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满仓
于是乎，这两人又继续往下探索，然后很快发现，没路了。
是的，尽头处是一块山岩，并没有其他道路，而回首去望，两侧只剩下了那些密密麻麻穿着衣服的雕像。
走了这么久，两人身上早已沾了不少青苔，所以就显得更绿了。
一下子没有了路，绪方直树不禁道：“不就是来重新谈笔生意吗，用得着这么为难客人？MD，路都不给，难道让我当穿山甲？”
看着这倾斜的殿宇，他始终有种要塌下来的感觉。
这时，冰堂美智留说道：“会不会在那里面？”
两人很快回到了那洞窟附近。
冰堂美智留是在这里被拉进去的，他们搞定了石像人后，就没有继续深入，这洞窟到底通向哪里，还真说不清楚。
于是绪方直树在前，冰堂美智留在后，往这洞窟内走去。
这洞窟果然比他们想象中更深，而且有一些小小的弧度，初始洞壁还挺湿润，布满了滑腻的青苔。
到了后面，青苔逐渐消失，洞壁上只剩下了干燥的石料，看起来很是坚硬。
渐渐的，洞窟变得狭长了一些，洞壁上也出现了一些新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用爪子留下的。
可这爪子看起来很小，像是某种鸟类留下的，一团一团的，看起来有些古怪。
就在两人关注着这些爪印的时候，一滴水突然落了下来，滴在了冰堂美智留的头发上。
她不由得抬起了头来，然后就看见了一张狰狞笑着的脸。
流着血的脸。
第21章 空心与暴脾气
冰堂美智留愣在了那里，整个人都绷紧了。
那张脸离她很近，表面被血水包裹着，一滴从上方落下，正中她额头。
这一瞬间，在探照灯光的照射下，洞顶这张脸在以肉眼可见的变化着，从一个冷漠的少女面庞，一下子变得苍老无比，布满了皱纹。
冰堂美智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想尖叫，绪方直树已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慌，看起来不像是活的。”
绪方直树的声音很冷静，一下子就让心脏狂跳的冰堂美智留安静了不少。
只是她有些不懂，对方捂住她嘴巴的同时，为什么还要按着她的胸，是避免她暴起吗？
果不其然，这张脸好像并不会动。
之前那一瞬间出现的变化，仿佛是一些鲜血注入了脸上并不算明显的裂纹里，所以看起来那张脸像是在血水中苍老了许多。
但是同样的，整个空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在冰堂美智留的视线中，这种血水顺着裂纹涌动，只从一个点一滴滴落下的景象，简直能让牛顿的骨灰复燃。
只是在绪方直树的眼中，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他的视线可以拉到很近，所以能看到那些裂纹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很薄的透明膜，血水被包裹在膜中，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根血管。
这些“血管”从前蔓延到洞窟深处，里面的血水还在鼓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这样的画面，让洞壁上的东西看起来有种活物之感。
这个时候，他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雕刻在洞壁上的那张脸嘴巴很奇怪。
这张脸的嘴唇上，还长着不少小嘴唇。
这些小嘴分布在唇上，或张或闭，看起来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孔洞。
这不禁让绪方直树想起了之前寒潭中的那条大鱼，缘于那鱼身上同样长满了嘴巴。
嘴巴很多，是不是代表着舌头也很多，难道“洛舌神婆”是这个意思？
可是当绪方直树仔细去看时，却发现连一丁点舌头的模样都看不到。
也就说，这些嘴巴里都没有舌头，包括这张浴血的脸。
这张脸表情有些挣扎，像是正在受刑一般，配上这种“细血管”，自然是有些吓人。
待冰堂美智留恢复了镇定，两人才继续往前走。
冰堂美智留暗自发誓，自己再也不一惊一乍的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胆子大破天，结果这短短一段时间的经历就教了她做人。
原来这世界真有这么诡异的地方。
然后她又看向了前方的绪方直树，暗自感叹道：“小直树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这么冷静？”
这洞窟上方，那种血管一般的东西一直蔓延，整个洞穴地势在缓缓往下，变得越发干燥，仿佛整个空间的水分都被这种东西吸干了一般。
洞壁上时不时出现那种细小爪印，以及一些鲜艳的红色符号，看起来像是阴阳师画的咒印。
