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青蛙
这种“输出红色革命”式的手法,确实能达到他所说的目的。但是布尔什维克式的革命输出,却是德国这个以容克贵族和容克资本家为主体的上层难以接受的。
英国被迫求和时,希特勒在德国国内的威望曾上升到顶峰,当时就连德国上层中反希特勒的力量,也因为这场大胜而熄灭了与其作对的念头,但随着希特勒不顾身边人的反对,强行在比、法两国推行社会主义改造后,一切全变了。
而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整个西欧的局势,也是接连数变,生出让人应接不瑕的感觉。
1941年1月,希特勒宣布,将其“后台”,艾瑞丝·蒂法公司收归国有。如今的艾瑞丝蒂法公司,早已是一个横跨钢铁、化工、电子、军工乃至娱乐圈的复合型巨无霸产业,在德国国内举足轻重。虽然“伪”希特勒汉娜母女才是这家公司的真正后台老板,但过去十年里,随着其象滚雪球般不断地膨胀成长,也吸收了德国国内不少有钱有势资本势力加盟,和克虏伯、奔驰、福克、西门子等公司关系紧密。
此事件一经发生,就在德国国内引发不小的震动。
而到了当年二月,希特勒宣布将在德国国内对富豪开征遗产税,起征点为一百万金马克,遗产税最高值可达百分五十,此条法案颁布时引发各界强烈的反应,反对者甚重。但此时的希特勒在德国的威望无双,在其铁腕压制下,还是被强制立法通过。
上层中有人开始秘密串联,在某些有心人的暗中支持鼓动下,德国国内的反希特勒的力量又重新聚集起来,有人甚至开始动用战前的秘密渠道,和英国人进行“勾通”以寻求支持,暗中密谋反抗希特勒的德国人开始增多聚群。
这个时候,英美两国的媒体,在提到希特勒时,都公开攻击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布尔什维克份子。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德国向左转趋势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露骨。
而到了1941年三月十七日,驻守法国的德军宣布撤出巴黎,将巴黎这座城市的管理权于次日完全转交给法国共产党。
三月十八日,这是一个很有纪念的意义的日子。因为历史上的第一个社会主义政权,就是这一天在法国成立的,而他诞生的地点恰好也是巴黎,这个政权的名字就叫巴黎公社。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巴黎公社诞生的背景,恰好也是始于法国和德国的前身普鲁士的战争。当巴黎公社诞生后,由于普鲁士对梯也尔的支持,释放了十万名法国战俘给梯也尔,武装了他的力量,最后巴黎公社被血腥镇压下去。
然而时间才过了不到七十年,当德国人再度击败法国之后,在同样的地点,甚至是“历史上的今天”的同一时刻,“巴黎公社”再度复活了。
只是这一回,德国人成了巴黎公社的“盟友”,过去的五个月里,他们释放了超过二十万的法国军人,加入了组建法共人民军队,同时交还了大批在战争中缴获的法军武器,将他们全部武装起来。
三月十八日,驻扎在巴黎的德国军队,和新成立的法国军队,在巴黎进行了驻防转交仪式。按照德国人公布的撤军日程表,在未来的三个月里,进入法国的德国军队,将陆续撤出法国绝大部分的占领区,并逐步将这些地点交还给法共领导的“法国人民解放军”管理。
德国支持法共管理法国北部占领区的作法并不是机密,相反这是停战协议签定后在英美国家不断被媒体炒作的大话题。法国被称为“高利贷帝国主义”国家,对于法国的金融大亨们来说,比起法国被德国占领亡国更糟糕的,就是法国变成了“红色布尔什维克”国家。
普法战争,巴黎公社成立后,为了镇压巴黎公社,当时法国的金融资本家就是曾以法国的战争赔款为要胁,逼迫普鲁士帮助梯也尔镇压巴黎公社运动,声称若不如此,法国将拒绝支付赔款。
七十年后,当同样的事情即将在法国巴黎上演时,法国的金融资本家再次如法泡制,发出了威胁。
但是,汉娜母女扮演的希特勒,这时却不为所动。
林汉的“女儿”阿道夫·汉娜对手下的将军说:“普法战争后,普鲁士最大的错误,就是为了那五十亿金法朗,而去支持梯也尔,而不是利用巴黎公社将法国一分为二。当时若是巴黎公社能生存下来,法国最少要打上十几年的内战。这样的话,战后二十年内,德国都不必担心西线的麻烦了。”
这是他向手下的将领解释自己支持法共的“原因”。
而在面对维希法国方面发出的威胁时,德国人则这么回复他们。
“如果维希法国不能按时支付战争赔款,德国将用武力支持第二巴黎公社统一法国。”
于是,维希法国的贝当政府,就在无限地恐惧中,迎来了三月十八日。
驻守巴黎的原是希特勒的“亲儿子”部队,党卫军第二SS装甲师。当日早上九点,在巴黎城外,该部队与法共领导的法国人民解放军进行了简单地驻军转交仪式。
转交现场,各国记者云集,相机闪光灯闪烁不停。在转交仪式现场,德国党卫军装甲师的师长,当着现场几百名外国记者,几千名国际共产主义份子的面,郑重其事地将一面装饰有红色绶带的三色旗递交给了法共领导人。
那面红旗,据说是从民间收藏家那儿找到的当年巴黎公社运动旗帜。
历史上,巴黎公社在它短暂的生命期内采用了从前被废弃的法兰西共和国历,并采用象征社会主义的红旗以及装饰有红边的三色旗作为自己的象征标志。
虽然早已知道德国正越来越“红”,但“德国法西斯”将巴黎公社的旗帜转交给巴黎公社运动后人法国共产党,这一行为还是“雷瞎”了无数西方记者。
第二天,英国泰晤士报在头版刊登了红旗转交的一幕,而旁白是:“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恐怖的一天!”
