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一个守门的士兵一边偷喝着娘子给他预备的酒水取暖,一边在寒冬的冷风中捂着手臂直哆嗦。看着那城内的不夜美景,不由的露出了嫉妒与艳羡的表情。
在这个天气守夜班执勤简直是对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再说大晚上的哪来没事的进城出城。真想早点执勤玩,回家和老婆喝掉小酒然后吃一大碗臊子面,最后热炕头啊。
守门士兵一边小声嘟囔抱怨着,一边将酒水一饮而尽。执勤的守门士兵二十步一哨作岗,这么远的距离,想和旁边的兄弟唠嗑磨时间都不行。
一囊酒水下肚,士兵顿时感觉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就这么抱着兵器靠在了城墙的边沿上,顶了顶帽子,想要假寐一会儿。
须臾的迷醉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骑着马而来的身影。士兵赶紧揉了揉眼睛,朝着看到的方向望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
士兵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肯定是喝多了才看到这么扯淡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大半夜里骑着马来到南城门前呢?硬闯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真当官道上设的那么多卡是开玩笑的?
至于修真者就更不可能了,那些用真气的只要但凡敢在邯阳的区域内用一点法术,几个呼吸以后就会被直接定位锁定然后呈交给执金吾与五行司的大人物。
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骑马这种以前的交通方法都快沦落成公子哥们的休闲游戏了。出行乘坐那些真气动力车组,或者干脆用助力车,可比骑马要好多了。
毕竟车子只需要稍稍的保养,而不像一头活生生的马那么麻烦。以前在兵马司照料过那些马大爷的士兵在了解不过了,养一头马究竟有多麻烦,每日的烦心事儿究竟有多少——那可不仅仅是定时喂点草就行了。
士兵长长的打了一顿哈欠,还要在这里撑很长的时间......大概,两个时辰吧。
一道黑影掠过了城门,悄无声息的钻入了道路的阴影中,顺着影子进入了小巷内,无人发现。
他掂了掂手中那微缩的马匹模型,将之收回到了腰包之内。然后从中掏出了一面金色的司南,面色严肃的对准了通天摘星楼的方向。
只见司南勺的方向连连转了五圈左右,正如将这东西交给自己的人所说。他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然后将司南重新放了回去。
他可是靠着这个宝贝才能顺利的混进邯阳城内的,那群黑色的猎犬在追猎他辈修士的时候总是那么多不遗余力,就像是海水里疯狂的一群鲨鱼,只要泄露出一星半点血腥的味道,他们就会蜂拥而上。
这个司南是运用上古周易之学配合特殊的方法制造出来的,能够从空间层面上暂时隐匿持有者的真气波动,以防止被那铺就在大地之下的法阵侦测到。但这种隐匿的时间有着上限,大约两个时辰左右,司南盘开裂的时候,他就必须离开了这里了。
两个时辰的时间......男子掂量了片刻,点了点头
足够了。
他就顶着这么一声黑色的长袍走了出去,倒不是说他愚蠢到连做些伪装都不愿意做——而是纯粹的,没有必要罢了。
京圈内流行的新型戏剧‘蜀山传’与‘炎帝录’与其小说在一年半以前风靡了整个邯阳,尤其是炎帝传,上演至今无论是连续还是复演几乎都是座无虚席,而那主角肖焰一身黑色长袍斗篷的同款打扮如今在整个邯阳到处都是。
当然那些闲得无聊的公子哥使用黑羊毛的披风来代替原本故事中那件破布的,毕竟再怎么耍帅也不苦了自己,在大冬天的时候穿的那么单薄属于自讨没趣。
他穿梭进了城市夜晚燃着灯火的夜市,路旁一家家食肆的夜宵发出了勾人胃口的香气。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肠胃开始蠕动,连续赶路到邯阳花了他三天三夜的时间,几乎没怎么吃好。
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什么去吃东西的好时机,他穿过了这条美食街,来到了前方的另一片区域。
这片市场区与刚才的美食街一样都是灯火通明,只是这里的灯火明显要更加暧昧,那种粉色与蓝色混合的色光,让人有种光怪陆离的感觉。配合着那一盏盏挂在店外的灯笼,通明的楼上传来阵阵春色的嬉戏声......
