过。在被收复划归中国的藏南地区,甘地见到了当地的孩子在新建的学校里学习汉语的场景。
做为一个“大印度主义者”,甘地在心里对当时看到的场景很是害怕,因为他明白,这一套流程下来,藏南这片地已经永远属于中国,哪怕将来印度真地能自主建国,也再没有机会夺回了。
而现在,同样危险的一幕,也正在印度南方上演。英国人正通过宗教和“荣誉不列塔尼亚人”制度,暗地里消除印度人对印度的认同感。
可恶的是,面对英国人玩的这种手段,“历史传统上”有重大的破绽的印度人毫无办法。
尼赫鲁看着外面的那个“荣誉不列塔尼亚”人身上的十字圣袍,皱着眉道:“不要被英国人嘴巴上的谎言骗了,其实现在在印度,最想保住种姓制度的,正是英国政府。”
干干瘦瘦的甘地愁容满面地道:“是的,只要种姓制度存在的一天,英国人的邪教,就可以轻易地从我们中间发展出更多的信徒。这太危险了。”
尼赫鲁猛击窗棂道:“可是我毫无办法。我们族人中的那些短视的人,他们为了眼前的利益,反对我们。而英国人也借助他们,对我们的行动进行破坏……”
看着街道上那一群群为自己是“荣誉不列塔尼亚人”而骄傲自信的“印度人”,尼赫鲁恨不得冲下去,揪住他们中的一个,然后在他们的耳朵边上大吼一声:“醒醒吧,你是印度人,不是什么狗屁不颠人。”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真这么做,收获的只会是对方的白眼。
“英国人的阴谋,我们必须告诉其他人,告诉全体的印度人,不光是信奉印度教的,依斯南教的,锡克教的,甚至是佛教徒,我觉得我们应当尽快地和这些教派的首脑见面,揭破他们的阴谋。”
尼赫鲁点点头,恨恨地道:
“说到底,主要原因还是我们没有得到属于我们自己的民族意志的结晶。”
尼赫鲁说着又用力地猛击了窗棂一下。
身为印度人中的精英人物,他当然不会象那些凡夫俗子般,被所谓的“神使”所蒙骗,他对现在正在加尔各答传教的阿尔托利娅的看法,也是认为她就象中方宣传的所说的那般,是民族意志的结晶而不是什么神明派到人间的神使。
这二者间的区别是很大的。
但是在普通人的眼中,二间却是没有区别的,甚至他们更愿意相信她是后者。
在印独问题上,甘地和尼赫鲁领导的国大党,都是非暴力不合作派。也因为其“忍者神龟”的特性,英国人才能容忍他们在印度印坛上存在。
如果能够杀掉那个英国“邪神”阿尔托利娅,自然对粉碎英国人的阴谋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不过甘地和尼赫鲁都是非暴力派,反对使用这种手段。
而这一年来在,无论是在中东还是在印度,抱着“屠神证道”想法的阿拉伯人、印度人不在少数,许多信仰受到“神圣冲击”的各类宗教的狂信徒,在绝望中对阿尔托利娅发动了不下百起的刺杀事件,但是在付出了上千条人命的代价后,所有行动连阿尔托利娅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反而让阿尔托利娅借机在信徒面前展现“神威”,收服了更多的信徒。
平安夜将至,甘地和尼赫鲁都在心中祈祷着:
“伟大的湿婆神啊,你何时才能降临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
去年这个时候,甘地和尼赫鲁还为西孟加拉邦获得的部分地区自治权而欢呼,但现在,他们俩人都笑不出来了。沿海地区的印度人急着想要变成“荣誉不列塔尼亚人”,内陆地区则是印共游击队不断扩张,打得新组建的土邦军哭爹喊娘,后悔不迭。而这个时候,英国人却以这是当地人的“内政”为由,无论当地土邦领如何哭求,他们就是不肯发兵相救。
第475章 圣诞节攻势
1944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深夜,一列从加尔各答开往巴哈布尔的火车,正行驶在漆黑的夜色中。英国人在印度经营多年,印度地区的铁路网非常地发达。不过这时期的印度火车,速度并不快(其实就算是二十一世纪也不快,大家明白的,哈!),在靠近杜尔加布尔时,在一个火车上坡的地段,铁路轨道两边的路基下突然出现大批身穿黑色制服的战士。
