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看透?我可不觉得看透就是这幅德行,像个小鬼似的,尼德霍格?我听着都感觉好羞耻。”
“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看不出羞耻。”面无表情的吐槽,半透明的八云夜不理会后者更加阴沉的脸,他比卢卡多的心情更加烦躁。望着面前漂浮的武士刀,以魔力模拟出修复的模样,可那裂纹却是那么刺目。
“第一次断啊…”毁得这么彻底…八云夜的内心是最糟的。
“我上哪找一个儿子帮我修好。”喃喃自语着引人发笑的话,对着阎魔刀的碎片发呆。
“用你自己不就好了?尼禄能修复刀是靠着斯巴达之血,那玩意儿你也有。”对于血脉的力量,身为血族大君的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世界都破了你让我怎么修,”手指划拉开系统列表,对于修复武器他已经找了很多资料了,最靠谱的还是去别的世界找。
“你需要去一趟副本。”头也不抬的,黑王实际上一直在关注。
“主体不去我们怎么可能脱离那么远。看他现在对皇牙的上心程度,下副本估计得等一段时间。”
“那你就等吧,你最爱用的没了,你还有叛逆,等那个中二病本体想起来就好。”卢卡多喝干了酒液,站起身来。他的身后浮现出一个光门。
“我去通完暗影之王,有事叫我。”
黑王抬起手挥了挥,目光依旧在书上。
“你还有任务,别想刀的事了。”
“好吧,劳碌命啊。”半透明的身体彻底虚幻到消失,这里就剩下了黑王,以及巨大的显示屏。
哗啦,轻轻的翻页声音在这里异常明显。
……
······再一次,做了那个梦。
倒塌的建筑,铅灰色的云层,遍地的尸体,以及那屹立在火海中,浑身狼狈,却依旧傲然的身影。
断裂的长刀,共计十二柄,有八柄的残余部分分别插在废墟的八个方向,剩下的四柄则是粉碎成了和地上的那些普通的武器一样的碎片,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模样。
青铜色的血液宛如涌泉般从手腕上的伤口喷出,溅落地面,燃起虚妄的火焰。
面具不知何时早已被劈成两半,边缘处翻卷的金属刺入肌肤,生疼。
一步一摇,踏着令人心悸的步伐,那个傲然的身影握持着一柄银亮的大剑,一边露出狰狞的笑容,一边走向面前那挺枪伫立的男人。
何等可悲,又是何等孤独的身影,光是看到那萧索的背影,眼眶便不自觉地留下两行泪来。
舌头不由自主地上翻,舔了舔,那混着铁锈味的液滴苦涩异常。
鎏金的枪锋泛着乌黑色的冷光,布满切口的枪杆虽然摇摇欲坠,但仍旧弹跃起了银白的弧线,犹如一条受伤的,狂舞的银龙,冲着自己的敌人发出最后的咆哮。
那个持枪的男人,就算到了最危险的关头,就算到了麾下的势力死伤殆尽,自己身负重伤的这绝路,也依然是那副冷冰冰,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似的表情,令人不禁想要剖开他的脸,看清楚里面到底是血肉还是冰冷的钢铁。
“最后的了!”不顾一切地嘶吼着,声带在一瞬间被拉裂开来,喉咙涌起一股逆行上来的沸腾血液,他侧过头去,吐了出来。那血液沾到地面的岩石上,顿时将厚重的岩石给烧灼出了一个大洞。
挺直身体,大剑横摆,漆黑深邃的眼瞳中,决意的火光被点燃,那是本该燃尽的余灰中再度燃起的火焰,是阳中之阳,是火中之火,是明知死路一条却依旧无畏的觉悟,是一曲唱到了极点却更加高亢的雄歌!如果说人的生命就像一根木柴的话,那么他的火,就是从那已然被燃烧殆尽的木柴中重新燃起的火!
“源陆丰!”呼喊着对手的名字,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刻骨铭心的,隐忍了一年有余的仇恨!那个遍体鳞伤的身影犹如一杆标枪般立得笔直,哪怕他的肩膀有着两道残留着未被削断的骨茬的伤口,哪怕他的膝盖几乎快要碎成残片,哪怕他的胸腹处被捅穿了一个大洞,他未曾倒下,仍然一步步向着他的宿命走去。
胸口忽然传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动,看着那倔强的前行的身影,眼角不由得留下两行血泪。
于是明白了,那就是自己,那就是未来的自己。
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凝视着那异乎寻常,超越想象的光从交汇的界限升腾而起,模糊了光影与世界的境界,不分彼此。
天空中,一道明亮的星辰划过漆黑如墨的夜空,向着远方坠落,在那里,他看到似乎有新的光芒在闪耀着。
那是比现在更加闪耀的,属于未来的光辉。
闭上眼睛,任凭潮水一般的火焰吞噬身体,黑色的空间被无形的伟力烧灼得支离破碎,渐渐被其他颜色浸染,幻化为五颜六色。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那种像是隔着镜片观察世界的感觉缓缓消失,无力感从全身各处褪去,他坐直身体,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披上衣服站了起来。
走到窗户前面,望着远方星星点点的灯火,一丝银光自面具上划过,如同在阳光下折射的余晖,但却又和那迥然相异。
平安京的夜风吹拂着单薄的衣裳,他双手搁在窗户的檐上,视线飘移,注视着那座十二层高的铁塔。
这时,一只洁白如玉的纤手将一壶暖酒递到了他的身边。
“刚热好的,喝吧。”漫不经心的话语,那只手的主人走到他的身旁,和他一同凝视着那座铁塔。
“如果咱没猜错的话,又做噩梦了吧。”
听到这句话,他霍然转头看向身后。
“去忙你的事吧,别总是关注我这里。”
“你可是咱哥啊,不关心你咱关心谁,”轻轻地笑了一声,八云紫自顾自地喝了口酒,她不会说噩梦的事。
境界妖没有同族,所谓的亲人大概就尼德霍格一个。
尼德霍格这才恍然自己还有人会这么关心,对于现实,他总是不抱希望。
良久之后,他方才叹了口气,表示认输。
“好吧,不说这个了。你到底是多久来的?”
“半个时辰之前,那个时候你还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滚动呢。”
“喂喂,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接过八云紫手中的酒壶,他一口气喝了半壶。
抹了抹嘴角,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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