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巴斯克是欧洲最古老的民族,有西欧人活化石之称。早在15万年前,在比利牛斯山西麓这块土地上就有人类居住。约公元前32,000年到8500年,出现了“巴斯克人种”,后逐渐形成了现今的巴斯克民族。巴斯克人以自己本民族不同于欧洲其它民族的独特的语言、历史、文化习俗为骄傲,有着极强的民族意识。巴斯克人性格冷峻顽强,历史上曾多次击退外族(罗马人、西哥特人与摩尔人)入侵。正是这种极强的民族认同感,使得巴斯克民族在经历了历史的磨蚀之后,依然保持着本民族的传统,长期聚居在一个固定地区。这一点也是巴斯克民族主义得以萌生的基础。
公元前一世纪罗马人最终侵入阿拉瓦。他们给巴斯克人带来了天主教。奇怪的是,保守的巴斯克人对这种外来宗教却采取了宽容的态度(从这点上说,巴斯克分离主义运动不象它的几个同类那样,包含有强烈的宗教因素)。13世纪时,卡斯蒂利亚王国企图统一伊比利亚半岛。巴斯克地区虽保持了许多特权,实际上却在逐步丧失自治,直至19世纪末最终完全成为西班牙王国的一部分。不过,还应该看到,在巴斯克地区丧失自治的同时,巴斯克民族主义运动也正在崛起。由于物产丰富及港口运输的便利,巴斯克地区在这一时期,成为西班牙重要的工业区。随着经济贸易的发展,巴斯克人开始不满相对落后的西班牙中央政权的束缚,同时也排斥来自外省的无产者。
后世著名的恐怖组织埃塔,就是巴斯克语“自由的巴斯克”头尾字母的缩写,因反对佛朗哥专制独裁而于1959年成立,是一个地方性激进民族主义组织。为实现其民族独立,建立巴斯克主权国家的目标。
西班牙内战时,西班牙的主体民族自己打得头破血流,位于西法边境的巴斯克人当时站在共和军一方,战争中死了不少人,战后也受弗朗哥的清算。林汉和汉娜都不是好人,林汉本人对在西班牙搅屎兴趣不大,但对汉娜来说,她同样看着倒向英国的弗朗哥政权不太顺眼。
法国战役结束后,欧洲战争还在继续的期间,汉娜就命令驻扎在西班边境的德军,悄悄地扶持和培养巴斯克地区的分离主义势力给弗朗哥添堵,送枪送炮帮助培养“自由”战士之类的事,做得不亦乐乎。当时她也是要借此给弗朗哥增加压力,逼迫其给德军让道以便攻击直布罗陀。一旦弗朗哥不答应,这些巴斯克人就是最好的带路党。
后来弗朗哥无力承受德军的压力给德军让道后,作为回报,德国暂时停止了对巴斯克分离力量的支持。
但有些东西,起了个头,就很难再掐灭了。当弗朗哥号召全国人民为“神使”的诞生贡献信仰时,巴斯克人却不太鸟弗朗哥。他们在德国和英国人派出的“专家”的建议下,决定另搞一套。
虽然同信天主教,但巴斯克人没有把弗朗哥搞出来的大天使长乌列请进自己的教堂里。他们在天主教堂里立了加百列像,而少数巴斯克人的教堂则立上了阿尔托莉娅的像。仗着有德国人和英国人撑腰,弗朗哥暂时也拿巴斯克人没有办法。
英德两国引发的神圣冲击,对旧有的基督势力的影响是巨大的。英德两国,由于拥有“神使”,政府引导得当,促进了国内民族的团结和相互认同,是益大于弊,但象西班牙这样,中央执政能力差的国家,加上外来因素的干扰破坏,反而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民族分裂加剧。
第444章 信仰崩溃的基督世界
西班牙,只是欧洲诸国全民跳大神的国家中的一个。
西班牙的兄弟,葡萄牙,同样也在不声不响地在跳大神——面对着英德两国搞出来的神圣冲击,对于没有神使降临的基督国家,压力实在太大了。葡萄牙人使用了西班牙人一样的手法。考虑到自己国小力弱身子骨差,葡萄牙官方和西班牙人秘密商量后,决定共用同一个大天使长。
而西班牙领土相连的另一个国家法国,现在也同样进行着全民跳大神的活动。
法国和西班牙一样,都符合“神使”诞生三要素,甚至更符合。
欧洲战争结束后,法国被一分为二。法国海军残余的舰只主要集中在南法维希法国手上。欧洲战争中,被英国人奇袭北非成功,法国海军遭受空前重创,战后法国更被德国一分为二。
无论是北法还是南法,在心里都非常地想统一法国。
但是北法和南法的阶级阶级对立,以及在边上虎视耽耽的德国人,让这一梦想变为不可能。
