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缓慢到甚至有些艰难的睁开双眼。
当沉重的意识回归身体时,燕驹才发现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一种怎样的状况。
自己正被浸泡在一处大木桶内,在升腾的蒸气之中,浸泡着热水。
不......这不是热水
这绿绿的液体和飘入鼻腔中的药味,以及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愈合并发出恢复伤口时那种酸麻感,都揭露了这桶不明的药液正在帮他恢复伤势的事实。
自己究竟是在哪里?为何会在这里?
燕驹并没有先去思索这样的问题,只是细细的检查起来身上的伤口来。
没有......
包括被那弓手的箭矢刺穿撕裂的膝关节,再到身上多处撕裂溃烂发脓的伤口都消失不见,甚至连愈合伤势后的结痂都未曾留下。
这应该是一件好事
燕驹依旧以同样的姿势浸泡在水桶里,开始细细回忆起自己昏迷之前的全部记忆。
首先......自己是在与艾欧尼亚人的战场上被一个强到不像话的弓手的黑色箭雨下被射穿了膝关节,并且与之相伴的一整支诺克萨斯军队都全军覆没了。
紧接着被埋在尸体堆里的自己昏迷了几天,醒来后靠着尸体与血,强撑着离开了那处修罗场......
然后呢?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忍者,一个穿着重甲的怪异忍者,带着杀气与属于狩猎者的味道凝视着她
他做出了反抗与最后的挣扎,但从结果上来看,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失败。
那么,难道是那个忍者把他带到了这里,然后为他浸泡药浴治疗伤口?
‘哗啦~’
从木桶中起身,身体拨动药浴的水发出哗哗的声响。在微微的摇晃后,适应好长期未活动身体的燕驹,走出了木桶。
他看清了周遭的环境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木板铺就了地面墙壁与屋顶。整个房间异常的空旷,除了一件木柜、一顶木桌和坐垫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圆圆的小木桌上点燃着一柄烛台,昏暗的火光将着空旷而寂寞的屋子照的一览无余。
在木桌上,还有一套重叠起来的黑色衣服。燕驹迟疑了片刻,看着赤裸的身子,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拿起那黑色的衣服便穿上了。
那是一套漆黑的紧身劲装,采用的布料是上等的丝绸布,穿起来有种格外舒服的感觉。
起码燕驹是第一次穿这种上等货
用红色的束腰布绑住着漆黑的忍者装,看着桌上红色的蒙面巾布,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系上了它。
将兜帽戴上,一个干练而又帅气的黑色忍者便出现在了这里。
这身衣服非常的合身,就好像是专门量过他的尺寸后订做的一般。
穿着这身衣服,燕驹走向了面前的纸门。斟酌了一下,双手抓住边沿,缓缓推开了它。
房间的外面,是漆黑无比的走廊。
双脚踩踏在冰凉的木板上,燕驹离开了房间——但他却在走廊的不远处看到了一束光亮,以及拿着那烛台的漆黑忍者。
他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跟我来。”
那个穿着和他一样衣服的忍者看着燕驹,只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便开始向前走去。
燕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他的脚步前进
这漆黑的走廊与其中的黑影让燕驹感到浑身都不舒服。
就好像在每一片的影子里,都藏着一个蓄势待发的暗影忍者正摩擦着利刃,想要刺穿他的心脏一般。
打起一百二十分的警醒,燕驹时刻保持在于面前带路的忍者五步以上的距离。确保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既能做出反击也可以方便逃跑。
不多时,他们便离开了黑暗的走廊
不,与其说是离开了,还不如说是路过了一处拥有光亮的地方。
那似乎是一处庭院,圆圆的石头围起了一处池塘,双子之月高挂在天空之上,在静静的湖面中照耀出那既圣洁又妖冶的姿态。
‘啪!’
高处的清水落入一个竹子中,得到重量而失去平衡的竹子敲打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幕,真是充满了宁静致远的美感。
燕驹在片刻的欣赏后,便将目光方向了池塘后的高墙。
那里的外面......应该就是通向自由的道路吧
只需要翻过墙壁
燕驹转过头去,发现那端着烛台的忍者正静静的看着他,月光照耀着他半边的身子,另外半边则隐入了另一处的黑暗中。
他们两者都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于是燕驹默默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