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秋兵
从国家的观点来说，毫无疑问，杰尔马王国是其中的异类。
大多数北海国家赖以为生的港口停泊税、居民个人税、商品税……等等税种在这座移动的王国中销声匿迹，而维持国家正常运作的资金主要来源，是雇佣。
雇佣军中的战争专家，这是人们对它的称赞。
文斯莫克家族与那些寻常的王族不同，因为在杰尔马王国的国内不存在任何的分权，没有大臣、没有腐朽的贵族、也没有扎根于此的世家大族，他们是统治一国的君系、国内最优秀的科学家以及最为优秀的将军。
“全民皆兵吗？”萨卡斯基拿着北海支部整理的有关杰尔马王国的资料仔细阅读着，这种男性国民几乎全是士兵的小国让他想到了前世的斯巴达。
国民不事生产的斯巴达有着远多于国民人口数倍的希洛奴隶作为支撑，斯巴达公民自小接受军事化训练，20岁入伍60岁退役，这些职业军人要求对长官绝对服从，依靠增强勇气、体力和残忍性来塑造斯巴达人的尚武精神，整个斯巴达社会等于是个管理严格的大军营。
而文斯莫克家族统治下的杰尔马王国，正是这个异世界版的“斯巴达”国家。
萨卡斯基抬起头来，看着端端正正地站在他面前的基地指挥官“支部长，你有和他们打过交道吗？”
“有过一次，长官！”中年的军官回忆了一下，后怕地点了点头“那个国家有点邪门。”
站在萨卡斯基身后的鬼蜘蛛有些不悦地呵斥道：“混账东西！身为支部基地的最高长官却自乱阵脚。”
而与鬼蜘蛛并肩而立的林德曼反而对支部长的言语内容产生了一些兴趣：“邪门？怎么说？” 支部长看了一眼这一屋子的本部高官，有些犹豫。他虽然军衔是支部的上校，但本部和支部的军衔本就差了三阶，换句话来说这只依靠各岛永久指针从伟大航路一路杀过来的远征军里，有一大半的成员军衔都在他之上。
“半年前，我曾亲自率队追剿海贼，但五千万悬赏金的海贼团对我们来说过于棘手了，哪怕我们有六艘军舰为依仗，一接触还是死伤了不少弟兄。”支部长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他上前两步，伸出手指了指地图上一片海域：“但那一场追逐战，让我们遇上了一只巨型的蜗牛……”
“蜗牛？杰尔马的战力如何？”萨卡斯基虽然通过原著知道杰尔马66军力不俗，但还想实际听听当事人的看法。
“这正是我想汇报的，”支部长抬手向诸位长官敬礼道：“接下来在下将汇报的情况听上去可能会有一些匪夷所思，但句句属实，”
“杰尔马王国的士兵们，在协助我们海军行动的过程中，动作整齐划一，百人小队的接舷战在旁观者眼里简直如同一人。在个体实力上完全压制海贼船的普通船员不说，还悍不畏死。一个士兵任由海贼船长一刀捅进肚子，直接贴身抓住，而紧接其后的士兵完全不顾及同伴将两人一起钉死在甲板上。”
“这……”林德曼与鬼蜘蛛对视了一眼，如果眼前这个支部长没有撒谎的话，杰尔马展现出来的单兵军事素质已经超过了本部的海兵们。
支部长一脸见鬼的神情：“当时我们距离交战的海贼船较远，但通过望远镜，我看到了十几个长相、身高完全相同的士兵，长官，您说邪不邪门？”
狐狸微微欠身凑到萨卡斯基耳畔：“中将，我在波鲁萨利诺中将那里学习时，曾听他提及贝加庞克博士正是与出身文斯莫克家族的研究人员一起研发血统模因，会不会...”
