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白骑士
双眼缓缓睁开,干涩的双眼首先看到的是破破烂烂的车顶,乌黑的天空低垂降下,不知何时落下的霜雪就这么积在了车厢的两侧。
身上已经披好了一条厚实的毛毯,他并不觉得寒冷,不光是因为这毯子的原因,还因为……
想到这里,雷昂不敢动。
身边能听到某个家伙均匀的呼吸声,雷昂的鼻炎又犯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吸满了狼毛。
很挤呀,这里……
望着烟熏一般的车顶,雷昂陷入了沉思,思考着到底是动好还是不动好。
那么……入眠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
……
先是抱着重伤的拉普兰德等待折返回来的安洁莉娜将尾节车厢停住,而后是红着眼的塔塔凛使用“医疗法术”辅助安洁莉娜,在安洁莉娜将一片片源石结晶从雷昂还有拉普兰德身上拔出后再将伤口愈合。
那个孩子从没有看看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然而她既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眼睛通红的为雷昂和拉普兰德治着伤。
最糟糕的是那把断裂在拉普兰德身体中的长剑。
那把长剑贯穿了拉普兰德的身体,虽然没有伤及血管,然而在处理时安洁莉娜也感觉十分棘手。
似乎是嫌弃安洁莉娜的犹豫,拉普兰德很是干脆的空出了左手,像没事人一般开始将那将那断裂在体内的刀刃一点点拔了出来。
这样的举动当场就把塔塔凛和安洁莉娜都看傻了,雷昂刚想伸手制止这傻狗子,拉普兰德又继续开口道。
“不要担心雷昂……不会死的……这种伤我习惯啦……处理起来也很利索的……”
“那还劳烦拉普兰德小姐逞强的时候身体不要抖,好了,别强拔了,在拔可能真会大出血了。”
雷昂仍然还是伸出了手止住了拉普兰德的动作,最终在安洁莉娜和塔塔凛的帮助下,把那长剑的断片拔了出来。
“对不起,拉普兰德姐姐。”
拿出绷带的塔塔凛给拉普兰德系上,语气带有着惭愧说道。
拉普兰德看着低着头的塔塔露,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伸出了左手,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诶?”
“什么事呢?我早就忘了哦,抱歉,我记性其实一直不太好的。”
虽然语气仍然轻佻欢快,然而这一次却不再有了先前的阴冷。
塔塔凛抬头微微睁大了双眼,但很快又脸颊一红低下了头去,继续为对方包扎着伤口。
雷昂看到这里也稍稍松了口气,而后他便闭上了眼睛,当他再一次睁开双眼时,时间已经挪移到了现在。
其实闭上眼就睡的原因很简单——他修仙过度。
前天就被一群催更群众强咬着将“只狼”的故事讲了大半,而后又经历了生死时速的列车追击,最后又吃了一波降san精神攻击和战斗。
在这种情况下刚一脱险的雷昂便上演了原地掉线的戏码,只不过掉线之后发生的事情还是出乎了雷昂的意料。
他可是毛发过敏的体质!
抽了抽又被狼毛堵满的鼻子,雷昂刚想起身,不料身体却早已被人抓住,似乎是被当成了一个大型抱枕——这家伙完全看不出像是昨天受了重伤的样子,今天依然我行我素没什么好看的睡相。
胸口处能感觉到那条蓬松的尾巴,似乎察觉到了雷昂的动向,狼原本耷拉的双耳微微抖了抖,随后雷昂感觉到束缚减轻——狼稍稍转过了身子,继续睡着了,连带的还撤去了那条毛茸茸的暖和尾巴。
这是报复吗?
雷昂无声的苦笑了一下,随后从毯子里缓缓起身。
一离开毯子雷昂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这一辆绿皮车可没有什么暖气系统,而在周围雷昂也能看到盖着同一条毯子下侧躺的塔塔凛与莫莫卡。
也许是因为太过寒冷的原因,他们彼此都靠的很紧,两根尾巴不约而同的放在了怀中,就像是自带的抱枕一般,抱住就能供应整晚的热量。
“你醒了啊,年轻人。”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苍老疲惫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雷昂转过视线,发现那是正坐在车厢座位上休息的兰度,在他的身前有一个烧炭块的小型暖炉,它的存在稍稍增加了些许车厢的温度。
“老爷子你的身体……”
“不用担心,我还死不了,呵……如果不是安洁莉娜最后还是坚持释放了源石技艺,恐怕我也说不了这么自信的话了。”
兰度一边为暖炉添了一些炭块,一边看向了雷昂,“坐吧,靠近炉子要暖和一些……你也有话要问我,不是吗?”
在暖炉一旁,雷昂还看见了那把装饰品一般的短剑。
雷昂的眉头紧皱,看着这把短剑就像是看到了不洁之物一般。
“不要担心,如果不主动使用源石技艺的话它变无法被激活,只是一把普通的短剑而已。”兰度将短剑拿起,随后递给了雷昂,“现在,它是你的了,作为一个保命的武器,拥有着战斗经验的你更适合使用它。”
其实有战斗经验的就只有拉普兰德一个……如果有战斗经验录入数据的话雷昂的档案库里肯定是个负数。
当然这种话雷昂是不好开口的,但这一把短剑确实是雷昂理想当中的压箱底武器,如果能够将它的负面效果清除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做人不能太贪心,雷昂没有客气收下了短剑,但他看着短剑的剑身时仍然有着自己的疑问。
“老爷子你似乎很了解它……雷神工业难道也有兴趣做起装饰品了吗?”
这把短剑会让感染者在短时间里病症急剧加重,完全是针对感染者开发的武器,但这种武器无论造型还是效用上来看完全不像是雷神工业那种大枪大炮大管子的机械风格,反倒充满着魔幻。
与其说这种武器出资雷神工业,倒不如说这种针对感染者的特性,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雷昂所熟悉的组织能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