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王清霁想了片刻,发现也没有更适合的做法,便点了点头。
时间从来是在回首时才会发觉过去的那么快。
在那日之后,王清霁和于素铭便安静地生活在掌柜安排的小院里头,没有去多想些苦恼的事情,也没有在意外头的风起云涌,只在这清幽宁静的院子里头做些最寻常的修炼与探讨武学上的事情。
直至第八日到来,这种美好平静的小日子终究是不可挽回的过去了。
“禀报圣女,属下已然查明。”
仍旧是那个房间,于素铭却没有坐在主位之上,而是背对着掌柜立于窗前,看着那池中被秋雨添上点点滴滴的水面,静默不语。
王清霁自然也在一旁,只不过她没有看向窗外的雨景,而是盘膝坐着,素手不时拂过身前案几上的古琴。
在她的眼角余光处,一尾红鲤忽地跃出水面,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再是无力的落入池水之中,将那浮萍倾倒一侧。
“说吧。”王清霁收起了兴致,轻声道。
这么多日过来,掌柜自然知晓王清霁和于素铭的关系,也不为王清霁喧宾夺主感到讶异,认真回答道:“在那一日,周知礼被分尸五件送至江城南门处,而后再由守军送至知府府中,随后周宥贤与华钟书还有舒成密谈许久,其中究竟,属下不敢完全确定,但大抵是关于帝魔宗北上一事。”
“在前日,江城戒严已经结束,只抓了些与帝魔宗有勾当的下三流,正主是一个没找着。”
“关于周知礼的行程,保密程度不低,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人泄密,而不是帝魔宗自行打探到的消息。”
掌柜笼统的将事情讲了遍,然后将这些时日整理好的情报文书抵到了王清霁的背后,等候着吩咐。
于素铭忽然问道:“你觉得有人会和帝魔宗勾结吗?”
掌柜沉思了会,摇头道:“属下觉得不会,但是借刀杀人一事,总是说不清的。”
“那么……”王清霁轻声问道:“周知礼的死重要吗?”
她没有去问帝魔宗做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处,因为帝魔宗从没有以利益来考量一切的习惯,问只不过是显得自己愚蠢罢了。
而周知礼的死重要与否却是一个很实在的问题,王清霁不相信那个借刀的人会随意选择一个目标下手,这个问题其实是在问周知礼的地位究竟如何。
“谈不上重要,毕竟周宥贤再是喜爱,可周知礼头上仍旧有着数位兄长。”掌柜认真答道:“不过有传言,周宥贤曾考虑过让这位小儿子继承家业。”
闻言,王清霁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离去。
等到掌柜出了房间,于素铭才开口道:“不上不下的地位,恰好能将江城的水搅浑,让我们行事受限颇多。”
片刻沉默。
王清霁拿过掌柜送来的文书,看了许久才放置一旁,然后望向了池中那尾红鲤,开口道:“这是为了创造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也就是地利?”
于素铭转过身来盘膝坐下,拿起王清霁过目了一片的文书,审视许久。
“按你话的话来想,她是其中嫌疑最小的人了?”
“谁?”
“我们这一趟要找的人。”
“怎么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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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会搞些什么看不懂云里雾里的阴谋的,你们看的累我也写的累
第二十一章 直入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午夜时分,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停靠在了已经不见日间繁华的码头边上,随后便是三人陆续登上了码头。
在最前头带路的是一位面带风霜色的中年人,他穿着朴素的衣服,沉稳的脚步可以看出是位练过武的人。
至于跟随在后面的两人,自然是王清霁和于素铭。此时两人倒也没有再弄些什么女扮男装的小把戏,穿得十分正常。
王清霁一身磊落青衫,霜华之下自是清冷无双。而于素铭则是一袭黑裙,漫步在那忽明忽暗的渔火之中,因神秘而秀丽。
码头很大,领头的中年人走的也不快,一路沉默之下兜兜转转,花上了将近一刻钟才将两人领到一辆早已等候许久的马车边上。
完成了自己任务的中年人转身鞠躬行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两人的视线之内。
这是一辆看上去颇为低调的马车,车夫是一位年纪颇大的老仆人,王清霁和于素铭的到来仅仅引起了他片刻的打量,随后又移开了目光,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缰绳。
没有任何的话语交流,因为那些你来我往间的杂事本就不应该麻烦到于素铭的身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车厢之中,等了片刻,车厢里头传来一声清冽如水的声音,那年老的车夫连勒起了缰绳。
不急不缓的马蹄声便在夜里响起,轻击在那些已经凝固的夜色里,泛起一丝丝波澜。
车厢里头有人已经等待许久。
在那平静的明亮烛光映照之下,穿着一袭血红色衣裙的美人出现在王清霁的眼中。她依躺在柔软的靠垫之上,那鲜艳的红唇正咬在一颗荔枝上,随意垂落的发丝划过了身前的锁骨与高耸的白腻,带着一丝诱人的意味垂落在白皙的手臂一侧。
王清霁与于素铭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美人图。
“王小姐,于圣女,两位晚上好。”
似是才发现了两人的到来,叶笙箫不急不缓地啜去果肉吃下,再是将剩下的果核放至身前的盘中,随后端正了坐姿,认真地问了个好。
于素铭微微点头,轻声道:“幸苦叶小姐了。”
王清霁看着她沉默了会,随后也说了句大意如此的话。
“何来幸苦一说。”叶笙箫很是真诚的笑了笑,说道:“以两位的身份来说,应该是我感到荣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