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所以他们的面容呈现出让人厌恶的苍白、病态的红润,黯淡无神、镶着黑圈的眼睛,干瘪的嘴。一位善于观察的人,从这张嘴上,能辨识出思维退化的迹象。”
不,其实你描述的这些外貌特征更适合后世里,以寝室为单位连续去网吧通宵打游戏的大学生们。唐璜想。
“这些专门长于奔波忙碌的人,拼命敛财,积聚财富,以便与贵族之家结成姻亲。工人、小布尔乔亚和这些可以称为社会中坚的精英们有着同样的欲望。在巴黎,一切强烈的欲望可用虚荣二字来概括。
这个阶级的典型,要么是雄心勃勃的资产者,要么是某报纸的编辑,要么是公证人。雄心勃勃的资产者,经过一辈子的胆战心惊和不断钻营,象蚂蚁从一条小缝里钻进去一样,终于花钱买到仅仅他这一代受用的贵族凭证,于是对外也可以佩戴勋章,自称德·XXX先生。
所有这些人都被各自的事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即使目的达到,其时也都精疲力尽了。我们法兰西惯于让老顽固当权,只有路易十四及其他几位伟大的君主,一直愿意任用年轻人去贯彻他们的意图,而且,法兰西也是在年轻人们锐意进取之下,称霸欧陆。”
考虑到蒙特沃里伯爵已经年满40岁,他虽然还算少壮派军人,但很快少壮派就要把他的籍贯开除了,因为他青春不再了。同样的,参与过七年战争的将军们也看不起后辈没打过仗的“毛头小伙子”。
JK是介于萝莉与大姐姐之间的中间属性,蒙特沃里伯爵也是介于少壮派与老资格的中间属性,但前者大受欢迎,后者饱受嫌弃……
明知道两者不具备构成类比的条件,唐璜还是感觉想笑,很久以前的时候,他就被刘璐吐槽过是笑点很奇怪的存在。
“在这个阶层之上,社会的第二级寄宿着艺术家的世界。巴黎的艺术家们,因创作的需要使他们劳心伤神,心血来潮花费金钱又使他们入不敷出,迸发的才思又使他们疲劳不堪。他们渴望着享乐,都希望用拼命的工作来补偿从前摸鱼咕咕咕所留下的空白,极力将世俗与荣誉、金钱与艺术调和起来,结果却是徒劳无益。
因为鸽子就是鸽子,咕咕咕才是本性。今天因为玩游戏摸了,明天因为打牌摸了,后天因为没思路摸了,等过了一段时间,甚至连自己想要干什么都忘了,于是再度快快乐乐的玩耍,形成摸鱼循环。
直到某一天,他们的读者们、受众们实在忍受不住,于是拿起刀片行动起来,亲自登门拜访文艺工作者们的家,给他们换上女装绑到小黑屋里工作,那时候摸鱼的鸽子们终于后悔了,但他们面前是积累拖欠的海一般的更新,最后只能女装还债,卖身不卖艺。”
“……还行。”
毕竟是位居社会第二层的阶级,他们的苦难发生在摸鱼摸不下去只能认真工作的时候,其他时间他们还是活的相当幸福。
唐璜看了一眼时间,看向宅邸的主人说道:“那么,最上面的阶层,就是我们这种人咯?”
“是的。”
“我们来到的这个地方,既没有辛勤劳动,也没有艰难困苦。经历俯瞰风景,经历杀人考察,经历痛觉残留,经历伽蓝之洞,经历矛盾螺旋,经历忘却录音,抵达未来福音。
黄金的螺旋已抵达顶峰,其曲线从地下室的通风窗开始上升,店铺里脆弱的围堰将它拦住,它任人在柜台内和大商店内做成金条。现在,少女的手或老人瘦骨嶙峋的手,从地下室的通风窗口、从小店铺里、从柜台内和大商店内,将黄金以陪嫁、遗产或者热心市民金先生的形式带出来,朝贵族之家弹射王之财宝,将在那里闪闪发光,堆积如山,流动成河。
当然,囿于门第,大部分蓝血贵族并不愿意和暴发户们结婚,所以他们投影炽天覆七重圆环和无限剑制与王之财宝对轰,最后让热心市民金先生留下一句‘现在你是作者的亲爹’后愤然退场。”
这回轮到蒙特沃里伯爵听唐璜的长篇大论头大了,宫廷法师哪里都好,就是就是爱讲异邦人的笑话,他完全听不懂。
“总而言之,在先生的眼里,无产者劳累过度,股票跌价折磨着两类有产者,残酷无情的摸鱼偿还,大人物对穷奢极欲的孜孜以求,这一切都使巴黎丑陋的容颜得到了解释,这丑陋是十分正常的,但放在这个时间,放在并不亲密的我们之间,放在你的阉伶宠姬的宅邸里讨论这件事就显得很不正常。
先生,你分析了法国五个阶层后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这是一份正大光明的试探,宫廷法师阁下,通过今晚的交谈,我明白您是一个绝对忠诚的人——只忠诚于自己的人,审时度势也会暂时忠诚于别人。
我有一些第一阶层和第二阶层的、拥有类似理念的朋友组织了一个俱乐部,每个月第二个星期天,我们会去俱乐部打台球,喝酒,玩纸牌,还有东方传来的麻将,兼顾讨论大事,我想邀请您加入我们,并且担任一个领导者的职位,甚至,我们可以团结在一位御前大臣的领导下,在巴黎报团取暖。”
“抱歉,容我拒绝。”唐璜装作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如果你感觉冷的话,该去抱你的阉伶或者多穿几件衣服,满身大汉报团取暖总感觉有些倒胃口。”
