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霸殿下
——若是其他人射这两箭,以孙朗的脾气,就算不把射来的箭接住扔回去将发箭者钉在地上,也非得回敬个鲱鱼罐头不可,但若是薛表姐射出的这两箭,他除了从心之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嗯,好像有别的选择。
孙朗一把抓住了射过来的箭矢,反手一扔,迅如奔雷,带出一串凌厉的破空声,向着刚刚那句“薛将军神射”的欢呼传来的方向飚去。
——神你妈了个逼的射,老子的表姐,用得着你来拍马屁吗!?
他扔出这支箭矢之后,听到那边隐隐传来的痛叫,得意一笑,随即转念一想——咦,等等,以她的性子,知道她的箭被人接住又丢回去之后,肯定会觉得内疚,这样实在不妥。
就在这当口,又有十几只劲矢射来,孙朗双手一抱,将这些箭矢分毫不差接入怀中,又是一个天女散花,嗖嗖嗖嗖一阵轻响,向着“薛将军神射”的方向又来了一阵万箭齐发。
善哉,受伤的人只要一多,你就不知道哪个是你的锅了,我再把事情闹得大一点,你到时候肯定忙得团团转,也没有心情想这小事了。
孙朗拍了拍手,自以为得计,随即反应过来。
——淦你娘,我在做什么无聊的事情啊!
他看了一眼又在张弓搭箭的薛表姐,又看到身披重甲、骑着踏雪乌骓马的林表妹正提着丈八蛇矛带着她的重骑兵杀气腾腾地往这里冲,不禁打了个寒噤,转身跳下帐篷,向着一个方向往外冲。
迎面撞见几个从军帐中冲出来的士兵,被他拳打脚踢,全都放倒在地上,这片刻的混乱暴露了他的踪迹,只听旁边有人大喊:“贼子在此!”
后土严格的军事纪律就起到了作用,不用主将指挥,士兵们已经自觉组成了战斗单元,在本小组最高军事长官的指挥下向着混乱发生的方向进行运动合围,并且与遇到的其他战斗单元进行合并。
——这样严格的军事条例确保了即使是在最混乱最糟糕的情形下,最底层的士卒依然能在自保中不断形成战斗力量,进行防御甚至反击。
非常完美的安排与制度。
足以应对大部分的袭营与变故事件。
可惜……
他们这一次的敌人,不仅对后土军制了如指掌,而且还直接参与了对后土军队军事纪律与条例的改良和再编。
——甚至还是负责签字盖印的那个。
孙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总能从最弱的合围部分冲出,总能将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大型战斗单元打散,他在营中左突右冲,见谁打谁,将这些没有指挥、只能按照军事条例各自为战的将士们打得昏头转向,不辨东西,这也是这个军营最为致命的弱点!
除了帝姬之外,没有人有威望和能力居中调度、指挥全军。
因为帝姬根本没有带心腹大将前来——她清楚得很,孙朗肯定不介意再杀几个当朝大将,而其他的人,她又信不过。
也就是说,帝姬就是整个大营的秩序核心,只要她无法完成指挥工作,总揽大局,那么这个聚集着大量精锐的营地,就是一盘散沙。
孙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没错,他之所以对帝姬使用了胡笳十八摸,就是因为这个。
——在不杀掉她的前提下让她失去对军队的掌握与指挥。
——然后方便搞事。
——这是战术!
他已经冲破了一片营帐,转向另一条营道,突然前方火光升腾,一名身披亮银铠甲、威风凛凛的白袍小将斜刺里杀出,大喝道:“束手就擒!”
孙朗看了一眼他的铠甲,又看了看他身后带着的马仔的装束,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突然大喝道:“祖秋恩是个狗娘养的!”
那冲过来的小将闻言立刻勃然大怒,他身后的马仔们也个个面露杀气,那白袍小将更是杀意凛然,就跟孙朗剁了他爹似的,放声咆哮道:“放肆!”
但他话音刚落,孙朗如旋风般冲了过去,夺过一杆钢槊之后,鸡毛掸子般抡将起来,先将那些马仔统统打飞,又将那小将踹倒在地,丢了鸡毛掸子之后抡起王八拳一顿暴打,将那白袍小将打得吐血连连,然后一个阿根廷大背摔丢了出去,简直残暴到了极点。
他打完之后,拍了拍手,傲然道:“这就是做奸佞走狗的下场!”
残存的士卒发一声喊,赶紧去救倒了的小将军,孙朗一脸神清气爽,哼哼两声,夺路就跑,不多时又遇到一飚人马拦路,为首一人手持双锤,怒吼道:“来者通名!本将钱元双在此!还不……”
孙朗扫了他一眼,直接大喊道:“李元奉卖腚安天下!”
对方一愣,下意识道:“刘剑越死爹又死妈……咦你是……”
狂风扑面,他还没回过神来,对面的黑衣人已经扑了过来,他举锤欲打,但对方出手简直如同鬼魅,他只觉得人影一闪,脸上就啪啪挨了两个大耳刮子,然后小腹中了一脚,居然不甚疼,只是身子一飘,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砸进了一处帐篷,脑袋一沉,当场就昏了过去。
孙朗哼了一声:“傻-逼大侄子,连叔都敢打,反了天了。”
他打翻了其他拦路的马仔,又开始了神庙大逃亡之旅,只是下手之温柔,与前面那帮孩子所受的待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路冲撞,又打翻了几个青年才俊,孙朗已经回过味来了。
——话本里的故事都是这样的,随手砍死找事的小王八蛋,就会跳出来老王八蛋跟你寻仇,啧,这狠心的娘们,是让我跟朝中重臣结仇啊。
但完全难不住孙朗。
虽然这些家伙,他一个都不认识,但是辨认出来历,实在不是一件难事,将士们的衣甲,战阵风格,乃至使用的武器与武学套路,甚至是口音,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军队,有着太过浓郁的个人风格,这些东西对于曾经提调天下兵马的武殿剑阁军主来说,实在太过显眼了。
一路上他使用了各种神奇的切口语和交流方式判断出了敌人和朋友,然后不明分说地都打了一顿,只是轻重有所不同,有人醒来就没事,有人就得养上几个月,但谁都没死,谁也没有留下暗伤,将来若是回朝,也有话讲。
——艹你妈,怎么了?什么?打了你的儿子?我靠,屁大点的事儿啊,老子打他是看得起他,他应该高兴才对,你想想,被我打了,谁有这个殊荣啊,以后去窑子里吹比,那也是非常有脸面的事儿了。
——完美的回应,完美的体制,完美的辈分。
他这样一路在大营里横冲直撞,当个人的武力足以在不停地围追堵截中闲庭散步,那么大营中的营帐与布置就会成为己方军队的绊脚石,在缺乏统一的指挥之下,越来越多的军力被孙朗牵着鼻子到处跑,这就造成了防御力量的明显倾斜——有侧重的部分,就有薄弱的部分。
眼见不远处营墙在望,身后喊杀声如雷,孙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挥手打出了第二枚信号弹。
刚刚那一枚信号弹只是“各就各位”的意思。
这一枚的意思才是“预备开始”。
首先,就是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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