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没有等安度柯尔说完，蕾姆就用异常坚定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话。
“蕾姆知道，安度柯尔大人的温柔，不愿意承认这种温柔，是想让蕾姆能在被拯救之后没有负罪感，但是....蕾姆可是在碧翠丝大人治疗看过您的样子...明明都伤到那种程度了，说不定耽误一秒都可能决定生死.....”
蕾姆握着安度柯尔没有放开的手，在说话的期间，因为情绪的变化，不知不觉变得用力，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手，似乎也蕴藏着超越一般武夫的力量。
“可是....可是，您不是依旧没有放弃蕾姆这个拖油瓶吗？如果连这种行为，都不叫温柔....那么怎么样才算温柔？现在您没有必要再为自己的善举寻找借口了....蕾姆早就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这都是命运的....
“....所以说呀....你到底知道什么？我完全不懂啊....唉，根深蒂固的印象还真是恐怖，不管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我到底该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呢？”
就像风斩冰华那样根据自己的主观判断，和一直以来的印象，坚信他是坏人，所做的都坏事，让他头疼郁闷了一下，面前这坚信他是好人，是温柔善良之人的蕾姆同样让，安度柯尔感到了郁闷和无奈。
“没有什么信不信，就算安度柯尔大人您所说的是真的，可是您的行为并没有任何改变....您到最后都没有放弃蕾姆，所以，在蕾姆的心理，您是温柔的。”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没有权利改变你的想法。”
“是，请让蕾姆就这样吧。”
随着蕾姆的声音落下，这豪华的卧室重新归于平静之中。
蕾姆的望着紧握着安度柯尔的手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安度柯尔则开始观察起自己的身体状况。
治愈魔法虽然效果很不错，甚至最新的伤口都没有留下疤痕，但却并不是没有副作用的。
小伤或许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治疗严重的伤势，那就是在压榨身体的潜能了，原理上大致也就是极快的加数细胞分裂，消耗人体的潜能，影响寿命。
有得必有失，虽然免去一死，可这却是用肉体的寿命来换的，嗯，没有什么不好，即使折了一半寿命，也是赚的，毕竟没有治愈魔法的话，那可就死定了，现在的他虽然灵魂依旧是特殊的存在，可以独立于肉体之外，但他可不想当一名飘荡的灵体。
毕竟现在虽然灵能比起先前增加了一些，可依旧没有太多，或者说依旧少的可怜，创造新的身体是不可能的，夺舍也不需要想，现在他的灵能比起最早夺舍的时候强大了很多，过度强大的本源，最大的可能，是直接净化了那夺舍来的身躯。
“这么多年，蕾姆都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断掉的不是姐姐的角，而是蕾姆的角....那该有多好。”
安度柯尔没有打断蕾姆的话，而是暂时性被蕾姆拉回了现实，听她所说的话。
“雷姆即弱小又没有才能，在鬼族里也是扯后腿和被歧视是独角者，所以无论怎样努力也到不了姐姐的程度，如果说，昨天晚上是姐姐的话，一定能做的更好，做的很好。”
“....你是那种在一般情况下可以冷静，可在紧急情况，却又难以维持冷静的人吧？”
以平常在这座府邸的态度来看，蕾姆是个非常优秀又具备冷静判断力的女仆，嗯，就是有点毒舌，可一旦事态急速转变，她本人的思考也将不再冷静，会处于心理因数变得莽撞，这点在这次的事件中就可以看出来。
听着安度柯尔不带恶意，只是单纯出于客观判断的问题，让蕾姆瞬间停止动作，似乎是想不让人看到自己一般无力地低下头。
“您说的没有错，因为蕾姆是姐姐的代替品，是差了好几个档次的劣质品，而且一直都很劣等，不管花多久时间都追不上姐姐，生来就存在无法弥补瑕的疵品的劣质品.....”
“劣质的替代品吗？”
安度柯尔听到这里，不自觉的看向了床边低着头的蕾姆。那浅蓝色的短发，端正的脸与其说漂亮不如说是偏可爱，连一开始以为感情变化很少的表情，现在也逐渐变得丰富起来。
“是....蕾姆是，最劣质的替代品.....”