终于，石道在这时到了尽头，尽头处的洞壁上写着一行字——“不要回头，回头无岸”。
令绪方直树感到诧异的是，这些字不是日文，而是类似中国的古篆。
他之所以认识这些字，缘于它们只是看起来古老，但是笔画简单。
这些字在绪方直树眼中，带着一种强烈的警醒味道。
不过他也只是看了两眼，说道：“等会如果发生什么事，你不要回头，告诉我，让我来。”
说这句话时，他剑眉微挑，有一种横行无忌的气势。
冰堂美智留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像是一只招财猫一般。
这洞穴之后，呈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颇为广阔的地下洞窟。
这个洞窟更像是天然的，下方是看不清深浅的水，上面是犬牙交错的岩石，看起来极其险恶，带着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味道。
到了这里，那种血管一般的东西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它们穿过了积水，在漆黑的水面中留下了一点浅浅的光芒。
看见这漆黑如墨的水后，冰堂美智留本能地产生了抗拒。
经历了那条大鱼事件之后，她对这种看不清状况的水很是排斥，保不齐里面还有什么惊喜。
很显然，这血管一般的东西一定连着什么古怪，也许就是他们要找的洛舌神婆，所以面对这目前发现的唯一线索，他们只能跟下去。
冰堂美智留不由得小声说道：“小直树，你能带我飞过去吗？”
绪方直树用灯光扫了扫上面那些犬牙交错的石柱，揉了揉鼻子，说道：“如果你愿意被穿成肉串的话，可以试试。”
听见这个答案后，冰堂美智留叹了口气，只能选择下水。
她的外套早就扔在了之前的洞穴里，身上穿着一件有些湿润的灰色长袖T恤。
而这T恤变态就变态在，本来贴身就够刺激了，现在还湿了，以至于绪方直树现在还不能轻易正眼去看她。
他有三个喜欢的女生了，不能做这种不专三的事情。
“男人啊，要抵挡住诱惑。”，就像“狼啊，犹豫就会败北。”一样有道理。
冰堂美智留看了看自己被绪方直树头上灯光照亮的**，斜了斜脑袋。
绪方直树立马偏开了视线，说道：“跟上。”
老实说，这种小插曲还真能让人放松一些心情。
绪方直树和冰堂美智留先后入水，循着血管那点微光而去。
入了水后两人才知道，这水有深有浅，浅的地方只能齐腰，但深的地方至少有十多米，探照灯光根本照不到。
水底是起伏的沟壑，头顶是犬牙交错的石柱，这画面只能用“险恶”来形容。
水中依旧漂浮着一些浸泡得发胀的木头，从上面的雕花可以看出，里面依旧有建筑存在。
想不到这神社在这山内空间内，居然还别有天地。
两人在水中游着，逐渐发现那散发着淡淡红光的血管并不止这一条，水中还有不少类似的东西。
它们汇聚在一起，逐渐变得粗大，到了后面，甚至更看见表面浮现的青色根茎，有些恶心。
到了这里，这东西已经不只是像血管了，而是真正的血管。
看着里面那些滚动的血水，他们甚至在想象会不会有一颗巨大的心脏在后面。
随着血管往水下深入，上方逐渐变得狭窄，甚至没有了道路，他们有时候不得不潜入了水中，从水下钻过去。
两人肺活量都不错，从**就可以看出。
潭水很黑，万幸这准备的探照灯是防水的，不然他们恐怕真的要当睁眼瞎子。
只是在这水中，他们不得不随时按着绿帽子，防止其脱离脑袋。
在这个过程中，冰堂美智留严格执行着不回头的方针，因为她也怕背后有什么幺蛾子。
到了这个时候，两人逐渐发现这水底世界的沟壑中，存在着不少陶罐。
这些陶罐摆放得很工整，除开一些被水流冲乱的外，基本都呈一条直线分布。
这些罐子有大有小，透过灯光照去，只见上面印着模糊的鬼面图案。
看着那些鬼面图案，绪方直树和冰堂美智留知道他们可能离目的地很近了。
因为它们和之前冰堂美智留得到的那些面具很像。
到了这里，血管的鼓动变得越发明显，即便在水里，都能听到鼓动的咚咚声。
绪方直树很想知道，要是自己一剑把这东西斩了，会出现什么结果？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他们是来谈生意的，虽然对方很不友好，但是生意终究需要见了面才知道结果。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路面行走。
可是这里明明只有水，这种走在路面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冰堂美智留用余光看向了绪方直树，绪方直树则示意其镇定。
两人很快完成了位置交换，变成了冰堂美智留在前，绪方直树在后。
到了后面，绪方直树能很清晰听到那声音就在自己身后，而且很近。
他知道一个故事，就是狼搭上你肩膀的时候，你不能回头，一回头就会被咬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