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谈兴正浓
他答应下来:“要我上也行,但所有人必须听我调度。”
其他参赛者轰然应诺:“没问题!”
一帮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场地中央。
对面的我孫子一看红组的大将是罗真,整个眼睛都亮了,暗暗呼爽——
油管上的《极乐净土》已经被《猛男版新宝岛》给干趴了,今天结束的时候,不可能出现奇迹,反罗真联盟的失利在所难免。
就像各种起义,失败就会带来土崩瓦解,这个时候如果能获得一场胜利,无疑可以给联盟注入活力,从而续一波命。
想这些的时候,他完全把小鹿理恵忘了,在他的潜意识中,后辈并非联盟的一员。
见罗真下场,我孫子疯狂嘴臭:“罗同学,没想到你还敢来,不躲在女生背后当缩头乌龟了?”
飙垃圾话是竞技运动的传统艺能,“缩头乌龟”这种还算友好的了。
但霓虹人素来以谦卑有礼著称,剑道、柔道之类的得先鞠躬就不说了,篮球、足球都很少这么搞,更不用说随时有可能石乐志就开打的棒推了。
红组的男生相当不爽,对我孫子怒目而视。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儿。
幸好,我孫子也知道收敛,老老实实地闭嘴不说话了。
裁判进场介绍规则,都是些老生常谈,反复强调“安全第一、友谊第二、比赛第三”的原则。
换句话说,就是结了仇、输了比赛也不要让对方或者自己受伤,反应出校方和学生会的拳拳爱校之心,可以说是相当真实了。
好不容易等裁判bb完,比赛正式开始。
场地不大,只用去半个沙地田径运动场,罗真估计,应该不到五分钟就能分出胜负。
他看向白组的核心阵容,发现是反罗真联盟的体育类社团成员,不由得直摇头。
棒推是一种单纯的集力角力游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战术都……只能转偷家,还不一定偷得赢,得看运气。
于是,罗真下令:“所有人,跟我一起护住木桩!”
偷家第一步,【示敌以弱】,发动!
毕竟,通天大棒四人就能合抱住,防守要比进攻来得简单得多。
在这之后,若对方攻不进来,只要施展第二步的【儒(飞)雅(龙)随(骑)和(脸)】和第三步的【调虎离山】,应该就能为队友们创造偷袭的机会,换家战术也就成功了。
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同志们的情绪。
……
“不进攻吗?”
“让我带一个小分队上吧,偷偷潜行过去,然后……”
“罗同学,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啊!”
……
还小分队潜行,这帮人以为自己是阿萨辛吗?
“你呀,总是能给我搞点儿新花样出来。”罗真当场就给气笑了,“刚才不是说过吗,所有人听我号令,坚决防守!”
于是,虽然不满,红组的15名男生还是摆起了铁桶阵。
是真的铁桶——
一个贴着一个,紧紧围着大棒,从上面俯瞰大概是“⊙”这样。
我孫子拿这一招有点儿没辙。
白组虽然有许多体育类社团的大佬,还能用柔道部三杰这样的精英冲阵,但现在是体育祭,总不能打死打伤十余人,上明天的新闻头条吧。
他也没有好的应对策略,只能像古代两军对战那样,各种喊话,什么“缩头乌龟”、“胆小鬼”、“懦夫”全都往罗真身上招呼。
这种没什么杀伤力的嘲讽不痛不痒,罗真权当没听见。
虽然他早已见惯了腥风血雨、刀枪剑雨,但红组的气势却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了。
就连下面应援队的声音也在逐渐变小,现场充斥着白组敲打可乐瓶子的声音,梆梆作响,听上去就让人觉得特别烦。
所以说,《三国志》游戏里面单挑喊话能减敌军士气也不是没道理的。
就在这时,下面传来千反田的声音:“前辈加油!”
红组应援队就像一个汽油桶,被少女的出场瞬间点燃。
他们恢复了气势,却依然是那一首《团结就是力量》,听得罗真一阵尴尬,后悔自己刚才把这首歌教给高原红。
白组的应援队立即施以回击,双方哭天抢地地鬼叫。
由于棒推是上午的重头戏,因此没有其它同时进行的项目,所有人都试图聚集过来,总务委员会的人不得不努力维持秩序。
这下倒好,场上的队员没打起来,场下已成鼎沸之势,眼看着可以煮粥了。
我孫子借此机会再次挑衅:“我说,你怎么还不如一个女生,没听见人家喊得‘前辈加油!’吗?”
他的声音很大,传遍整个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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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团结就是力量和和牛拉面(四)
人类是很奇怪的动物:
男人可以说不行,但不能说比女人不行;女人可以说不行,但不能说比别的女人不行。
结果,当事人罗真还没怎么样呢,反倒是下面的千反田先不乐意了,手脚被气得冰冷,用力地咬着嘴唇。
加藤惠、雪之下、英梨梨都不是怕事儿的,也站了出来,一脸森冷。
女生带头,男生当然不会看热闹,有人一把夺过了白组正在敲击的空可乐瓶子。
这个行为可就过界了。
就像荒原里丢下了一个火把,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眨眼的功夫,两边人就开始互相冷嘲热讽。
幸好,没有正儿八经的骂娘。
不得不承认,霓虹人确实挺“守礼”的,如果在华夏,不光是骂,前面的同学怕是已经发生身体接触了。
即便如此,情况也在朝失控的方向发展。
这样的互喷口水环节,谁赢谁输根本看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继续折腾下去,最终的结果双方都不愿意看见——
棒推比赛取消。
谁都知道这样的结果,可是气氛如此热烈,谁都别无选择。
这种时候,能救场的只有场上的参赛者,只要他们开始比赛,转移场下矛盾,那一切都就有转机。
只见罗真忽然拍了一下木桩,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严肃。
咚——
如同大锤敲击在罩了一层毛皮的钟上,木桩发出闷响,使得周围的红组同学感觉自己的眉头都在跟着跳动。
“罗同学,你干嘛?”有人问。
罗真没有回答。
咚——
又是一声。
咚——
第三声。
咚——
第四声。
红组的参赛者们慢慢地想明白了,一个个地加入进来。
他们敲击的步调和罗真一致,形成了一股合力,声音逐渐变大,如同浩浩汤汤奔涌而出的大河,让场外人的争吵不由一滞。
响声如同大锤一样敲击在所有人胸口,红、白两组的吵闹终于安静了下来。
要是平时,见到有人拼命敲击木桩,很多人都会想这人是不是有病,但罗真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狂野,能让人望而却步。
而且,木桩终究是木桩,有一块块的碎屑从上面溅落。
这也太帅了!
雪之下、千反田、英梨梨、加藤惠第一次见到罗真这样,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宕机了。
直到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罗真的手似乎是在滴血,但并不严重,红色的液体粘在手上,眼看着要滴落下来却没有。
“打嘴仗就没意思了吧……”他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刚才最先嘴臭的是哪边来着?
当然,现在没人敢这么问。
只见罗真吮吸了下手指,紧接着前后左右活动头部,拉动颈部肌肉,又各做了一组C字绕肩和交叉跳跃。
热身运动完毕,这才满意地深吸一口气。
“嘴上牛一下谁不会?”他说道,“如果真是男人的话,我们就在比赛上见真章。”
此番嘲讽搞得白组心态也有点儿爆炸。
我孫子心说这老哥可算是不玩密集防守了,赶紧布置攻势。
在他看来,罗真现在是整个红组的灵魂,而且又是大将,只要将其制住,比赛就算赢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