安度柯尔所说的话，虽然依旧没有丝毫恶意，可是这尖锐的字眼，依旧让蕾姆忍不住浑身一颤，但即使是这样，蕾姆却咬牙坚持着承认并重复了一遍。
紧接着，蕾姆的眼眶里填充满了晶莹的液体。
“为什么折断的不是蕾姆的角？为什么，折断的是姐姐的？为什么....姐姐生下来只有一只角呢？为什么......姐姐和蕾姆是双胞胎呢”
彷佛在寻求自己的存在意义般，又仿佛在否定自己的存在意义，蕾姆颤抖的双唇说着的同时，眼眶里堆积到容不下的泪水，随着她的颤抖滑下脸颊，在蕾姆白皙无暇的肌肤上划出两道代表着悲痛的轨迹。
“我想，这都是命运的.....”
“对、对不起....！说了奇怪的话，请您忘了！这是雷姆第一次，跟人说这种事....才会这样不小心忘记了那....说的也是，这都是命运呢，如果是命运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呢。”
没有等安度柯尔说完他一贯的命运论，蕾姆就像回过神一样，慌忙的拭去泪水，连珠炮似地说着，不给安度柯尔插话的机会，想要抵销刚刚说出的，那隐藏在内心多年的话。
“....不，你那不是命运。”
没有看向那不断在贬低自己的蕾姆，安度柯尔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否定了自己所说的命运的安度柯尔会说什么呢？蕾姆并不清楚，她害怕答案，眼神也蒙上了阴影却还是抬起了头，想要正面迎接安度柯尔很可能说出的辛辣评价。
“所谓的命运非常的复杂，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一直拼命的贬低自己抬高拉姆，或许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姐姐的事情，看上去就是抱着赎罪的心理，当然我现在头比较疼，没有窥探过你的思想，所以并不能肯定就是了，但你那更命运无关，只是自我束缚罢了。”
“难道说....您，窥视过别人的想法吗？不是大体的情绪，是那种全部.....”
“你指的是有着具体内容的记忆吧？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然不是帕克那种暧昧的情感波动，我看过很多人的记忆，是那种完全的记忆。当然其中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的我没有兴趣，我需要的只是有用的知识，看过多少人的话，多到有些数不过来。”
对蕾姆颤抖的声线不以为然，安度柯尔坦率的回答了蕾姆的问题，他也明白，能完全窥视一个人记忆的人，对一般人来说是非常恐怖的事情，蕾姆有此表现并不奇怪。
当然，安度柯尔只看过敌人或者有需要使用到他们记忆的人，对认可的人不一定，但如果是关系很好的人，安度柯尔会选择尊重他们的隐私，不会去看就是了。
不过，蕾姆很明显弄错了什么，突然正色，颤抖著嘴唇说道。
“....小时候，那大火燃烧的夜晚....姐姐的角被魔女教徒斩断....蕾姆那可怕的想法，您....难道.....”
“啊，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读取过你的想法。”
“....真的？”
“没有欺骗你的必要。”
“那.....”
“不过，听你这么说，联系先前你所说的，不需要读取记忆，基本上也能想到你所谓的可怕想法。想来你的姐姐拉姆在有角的时候，一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存在，而你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却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双角都没有的独角。”
蕾姆还没来得及高兴什么，安度柯尔就打断了她，起身走到窗台边，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你一定会因为同为双子的姐姐过分优秀而被寄予厚望，被期待压的喘不过气，而这份沉重的厚望的源泉消失殆尽，也就是你姐姐的角断了，一般来说，不管姐妹关系再好，一般人都会本能的出现解放感，并产生【啊~终于没有了呢~】之类的念头吧？”
安度柯尔的话音落下，蕾姆的身体猛的一僵，随即握紧了拳头，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面对任何可能看向她的视线，只是沉默以对，而她这举动，自然是无言的肯定了安度柯尔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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