此时的巴黎,已成了全世界共产主义者聚会的场所。法国,完全可以称为近代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发源地,时隔七十年后,巴黎公社的红旗以近乎荒唐的方式,重新在巴黎上空飘扬。
“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褐色”与“红色”合流,在现场看到这一幕的美国记者如是说。
在旗帜交接现场,除了外国记者外,更聚集了成千上万名来自全世界的“国际共产主义”人士,苏联、中国、南斯拉夫这三个社会主义国家,都派出高层代表参予了这次盛况。而眼尖的记者,还在这些与会者中,认出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比如保加利亚的共产主义运动领袖季米特洛夫,“传说中”一直在德国坐牢的台尔曼,此外还有西班牙、意大利、希腊等国的共产主义运动的领袖,也全部光临此地。
三月十八日的巴黎驻防交接仪式,简直就是一次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头目的大聚会。在这次聚会上,中国方面也派出了以伍豪和笑贫同志为代表的代表团亲临此地。
交接仪式完成后,德国驻军列队登上早就准备好的车辆撤离,而新成立的“法国人民解放军”,则开着德国人转交过来的法国坦克和法国汽车,扛着法国步枪,排着整齐的方阵,开始了浩大的入城仪式。
距上次德军进入巴黎,通过凯旋门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之后,时隔九月后,法国人以“连上帝都无法想象”的方式,收复了他们的首都。
当天早上,还有九十六架四个批次的法国飞机飞过巴黎上空,而这批MB152“歪脖子战斗机”大部分是刚下生产线不久的新飞机。去年法国投降时,德国缴获了不少的法国飞机,但在送了一部分给达尔朗之后,一部分被送回国内用于测试。此次转交法共解放军武器时,库存的现成的法国飞机已经很少。但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法共在德军的支持下,逐步控制了占领区的工厂,而后法共组织工人,重新生产了一批飞机,最后用于今天的阅兵议式上。
到一九四一年三月为止,德军已释放了超过五十万的法国军人,这些被释放的法国人,一部分加入了法共组织的解放军,余下的则退役回家。
香榭丽街道两侧,象九个月前一般,再度聚满了无数的法国民众。看着“法国军队”以如此的方式“收复”了巴黎,这些巴黎市民心中更是百味交集。
站在艾菲尔铁塔的最高处,林汉拿着望远镜,遥望法军入城阅兵的场面,心里有一种把历史当游戏玩,恶作剧成功后的快意。
“这让我想起了我在后世看过的一部法国人的电影,电影的名字叫《解放军占领巴黎》。”
他对身边和他一起观看这个场景的中方代表笑贫同志道,这位未来中国的“总设计师”十多年前曾在法国留学打工过,对巴黎很熟悉,此次他也和中方一起来到巴黎。
总设计师道:“那是什么电影?”
林汉答道:“是一部法国人自拍自黑的闹剧,讽刺味道很重。”
“闹剧?”
总设计师看了一眼远处街道上的法军,他听明白了林汉所指为何,摇头对林汉道:“这不是闹剧,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都应该互相支持的。”
林汉摇头道:“在中国,那场没有发生的长征,其实他是炼钢炉!两万五千里的长征路,煅造出了最坚不可摧的革命战士。残酷的革命斗争过程,是最好的过滤器,淘汰了大量意志薄弱的投机者和不合格者。历史上的中国革命,是经历了二十八年的血与火的煅烧,经历了无尽的苦难,付出了整整三百万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儿女生命的献祭,才最终获得成功的。但这个时代,这个被我这个穿越者改变的时代,这中间的苦难,煅炼,实在太少了!混入革命队伍中的投机者太多了。而下面的法国人,法国共产党,他们的胜利,简直就是捡来的,这是建在沙滩上的建筑。”
林汉所说的事,不光是在说法国,也是在说中国。
总设计师道:“你是想说,温室里的花朵,是无法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