欧洲战争结束后,巴黎成为社会主义法国的首都,执政党是法国共产党。而南部的维希,则成为资本主义法国首府。
贝当和达尔朗经过谈判,双方达成妥协,组建了联合政府,瓜分了南法和殖民地的权力。但无论是贝当还是达尔朗,两人都十分厌恶议会民主制,认为议会应对这场失败的“大灾难”负责,有的人甚至说,战败比胜利更为有利,因为战败摧毁了一个“不光彩的议会制度”。
1940年7月10日,在赖伐尔的建议下,维希法国举行了参众两院的联席会议,以569票对80票的绝对多数,通过了制宪法令,赋予贝当以全权起草新宪法。从7月11日起,贝当连续颁布三个制宪法令。第一项法令宣布贝当为“法兰西国家”元首,独掌法国大权。贝当拥有立法权,拥有任命一切军政职位的大权和国家元首的全部权力;第三项法令规定,原来的参、众两院一律休会,听候进一步的通知。两天之内,共和国总统、总理被废除,国会的活动被停止,一切行政、立法、司法大权集国家元首贝当身上,甚至连“共和国”一词也被“法兰西国家”所代替。存在70年的第三共和国就此终结。
在这过程中,为了讨好法国国内的另一个实力派人物达尔朗,作为政治交换,达尔朗被任命为海军部部长兼任北非殖民地总督,给予了其地方诸候的地位。在这过程中,欧洲战争期间跑到英国去的那帮人,包括戴高乐、甘末林在内,全被贝当一脚踢飞,而后不久戴高乐再度流亡英国。
号称“自由”与“民主”的法兰西第三共国就此灭亡,贝当政府开始了其在法国的军政府统治。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南法疯狂地在控制区迫害法共。而出于自己政治利益的需要,近在咫尺的德国对此不闻不问不插手,导致南法与北法之间的矛盾日益增大。
和历史上不同,汉娜对于南法的政治变动并不感兴趣,她也不想过多地干涉法兰西的内政。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是天然的死对头,分裂后的两家,都视对方为死敌。帮助法共建立“民主法国”时,德国没收了当地法国资本家的工厂,将其交给法共收归国有,而对当地的大地主,则是没收土地后进行土改送给当地农民。而对这些利益严重受损的资本家和地主家庭成员,执行一个都不杀的政策,德国人将他们关起来,保护起来,然后再在适当的时候流放到南法。
结果这些失去财富的流亡者们,在南法就成了反对法共,支持贝当军政府的最强力支持者,也加剧了南北法国的对抗,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对抗迟早会变成仇视。
汉娜很清楚,法德是世仇,法国被一分二后,如果德国过多地干涉南法和北法的内政,只会让这两个国家联起手来敌视敌国。所以宣布撤军后,德国方面退得很彻底,仅仅在前马其诺防线地区保持了驻军以作威慑。
“神圣冲击”同样也冲击着信念动摇的法国人。
无论北法和南法,都想得到属于自己的“法兰西神使”以证明自身的合法性。
北法的作法,是仿照苏联,对国内的基督教进行改革,弄出了“解放神学”。
北法的基督徒以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经济分析作为解释圣经的原则,认为政治解放的根基,乃是从罪当中解放出来,强调耶稣是“解放者”,并要求神学不仅要反思世界,而且要改造世界,认为正是通过耶稣,才了解真正的解放是什么,该如何得到真正的解放。
北法方面,宣称圣女贞德,其实从前上帝派到人间的神使,却被法王和勃艮第公爵、天主教联手出卖,亵渎害死。
虽然“法兰西英灵”还未在法国诞生,但北法已经先一步在北法立了属于自己的法国神使像,其人物正是贞德。
在法共搞出来的解放神学思想的指导下,北法政府和天主教中“倾法共”的人士联手,宣称对法国国内的一切基督教进行宗教改革,除了按需大改圣经教义外,还将法国历史上一大堆臭名远扬宗教人士、以及贞德之死负有责任和罪行的历史名人,包括那个故意见死不救的法王,全部宣布为邪魔异端,魔鬼撒旦在人间的代言人。激进的法共,甚至命人掘了这些人的坟墓,将他们的骨头挖出来处以绞刑,最后再放到火刑架上进行烧烤活动。
