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顾弃霜说到最后一句话,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微嘲道:“说是自私,确实是很自私,可之前的又算是什么?说来道去吧,其实挺是个笑话的。”
坐在一旁的赵竹娴就这么听着,脸上是温和的笑容,没有因为言语产生任何的变化,就像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听众,在听一个普通的故事,没有任何崎岖的发展让她很难产生情绪的波动。
因此只有微笑。
她说道:“应该是的,很多事情本就这么因缘巧合,最后却让你来的无可奈何。”
顾弃霜说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赵竹娴点头。
顾弃霜平静说道:“如果习惯算是喜欢,那么离开了习惯这两个字,又算是什么?”
赵竹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说道:“不管是谁,想要丢掉已经习惯的事情,想必都是要经历许多的别扭,或者说痛苦。”
顾弃霜问道:“真是一句不讨喜的话。”
赵竹娴轻声道:“只是在我眼中如此罢了,很多年前,我也曾问过父皇他,日日夜夜的操劳有什么意思呢?他跟我说习惯了,不去做些事情反而不安心,也许这和你问的是完全的两回事,但毕竟都是习惯,彼此相差……我也不知道远不远,很抱歉。”
话听着很乱,甚至有些丢掉逻辑,落在里头的是满满的情绪。
“也许真和你说的是一回事。”
顾弃霜说的十分淡然,看不出这段话对她有什么影响,好比微风拂过湖水,带不起波澜也生不出动静,轻声说道:“可我们已经走出那座山了。”
赵竹认真问道:“那么你们心里都忘掉了那座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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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可能只有一章
第三十五章 长情是你,薄情也是你
故事讲的零碎,凉去的茶早已无味。
窗外的阴雨,却仍旧那么个样子,淅淅沥沥的都是寒意。
于素铭不知何时已然睡了过去,鼻子有着动静,两颊苍白稍缓几分,但不时还是会蹙起墨眉,触动旁人心弦。
而她身上披着一张毯子,染血的外衣早已在最初时就已脱去,勉勉强强也算是暖和,不止于着凉。
早在很久前,她就已经累到极点了。
待到王清霁说完最后一段无趣的话后,叶笙箫揉搓了下眉心,就这么冷冷淡淡的看着她的眼睛,却半句话都不说。
“怎么了?”
王清霁微微蹙眉,低声询问道,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叶笙箫没有解释为什么看她,确定了双手仍好无碍,便直接将她抱在怀里,然后放在了床褥上。
王清霁看着她,没有任何的表情,所以显得有些吓人。
但叶笙箫只是看着,不去理会。
衣裳间响起了些声音,似乎是束带被解开。
染血后沾雨的青衣被随意扔在了地上,凌乱的墨发慢慢理好整齐,先前那怵目惊心的伤口早已包扎完好,此刻不碍眼。
青衣过后,里头仍有一层贴身的内衫,最终才是贴身的亵衣。
叶笙箫看着这些,忽然想到许多年前自己在临安万花 楼前与秋水说的话,嘴角便多上了一抹笑意,心中颇有些感慨。
一如很多年前,她依旧是这么的身形不显,除去了稍显宽松的衣裳后,也不过是稍有一二起伏,大抵这辈子就如此了。
叶笙箫心想,其实这样子也不错的,毕竟这才符合她的脾性。
春光正好是迷人,可这种迷人,不该来自于她。
接下来没有做些什么,叶笙箫很单纯的拿起毛巾替她擦拭着染红的各处,就像是之前没有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不想让于素铭见着生气了。
但叶笙箫又怎么会是愿意安静的脾性,在做完这些早就该做的事情后,便脱下了罗袜,然后坐在床上,端正坐姿,居高临下的看着躺着的人。
她问道:“准备怎么补偿我?”
在最初到来的那天,她就和王清霁说过,你们已经浪费了一天时间,我总不能死缠烂打的和你们一样任性着。
大局为重,她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事实上也是这样做的。
如今事情近乎尘埃落定,之后的与她们已经无关,最重要的是她们已经没有了选择的能力,可以做的唯有等待。
楼外阴雨连绵,楼内一片寒意,已经不适合再坐着了,毕竟椅子是木头做的,说不定会着凉。
最重要的是,于素铭已经撑不住困意了,此刻正睡的踏踏实实,甚至连那张毛毯都是她亲手盖上的。
叶笙箫觉得现在很适合,所以她不再犹豫。
抑或说,这一辈子里她就没有犹豫几次,而屈指可数的几次,却又全是因为此刻她眸子里的这么个人。
“不知道……”
王清霁此刻的情绪不太好,但没有抬高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风轻云淡,说道:“有些想不到,怎么会想到这个时候的?”
叶笙箫说道:“因为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可你这个不知道,就让我感觉不太好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放下了床帘的一个钩子,但到了靠着两人双腿处的那边,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懒得动身。
幽暗落下,唯有两对眸子依旧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