这些东西并没有让他想入非非,甚至恰恰相反他的面色有些尴尬和古怪以及愤怒——虽说他收到的情报上显示小师妹就在这里。可就在‘这里’‘这条街’上......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好预兆,特别是对一个女孩来说。
如果小师妹真的沦落风尘了,他觉得自己绝对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师父与师娘,他没有尽到作为师兄的责任——
从这里都能听到这家花街那些客人与游女嬉戏打闹的声音,哪怕不用法术那被真气强化过的耳朵依旧能让他轻易的捕捉到几乎所有的声音。
该怎么说呢......有辱斯文,而且实在是太吵了,几乎都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沉下自己的心神,真气鼓噪与双耳之上,尽力的去分辨这条街道传出的每一条声音。
“哎呦,公子是要来玩的嘛~这边请,这边请,我们怡红楼的姑娘是整个邯阳最好的。”
还没过一炷香的时间,立马就有一个半老徐娘风雨犹存的老鸨扭着丰腴的身材而来,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手臂上,软软的身体,配合着那故意嗲嗲的声音,让男人很难把持的住。
当然前提是这个男人能有什么反应。老鸨撒了半天的嗲,这个男人却像是一块木头一样矗在那里,别说有什么动作了,就连一句话都没说
“嘁,还是个傻子,浪费老娘的时间。”
老鸨不爽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带着满脸的晦气扭着腰就离开了。而全神贯注以强化听力分辨每一段声音的男人,显然也是没注意到自己被一个老鸨骂了的事情。
来来往往的人有的好奇的看着这个如同一根木头一样的男人,但没什么人上来触他的霉头,也没什么小说里那种脑残二世祖上来找麻烦然后被打脸的事情。
毕竟长安居,大不易。可不是说皇城根下的房价有多高,而是说皇城首都里卧虎藏龙。脑残二世祖在这里可不吃香,说不准你惹到的就是某某某家的大人物也说不定。
而且城卫军如今可是执法严明,那帮法家弟子谁的情面都不给,谁家的儿子犯了罪都要按照律法算账,没有半分人情可讲。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男子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眸灿灿生辉!——找到了,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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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西的勾栏瓦肆的区外,有一家很有名的酒肆。倒不是说这家酒肆里买的酒有多好,做的菜有多美味可口,这家酒肆在京城有名的原因,纯粹是因为那个年轻的老板娘。
酒色动人心,饱暖思淫欲,色~情这种东西永远是推动想象力发展的第一生产力啊。
那是一个年方约莫二十出头的小娘子,不仅长的端的称得上是国色天香,而且整个人都有种莫名清冷与高高在上的气息,让人不由的升起征服欲。
这世上长得漂亮的女人特别多,但是长得漂亮却同时有那样出众气质的女子绝对是少之又少——毫无疑问,这样的女子绝对是世间大部分男人都想征服在身下的。
有人猜测她可能是家里落魄的世家贵族的大小姐,不过这个可能性实际不大。毕竟那几批严打的贵族家眷几乎不是放逐到南疆西域就是充入教坊司了,大夏律法可是讲究连坐的。
犯了罪的大家族不可能不牵连家里的小姐,而不犯罪的家族很少也不大可能让一位这样的小姐出来抛头露面。一来二去之间,对于这个小娘子身份的猜测确是有了不知几许的说法了。
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个小娘子有着一个瘫痪的丈夫,长的也是气宇轩航一看就是贵公子的那种。只可惜被废了双腿,而且是个病秧子,只能帮着做一点抄书的活儿补贴家用。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对男人来说,神神秘秘朦胧不清的东西是最具备诱惑力的,更别说是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小娘子。
有夫之妇?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属性......更刺激吗?
若是换做了以往,那些闻色而来的二世祖与商贾们必然会用各种各样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方法得到这个小娘子,但现在的世道不同了,谁敢玩以前那种逼人家里破产卖身的把戏,第二天就会被城卫军找上门。
至于强抢?那更是在找死了,除非是想被砍掉两只手,否则没人敢触及这个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