这些战士利用火车上坡时速度减慢的状况,飞快地攀上火车,很快控制了车头,然后将火车截停了下来。
这是一列运送军用物资的货车,车上装载了足以武装三个团军队的军火。第二次围剿作战失败后,拉塔尼游击队继续扩张,西孟加拉土邦城主惊恐万分下地再次向英国人求助。英方不愿意出兵,仅同意卖给他们三个师的军火武装自己。
这些土邦城主付了钱后,英国人通过铁路运来了第一批军火,结果“情报”泄露,军火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路上,被渗透进来的拉塔尼游击半途截获。
这批军火,英国人明面上是卖给土邦领主,实际上却是故意变着法子在送给拉塔尼游击队,以增强他们的实力,方便他们即将发动地夺取西孟加拉大城市巴哈布尔的军事行动。
经过一年的战争,此时的西孟加拉邦北部地区,当地土邦势力对这里的控制力已经非常地弱。一年战争下来,地方土邦领主组建的那支万余力的军队,早已在多场战斗中被打得七零八落,残余的部队又分散开龟缩在各个大城市。此刻的北部地区,双方的攻守之势已经易转。
印共拉塔尼游击队激进的斗争纲领,在得遭受印度旧势力强烈敌视的同时,也收获到了最底层贫民的热烈支持。当英国人故意不插手时,拉塔尼游击队在这儿农村地区的活动完全是公开进行的。
这列车火车上仅有二十名印度兵在押送,而当晚他们的食物,都被人事先前投放了安眠药,值守人员直到被游击队员将枪口顶到脑门上时才从睡梦中惊醒。
下药的人不是游击队,而是配合游击队行动的英国情报局第五处的人员。这场军火大劫案,本来就是英国人和拉塔尼自编自导的双簧戏。
没有放一枪,拉塔尼游击队就轻松地缴获了整整三个团的军火,其中甚至还有三辆英国人一并卖过来的“十字军坦克”和十余门火炮。这些都是英国人为拉塔尼游击队精心准备的“攻城装备”。
1944年12月25日,这一天是圣诞节。
两场战争正在西孟加拉发生。
一场发生在加尔各答,这是用烟花、圣诞礼物为弹药的不流血的战争,是人心的战争。
当晚,加尔各答的天空释放了大量的焰火,全市十余万在今年入教的国教教徒,连同几倍于这个数字的他们的家人,正开心地看着新年的焰火。
这些印度藉的国教教徒,今天都对“神使”阿尔托利娅充满感激之情,在这一天,当地的教会给每个信徒发放了足够其全家饱餐一顿的“圣餐”。
不仅是这样,在前一天平安夜的晚上,穿着圣诞老人服饰的国国教徒,还分乘着数十辆事前准备好的马车,在城内到处流动,根据事前准备好的名单,挨家挨户地朝信徒家里赠送“神使阿尔托利娅”的礼物。
整个活动花费不小,但实际上国教和他们背后的英国政府,并没有为此多花一个英镑的钱。
宗教,本来就是一本万利的活动。
君不见,无数的愚夫愚妇,平时省吃俭用,一分钱一分钱地抠,但进庙烧香捐献搞封建迷信活动时,烧起钱来却毫不心痛。
中国如此,外国也不例外。
在印度,那一座一座庙里神明的“金身”(雕像),上面亮晶晶的东西,可都是实打实地黄金,这些“金身”都是无数信徒,包括大量的贱民、首陀罗,在宗教的洗脑下,从牙缝里抠出来捐献的。(注:具体的做法,是将黄金碾成薄薄的金箔,一张张地贴在雕像上粘上去,长年累月,无数的信徒积累下来的)
英国基督教(即国教)借着阿尔托利娅的“神迹”,在当地传教成功后,这一年来这些加入该教的信徒,无论贫富都没有少为该教进行捐献,至于各类“免费”的“义务劳动”所创造的“无形价值”,就更是数不清了。
宗教,实际上是这世界上最邪恶的剥削手段。阿尔托利娅在加尔各答玩的把戏,不过是山寨菲罗斯教从前玩过的:用将教民为该教创造的财富,拿出一部分来返馈给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