北法解放神学的宗改人士,称此行为为“净化”,在这过程中,激进北法甚至还绞死了一大堆被暴出各种丑闻的天主教宗教人士,堪称是在神圣冲击中,欧洲反应最激烈激进的一个国度。若不是因为火刑架烧活人的作法实在太残酷,当时北法的人甚至还打算把这些人活活烧死。
南法维希法国也在打贞德牌,他们在给贞德头上继续增加新的光环,为了显示自己的“虔诚”,南法的也玩起了挖死人墓,将死人骨头送上绞刑架和烧烤架的事。
出卖贞德的勃艮第公爵的墓就在南法控制区,随着贝当政府一声令下,愤怒的“南法爱国者”们掘了他的墓,由于年代太久,那里早就被盗墓者光顾,只找到了几根残余的骨头。为了显示自己和这些害死圣女的人决裂,“南法爱国者”们就连他的子孙后代的墓也不放过,一连掘了数代的坟墓,然后将拼凑出几副完整的白花花的骨头架子送上了绞型台,完事之后,又送上断头台,最后才放到火刑架一烧了之,令其享受了完整的一条龙服务。
在这过程中,“腐朽罪恶”的天主教,同样也是南法的重点打击对象。一堆有劣迹的神甫和修女拉出来游街、剃阴阳头,剥光衣物,身上涂满柏油,享受各种羞辱,其“玩法”也是让人大开眼界。
当然,象西班牙发生过的那般,无论是南法还是北法,都要求国民在饭后针对贞德进行祈祷以示虔诚。只是比弗朗哥更激进的是,他们将祈祷的次数变成了早中晚三次,南法方面甚至还专门组建了宗教警察来管理此事。
无论是南法还是北法,在神圣冲击的逼迫下,可谓群魔乱舞,两家皆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中。以至于旁观的德国人甚至怀疑,再这样玩下去,终有一天,南法和北法很有可能出现火刑架大烤活人的场面。
实际上现在整个欧洲已有这个迹像。各国政府出于本国利益的需要,都开始排诉外来宗教的传播,德、法、英都是这样。英、德两个有“神使”存在的国家,出于避免互相撕逼导致两败俱伤的原因,经过谈判,勉强达成了能互相容忍的妥协外,两国内的其他宗教,要么象犹太教一般,乖乖转型变脸甘被吞并,要么就等着被禁止传教,传教人员受到官方的直接迫害。
这样的情况,不但在德国上演,在法国、英国、苏联也都在上演,区别仅仅只是德国是送人进集中营,法国英国是直接流放荒岛,而苏联则送他们进“西伯利亚劳改营”。
在西欧的另外几个国家,如荷兰、瑞士、比利时,民众的信仰现在也是一片地混乱。神圣冲击下,没有神使出现的国家,其国内宗教都变得象“伪神”一般难以立足。哪怕是教堂的神甫口生金莲,也难以挽回信徒日渐动摇的信仰。
要解决这一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造神。在林汉不肯“生”的情况下,造神本身也是技术活,难度极高,需要有庞大的主体民族人口基数,漫长的民族历史,和厚重的时间沉淀。西欧这一块地,最大的问题是,大家都出自“神罗”体系,谈不上五百年前是一家,但一千年前,两千年前是一家,还是拉扯得上关系的。
过于亲近的血源关系,让这些没有鲜明独特民族特性的国家,在神圣冲击下,信仰变得极为虚弱,对于荷兰、比利时、瑞士三国来说,官方就算想不要脸,想象意大利一般无耻地造神,难度也是相当地大。
最后处理的结果就是,荷兰人也学西班牙人开始造神,比利时人学北法玩起了“解放神学”,瑞士通过和德国谈判,在得到了其继续保证其国家永久中立的承诺后,干脆默许萨菲罗斯教进入传教,直接傍依了萨菲罗斯教。
一神论虽然在后世被很多无神论者视为邪教,很是反感,但相对于多神教,他更能团结教众,凝聚共同文化,进而产生更大范围的人类交流合作、甚至形成相容的族群。
基督教虽然在宗教改革之后,分裂为多个教派,但整体上还是统一在“上帝”这个体系下,大家在这一点上,还是互相认同的。
但是现在,林汉一家人搞出的这个神圣冲击,本质上却是击碎了这一体系。
看不见的上帝,被“实打实”存在的“神使”架空了,变成了虚无的花瓶。
现在的欧洲,现在的白人世界,其信仰已经严重分裂,变为最糟糕的一国一神制,而且各国政府因为各自的国家利益,民族利益,在宗教问题上变得严重排外……
一国一神使(英灵),简直是就将西方人最强有力的文化统一纽带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