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幕望舒敛去了笑意,落寞道:“如果你死在外头,我会将你送回去南琅琊的。”
PS:今天很想请假的,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实在有些糟糕。
PS2:赵无涯那句话是‘我还是衷心希望你能完成我的希望,但我同样希望你在完成我的希望后横死当场。’,就不用你们去翻了,具体是这一卷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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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很想请假的,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实在有些糟糕。
PS2:赵无涯那句话是‘我还是衷心希望你能完成我的希望,但我同样希望你在完成我的希望后横死当场。',就不用你们去翻了,具体是这一卷第九十五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何谓天下第一?
雨声未至,寒意微凛。
“那他呢?”
顾弃霜静静看着坐在地上的白玄一,沉默片刻又说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应该是他的死去,既然来到了这里,那我想看到最后的最后。”
清晨的微光穿过了空气中的尘埃,落在那件温暖的大氅上,也映出了那对眸子里没有丝毫温柔的冷酷意味。
这是很尖锐的一句话,一往无前,无法兼顾身后,但也是她早已坚定的信念,因此她心中全无恐惧。
幕望舒看着她沉默了一段时间,答道:“他会死,但不能如此轻率的死去,我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顾弃霜缓缓说道:“你是在犹豫着,还是想要凭此找出促成这一切的凶手,因为你不相信赵无涯能布下这样一个局,但事实上白前辈已经告诉了你,这些的背后就是道无迹,所以你为什么还要犹豫。”
幕望舒默然不语。
“事实上也已经没有了犹豫的余地。”
顾弃霜摇头道:“你应该清楚他已经说动了裴宗,如果那位来到了这里,白前辈不在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的选择,哪怕是左丘承贤与坎虚门主一并出手也好,做到的最多不过是缓下他的脚步。”
亲身经历过当年长安城门一战的她,清楚知道裴宗到底有多么的强大,虽说他除了名字高悬在天人榜第三以外,其余一切都极为低调,甚至多年来被记载下来的出手只有寥寥几次,而且从这些战绩来推到他甚至有些名不副实,但他依旧是真正站在世间巅峰的强大存在。
当初天人榜问世之时,也有不少的人对此产生不小的怀疑,然而此刻大秦与烟消云散区别已然不大,他依旧被人道阁断定只输白河愁与道无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超越他,这已经说明了许多。
裴宗若至,白玄一则难以在今日死去,这是很简单的一个事实。
思绪不过刹那。
便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顾弃霜选择在幕望舒思考的短暂时光里,再一次毅然决然的去杀死他。
就好似蜡炬成灰那般,染上了鲜红的弦,在这一个刹那开始了不可回走的焚灭,并不绚烂,但足够强大。
也在这最后的短暂时光中,七弦横于空中成琴,顾弃霜轻轻一拨弄,五指顿时滴血落入琴弦之上,然后燃烧殆尽。
这一切来的极快。
幕望舒刚离开思考,照顾白玄一的客卿眼睛骤然瞪大,同样是客卿的打潮人举起双拳却迎来了一柄剑,最后那位刘显安则与王清霁对了一掌。
在这些事情短暂落下帷幕之后的一个呼吸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白玄一口中咆哮而出,将本就不稳的灰尘再次震动,簌簌落下。
白玄一身上暂时潜伏的剑意,随着顾弃霜最为决绝的选择,绽放出了极为强大的锋利气息,让先前那位客卿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并且因为心神相连的缘故受了不轻的伤,十分艰难的才把咽喉里的那口血给吞回去。
王清霁再一次抹去嘴角的血迹,两颊的苍白更深一分,但那对眸子却变得更为明亮耀眼,连带着她的语气也没有多少变化。
“死了吗?”
“不知道。”
顾弃霜同样疲惫,纵然她只是以剑意破境,而不是一心一意修剑,但以断剑绝意的决绝之法来杀人,对自身所造成的伤势并不是简单的一回事,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身上的伤已经和白玄一的差不多了。
“停吧。”
幕望舒叹了一声,看着嚎叫过后已经昏了过去的白玄一,目光里终于出现了应该拥有的复杂情绪,轻声说道:“他还没死,但也差不多了,宋春归的剑意破体而出,在姜天主已经离去于素铭境界未至天人前,大概没有人可以救得活,所以你们走吧。”
王清霁沉默地看着重新倒在地上的白玄一,确认了这段话并非弄虚作假,便与顾弃霜转过了身,准备去迎接外头的腥风血雨。
两人都很清楚,哪怕有再多的理由也好,白玄一死去的这个故事里她们拥有着极多的笔墨,幕望舒在这种事情上不可能大度,也许她念在过往的情分上不亲自出手成为最后一根稻草,但外头的人绝不会如此。
事已至此,身后的背景再是吓人也罢,只要不能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那就都是虚假的,完全无关的。
正当两人相互搀扶着,朝着紧紧关上的殿门行去时,门轴吱呀的声音忽然响彻整座大殿,清晰的有些刺耳。
秋风,秋雨,秋落叶。
门外来了一个人,那人身形魁梧,负有双刀,皆然名震天下。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王清霁隐约记得当年离开长安时,眼前这位天下第三大抵也和今天一样站在门前,区别可以说大也可以说小。
长安与云城之别,仅此而已。
裴宗看想倒在血泊里的白玄一,然后看向站在一侧的幕望舒,最后看着仍在朝着自己坐在行来的王清霁和顾弃霜,沉默了会儿,说道:“了不起,竟然真的能将他置于死地。”
他朝前走了一步,将手放在那柄云汉上缓缓拔出,平静道:“星霜劫之神妙我固然不及,然而保下白玄一的性命,对我来说并非做不到。”
王清霁停下了步伐,看着他,蹙起了眉头,说道:“然后呢?”
裴宗仿若不闻,隔空出刀斩向白玄一,决然剑意如积雪遇着了烈日般融化一空,再是片刻过后就连气若游丝的迹象都消失不见。
然后他才叹了口气,答道:“当初你在长安问我,判生还是断死,此刻便是你当初求的那个答案,满意与否?”
顾弃霜回望了眼尚未醒来的白玄一,再看着脸上同样存在着疲惫之色的裴宗,微嘲道:“看起来杀人还是比救人容易,竟让你连这些都懒得掩饰了。”
“不全是。”
裴宗微微摇头,目光的落点是纱幔与珠帘之后的窗户,平静道:“白河愁不久前已经寻到了道无迹,此刻更是正在分出高下,又也许是生死,但道无迹仍旧寻到了一个空隙劝我不要掺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