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哆啦i梦
凭听青灵子的一面之词,这普智实难相信。
这非是寻常请客吃饭,事关法慈性命,这法慈纵是有千般不是,终究是天音寺人,往昔所做功德诸多,凭地被摘了心肠,现在日日消瘦,已然成为皮包骨头,人形骷髅,时时用那大梵般若搬运气血,以此才吊了一命。
前日那普泓查看了法慈身体,说就是这三五日的事情,若是能够请到真人,法外开恩,这法慈能够挽回一命,因此才有了今日的普智之行。
青灵子闻言,说道:“大师若是肯赏脸,黄林观亦是蓬荜生辉,惜乎这近日真人治水,黄林观中百姓成群,那观中道士,烧火做斋,扫地洒水,伺候香客,已然并无人手,那万佛寺中,黄瓦红墙,流光华盖,据地百亩,有四时不谢之花,长春之树,据此也无几里路程,到那地方,岂不更胜这里百倍?”
普智闻言,自是拜别,带领着和尚离去。
这普智是天音寺的神僧,身边的行脚僧人也是非凡之辈,几里路程,盏茶即至,行进了那万佛寺中,但见这万佛寺绿树红墙,肃穆庄严。
天音寺在此的法行出来迎接,双手合十,躬身行礼,而后询问来意。
“那林动真人,多半就在那黄林观中。”
普智说道:“那真人素有前知,我等前去,他闭门不见,让那青灵子出来阻拦,而这归根结底,终是这法慈一念成魔,造下大罪,引得这真人严惩。”
对法慈的罪行,天音寺从不否认。
只是那法慈和尚,毕竟是天音寺得意弟子,已然知错,并且有悔悟之心,这段日子更是觉悟许多佛理,颇有一种大彻大悟,看破虚妄的佛门境界,日后以罪僧在这天音寺中,若是有变,这也是一个高手。
佛门功法,顿悟一次,就可增长许多。
“阿弥陀佛。”
法行闻听,说道:“法慈师兄在那太安镇所做之事,我素有耳闻,那乐马山的法悲师兄,汝水的法恩师弟,虎首城的法林师弟,黄马城的法山师弟均有效仿,各自都惹下祸端,可谓祸害极大,许是因此,这真人才不法外开恩。”
法慈的行为,并非是那太安镇一点,和他交好的僧人得到此等妙法,多有效仿。
普智听闻此话,眼眸看了看这法行,含笑说道:“倒是你在这劳苦功劳,保持本性。”
“不敢。”
法行说道:“弟子是佛门弟子,慈悲为怀,从来不敢诓那香客半点,弟子在此,也有二十年,和那黄林观的监院元德道人素有交情,普智师叔既是无法到那黄林观中,不若有弟子代为探视。”
道士也有许多称呼,比如方丈,这是佛道统称的,都是一个庙观的最高主事人,而后有监院,这是一个道观中主要主事者,令有高功,这是主要消灾祈福,传道的人,最后就是知客,就是来往接应的道士。
“也好。”
普智说道:“你在此地经营二十年,素有人脉,若是能请到真人,算你头功!”
“不敢。”
法行说道:“为师尊分担,分内之事。”
第二十七章 几以为神,无功无德泥坯人
黄林观中古木森森,自有道家清幽之气。
那前殿之中,香客云集,往来上香客人络绎不绝,将这神前香火烧的成为一股烟云,袅袅直上九霄。
法行走入到这黄林观中。
青云门,焚香谷,天音寺,都是这正道门派,彼此多有往来,天音寺的法行也是和黄林观多有来往,那青灵子既然不在,自然是有监察元德真人接见。
这元德真人身穿道袍,袖宽一尺八寸,袖长随身,通体青色,一看具是有道全真,见这法行之后,自是有礼。
元德真人是青灵子来到这两水城中所收徒弟,多年来悉心教导,因没有青云首肯,不能得到太极玄清真传,近来道玄真人来此,才算是彻底入了青云门庭。
两人谈天说地,少顷,这法行的来意已然被知。
“这真人行事,必有原因。”
元德真人说道:“他既是云游而去,自是不愿见你们,若是有缘,你们自然是有见面之机。”
关乎这天音僧人,林动真人,这青灵子对元德多有交代。
“道兄!”
法行叹了口气,说道:“这能否面见林动真人,实在关乎小僧的晋身根本,自小僧到了这两水城之后,就和那焚香谷的赵令师弟一样,已然被遗弃边缘,今这天音寺中,诸师兄多行无端,而师弟我在这两水城中二十年,从来都是谨言慎行,处处求全,在这两水百姓之中,可算无罪,今日这天音寺彻查不法,也正是师弟的晋身之机,望师兄成全。”
言语殷殷切切,这法行着实希望往上更爬一步。
元德见此,一时难以拿捏。
这边的法行,是他多年的故交好友,而那林真人,却是他师尊的贵人。
黄林观后。
道玄真人耳聪目明,对于前殿一切,洞察于心,闻言询问林动,说道:“这法行谨言慎行,从不逾越法规,该晋身否?”
林动端着茶碗,轻轻一品,说道:“这法行,几以为神。”
“哦?”
道玄真人悚然一惊,几以为神,这可是林动少有的凭借,由不得运用法力,使用那太极玄清无上真法,直接窥视法行究竟是何等人物。
但是遍观全身,这法行修为,不过类似于青云二流弟子,属于太极玄清道第四五层的境界,听其言语,更是有利禄之心,想要往上爬,林动所评论,几以为神的地方,道玄根本看不出来。
“请师祖明鉴!”
道玄真人干脆问道。
“难道这法行,和这道观中的神像,寺庙中的佛像有差别吗?”
林动放下茶碗,说道:“差别仅在于,这神像连水都不喝,而他吃了人的供奉,对于民众,却和那神一样,毫无所为。处处求全,就是处处都不周全,在这两水城中二十年,民有冤情来求佛,这法行皆有所知,却避嫌疑而不言,民有要事来求佛,却避繁重而不管,此等人物,几以为神!”
谈及这些,林动多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