宫廷法师轻飘飘的拒绝了蒙特沃里伯爵的邀请,他随后离开了。伯爵先生从暗格里拿出另外半瓶肥宅快乐水一饮而尽,又幸福的打了个嗝。
“噗。”
空气里传来几声轻笑,藏比内拉的身影变得模糊,他很快成长为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的男人,而真正的藏比内拉此时才刚刚起床,视线在不速之客与自家坏?坏的老♂爷之间徘徊。
“你先下去吧。”蒙特沃里伯爵吩咐道。
德·玛赛看着阉伶的背影,谨慎的用法术检验唐璜坐过的椅子上是否留了一手,得到“安全”的答案后才落座。
“我说过的吧,我们和宫廷法师只有你死我活,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和平收场。A将军,你那天真总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
“那就等要我的命的时候再说……今天我确定了另一件事,金眼女郎的死和宫廷法师无关,他似乎知道是谁做的,但不知道金眼女郎是谁,所以他无从金眼女郎这条线摸到M夫人。
请你转达她,她不用以歇斯底里为借口装病在家修养了,可惜大大方方的出来活动。”
蒙特沃里打了个响指,提尔皮茨的虚像在半空具现:“她似乎是宫廷法师相当重要的人物,对付她,我还需要M夫人的帮助。”
考虑到今晚曼联不大可能赢曼城,正巧裙援送我的礼物到了,就当是为裙援的礼物加更了。
第三十一章 皮埃尔·格拉苏(1)
最近,提尔皮茨遇到了两件令她困惑不已的事情。
第一件事关系到她的油画水平,虽然唐璜的翅膀们都觉得她画的不错,但她们只是外行人,赞美也只是基于友谊;唐璜可能不是外行人,但他基于和邹忌老婆同样的心理,是因为喜欢提尔皮茨而喜欢她的画;那么,为了攀附御前大臣的权势而对提尔皮茨大加赞美的人,话里有几分真实就更不用说了。
提尔皮茨扪心自问,除了感觉胸围又稍微涨了一点点……大概是用进废退的原因,她对自己的油画水平还是有点乳数的,在现在的巴黎,她只能算二流油画画师,距离一流画师还有不小的距离。
在油画界,二流并不意味着赞美,而是一种无能。一流画师每一幅油画的价格都在3000法郎之上,而二流画师的报价只有200或者300法郎,至于一流画师工作室里的学徒们,只能获得每幅15法郎的侮辱性报价。
哪怕提尔皮茨开足马力全年无休,她一年下来存款也不可能让她买入十年的年金,让她能在姐姐或者唐璜面前自豪一把的原因,是她模仿前辈名家的画作卖给不懂艺术又想附庸风雅的暴发户们。
提尔皮茨本人的油画只能卖300法郎,但她临摹的每一幅经典油画经由地下渠道销售后,光是分成就达到了4000法郎……她不知道,帮她卖画的黑心商人把她的山寨名作卖出了她所得分成十倍的价格。
唐璜得道,作为鸡犬的其他人自然也是要升天的。提尔皮茨从接到正儿八经的订单开始,就收手不做山寨生意了。她外表看起来不在乎,其实也害怕被姐姐以及唐璜男女混合双打。
同时,为了提高自己的技艺不至于给唐璜以及姐姐丢脸,提尔皮茨了找到了施奈尔(一周目钱包篇)和约瑟夫·勃里杜(一周目入世之初篇),两位画师已经步入一流画师的行列,在他们发迹的过程里唐璜的帮助很大,虽然不知道提尔皮茨具体和宫廷法师是什么关系,他们还是指点了这位女士。
在提尔皮茨学艺期间,从这里转到那里,每进一个画室,她那种心平气和的脾气总是提供让人背后议论的材料。但是不论在哪儿,她的谦逊,她的耐性,她那软绵绵的性子,使她周围的同学们软下心来,不至于对她使什么坏。
但是,大师们对于这个小姑娘可没有什么好感——他们爱怜的是那班才气横溢、出类拔萃、谈笑风生、性如烈火的人,或是皱眉蹙额、冥思苦想、一望而知是大有前途的天才,天才伴随着极端化的属性,提尔皮茨怎么看都像个铁桶加点法的普通人,只不过属性点多了一些,把艺术堆的比较高。
他们并非不懂人心的愣头青,能混成大师的人,没一个是情商为0的棒槌,他们自然能看出提尔皮茨只是个被溺爱的大小姐,并且对自己被溺爱的事实一无所知,她想要精进自己的油画只是一时的兴趣,不会真正为艺术奉献一生。
所以他们教的也比较随意,以表扬为主,很少拿出真心实意的批评,让德国船精产生了“我很强”的错觉。
后来,提尔皮茨自以为羽毛已经丰满,可以展翅起飞了,她要的不是升级为一流画师,而是做二流画师里的天花板就足够了,而且她一天要吃零食打游戏还有被姐姐或者唐璜摊牌工作,逗幼女们玩,哪来那么多时间学画画。
正巧,有个打响自己名号的机会出现了。她初试锋芒,送到卢浮宫展览评审团那儿的第一幅画,描绘的是乡村中的婚礼场面——那是她下了死功夫模仿格勒兹的作品,这幅画被淘汰了。
提尔皮茨把油画放在画架上,去找她过去的老师施奈尔,那是一位极有才能的画家,一位性情温和又有耐性的艺术家,上次举行沙龙时,获得了不折不扣的成功。于是她求她的老师来给他那幅被退回的作品指出一些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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