“已经成功了，文斯莫克家族”萨卡斯基点了点头，让伽治选择交出成熟的基因体系是绝对办不到的，已经尝到甜头的杰尔马王国也不甘心放弃已经进嘴的肥肉。如果强行逼抢，对方直接和海军动手开片的可能性倒是大得多。他站起身来，率先走出了办公室：“军团开拔，目标杰尔马！”
——————————————————————————————
数十只巨型蜗牛在徐徐靠拢，在它们背上的操作员们指挥下并排成列。一个个蜗壳的两侧探出连接杆相互接洽在一起——杰尔马王国的军队杰尔马66整装待发。
站在广场上检阅士兵的杰尔马66总帅神情冷漠，二十分钟前分散开来的船队观测到了一支数量庞大海军舰队正在向这边靠近，似乎毫不掩饰他们的目的。当即伽治便对杰尔马军队下达了集结令，既然事情已经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那就由不得他退缩了。
与其选择将头埋在松软的沙地里自欺欺人，倒不如听听这位从本部远道而来的中将想说些什么。
军舰群的身影已经愈来愈近，文斯莫克家族的族长已经可以看见站在硕大旗舰舰首的那个高大海军将领。伽治死死盯住这个魁梧的海军，在1502年报纸刊登过这个男人在鱼人岛的作为之后，他似乎已经沉寂了许久。但在最近的号外上，满版面都是他和他的部队的事迹。
新闻人员们相机下那一艘艘燃烧着的海贼船、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海军船员，好事者在酒馆将自己在海上的所见所闻编成了一则令海贼毛骨悚然的传说：海军的远征军，震慑伟大航路前半段的燃烧军团，但凡有海贼被它所发现，你最好期盼自己能动手了断性命，不然等待着海贼的，是生不如死的地狱深渊。
“自海军本部出发的远征军一路清剿最终抵达了这里，我倒要看看报纸上吹嘘的海上恶魔有多少斤两”王国内最杰出的将军冷笑起来，最坏的打算便是海军接到了五老星的命令，不用顾忌加盟国的影响直接与他交战。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海军舰队并没有在最佳射程列阵炮击，而是保持着警戒阵型直接抵达了杰尔马国土前 。
“文斯莫克?伽治，不得不说，你的迎接方式很糟糕。”站在舰首的高大男子打量着指向海军各舰的火炮和枪弹也没有下船的打算，居高临下俯视着北海杰尔马王国的国王陛下，言语间却毫无尊敬可言。
“恶客临门，海军贸然来到文斯莫克的领域有何贵干？”被点名的国王语气同样生硬，直接还以颜色。文斯莫克心中清楚：既然海军愿意停泊在杰尔马的地盘，那就表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伽治也不是让人随意捏扁搓圆的货色，他是杰尔马的国王，是军队的总帅将军，是能与世界顶尖科学家贝加庞克合作的首席科研领袖，是集头脑和实力于一身的精英。
萨卡斯基面无表情地从军舰上跃下，在半空中月步连踩，轻巧地落在伽治的身前：“1501年你干了什么心中没有数吗？”
伽治先是心中一紧，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他面不改色的回答道：“没数，1501年一年里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谁记得？”
“怎么说，你代表世界政府而来吗？海军！”伽治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不，我只是为你而来”萨卡斯基回答地似是而非。
杰尔马的国王却听出了话外音，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你给我的第一印象，蛮坏的，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合作的，萨卡斯基中将。”
萨卡斯基看着杰尔马66人造士兵手中精良的武器，同样松了一口气：“恰恰相反，我对您的印象正佳，文斯莫克?伽治陛下。”
168.失败品（中）
“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陛下？”萨卡斯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
文斯莫克·伽治面皮重重地抽搐了一下，这个海军本部的中将摆明告诉他:老子就是捏着你违法研究的尾巴，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
“请！”伽治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中艰难地蹦出一个字。杰尔马66的总帅挥了挥手，示意人造士兵们让开一条通往城堡的道路。
文斯莫克的家主虽然对这个海军印象极差，但身为王族和将军应有的风度与气量他还是有的。
萨卡斯基与这位王国总帅并肩而行，沿途打量着这科技感明显的格式建筑。他明显的发现，比起海军本部那种多点广范围的战略布局，这里对科技的重视程度已经是按照第一生产力来执行了。
两人沉默着来到了城堡内部的一间宽敞会议室，伽治神情不悦地屏退左右，披风一挥，径直坐在东道主的位置上:“你想谈什么？”
“这取决于你打算告诉我什么。”萨卡斯基原封不动地把皮球踢了回去。
“什么都无可奉告！”伽治皱了皱眉，这个海军还真当他是傻子不曾？这场谈判他可不打算率先服软，在加上世界政府那种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尿性，就更让他坚定了和萨卡斯基死耗下去的决心。
萨卡斯基双手手指交叉，将脑袋随意的搭在手背上:“那本将来告诉你好了，贝加庞克都在我们手上，你凭什么会以为我们海军对你1501年研究血统模因的事情一无所知？”
“万事讲究一个证据”伽治眼皮跳了一下，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被萨卡斯基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不安。
“证据？”萨卡斯基指了指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君主:“抬眼望去，你的城堡里各处都是证据，人造士兵好玩吗？”
但文斯莫克·伽治面不红心不跳地问出了关键:“你来这里不会是单纯的指责我在进行克隆实验吧？你们海军抓捕贝加庞克，背地里不也在研制这些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