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秋兵
在萨卡斯基一贯莽夫的交手风格和凶悍绝伦的猛烈打法下,处处藏匿着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兵争思维,以及一颗老谋深算又谨慎细腻的心。
在绝对的地利与后期优势下,
最精明的猎人断然不会将自己置身险境。
犯不着与困兽殊死搏斗,而是通过周旋将失血过多的猎物生生耗死。
因此这位深谙‘狩猎’之道的老猎人,根本就没有意向凑近库赞去争夺自己无法保证胜负的战斗。
在适时规避之余,萨卡斯基也在暗自积蓄着体内热压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一追一逃,围绕着那座肆意喷薄的环形火山口,来回腾挪已有数次。
“我又跳回来了,你来打我呀?”在库赞再一次扑空后,萨卡斯基撂下了这样一番嘲讽,随即整个人速度暴增朝火山口激射而去。
“木大木大,皮这一下你很开心?”位于极寒气旋核心区域的库赞虚眯着双眼自言自语道。
在他前方几十米开外,那个卑鄙的外乡人吃准自己杀招的攻击范围,正肆无忌惮地将嘲讽拉满。
他言语间透露着一股遗憾:“看样子,你是不准备跟我好好打了,这几十米的间距...你想必是将我爆发性的瞬时速度也计算在内吧?”
谈笑间他嘴角的弧度愈来愈大,笑意也越发浓郁:“人总是会对自己亲眼所见的情报坚信不疑呢,尤其是像你这样一个固执的古板老家伙...
但是萨卡斯基你有没有想过,目前一切你所探知的情报,都源自于我刻意的行为、行动呢?”
倏地,冰蓝色泽的寒气自库赞脚底骤然喷射,一刹那所产生的推进力将两人的间距缩短拉近。
但此时此刻,早有防范的萨卡斯基仍然身处招式作用之外。
可萦绕在库赞身畔7米左右的极寒气旋瞬息膨胀扩散了近一倍范围。
“不要把人看扁了哦,大叔。”库赞终于长松了一口气,他处心积虑地刻意隐藏这招的真实作用范围,就是为了通过信息差使对手误判。
在进退间给萨卡斯基营造出一份胜负尽在掌控之中的错觉。
【而这份认知错误,将导致...】
“将导致你的败北,库赞,你心底是这样想的没错吧?”那个本该丧失体感时间掌控的男人忽然咧嘴一笑。
足以使得霸气流转速度骤降、寻常岩浆瞬间冷却凝固的“绝对零度”,当然值得警惕。
一旦不慎卷入其中,萨卡斯基最擅长的贴身战根本无从施展。
那道身影似一方灼热滚烫的熔炉,自内而外地透出愈发耀眼的白炽色光泽:“只要老夫将这片空间的温度提上去不就结了么?从最根本解决问题,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不,这根本不简单,你个疯子...】库赞发自心底地泛起阵阵寒意。
的确,想要破解他这记杀招,其最简单也是最快捷的方法莫过于将这片封闭区域的温度抬升,使得分子之间的运动再次活跃起来。
如此一来,所谓的体感冻结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岩浆不同于火焰。
火焰可以根据氧浓度、引燃物的变化而升温,从数百摄氏度到数千摄氏度都有可能达到。
但常态岩浆却存在一个1400℃的上限。
“即便是常态下最高温度的岩浆,一旦踏入这片领域都会直接冷却,凝固为岩浆岩。”说话间库赞的神态有几分不自然。
他直勾勾地盯住那个周身向外界扩散着最起码4000多摄氏度高温的男子,一字一顿:“岩浆不可能拥有如此高温,除非...在靠近地核的位置。”
那个浑身上下几乎被由内而外泛白的光热完全充斥的人影,其身躯似乎愈发凝实。
萨卡斯基艰难地吐出一口气,似乎这般形态之下也令他辛苦异常:“还剩三秒,但是,已经足够了。”
话音方落,分明没有任何朝地面施力的举动,他的身形却轰然下坠。
将才被低温冻结凝固的地面寸寸压塌,不堪重负的地表以萨卡斯基为中心,在错杂的吱嘎声中缓缓沉降着。
像是忽然间萨卡斯基的体重增加了数百倍、数千倍一般,他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却使得方圆半公里的半凝固熔岩再次挤压变形。
“密度也变大...”冰冻果实能力者面色难看至极,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家伙当真攀至了岩浆果实所能企及的巅峰————哪怕仅仅是数息时间。
趁着这团极寒气旋尚未彻底消散于无形,库赞卯足劲朝萨卡斯基的面门就是一记狠辣的高鞭腿。
一只通体白炽色的岩浆拳头半途截下了他的踢击,刚触及膝盖,那记温度高得离谱的重拳便毫无迟滞地将库赞的小腿卸了下来。
如同烧红的铁丝没入黄油之中,连串噗嗤声中,轻松地难以想象。
“啊啊~神经被烧焦了呢,完全感觉不到痛感耶~”断腿之人眨巴着双眼,随意地抬起膝盖以下被齐根扯去的残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
早已千疮百孔的【极寒·世界】终于因库赞体能耗尽而散去,他一头栽倒在岩浆灼流旁边,再难动弹分毫。
而萨卡斯基同样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胸腔像是风箱般大肆鼓息着。
萨总不知想到了什么,畅快淋漓地大笑起来:“臭海豹!开砸瓦鲁多(世界)还敢拿左腿出来踢人,你不输才怪!”
548.最硬的骨终喂汪(上)
病房中略显浓郁的消毒水味令库赞皱起了眉,随即这份一瞬即逝的情绪又消散于他一贯的慵懒之中,眉宇间才方拧起的皱纹被悄无声息地抚平。
距离那场逐渐通过报纸、广播被世人悉知的【大将争权事件】已然过去数日。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库赞此刻正饶有兴致地通过可视电话虫转播,密切关注着屏幕那端的事态进展。
“库赞大将,您不出席参与真的好吗?”位于病床末端的青年医师一面仔细检查着新旧肢体契合状况,一面向病号发问道。
正大光明摸鱼的某人这回终于找到了堂而皇之的恰当理由:“啊啦啦,这可没办法,谁让我断腿残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