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快逃!”龙克罗尔侯爵喊道,“修女仪式行列开始行进,你们马上就要被发现了!”
强烈的欲望会使动作变得魔术一般快。当修道院院长在前,修女们随后,向这里走来,准备将卡迪央王妃的尸体运走的时候,死者已被飞速带到接待室,从窗户递出去,运到了墙角下。
负责看守死人的修女,冒冒失失到死人房间里去翻箱倒柜,想要了解其隐秘,而且那么专注地进行搜查,竟然丝毫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待她出来,尸体已不见了,她不免大惊失色。吓得目瞪口呆的女人们还没有想到要四下找寻时,一条绳索已将卡迪央王妃放至山岩脚下,A将军的伙伴们已将他们的工程毁掉。到了早晨九点钟,阶梯也好,缆绳桥梁也好,均已踪迹全无。卡迪央王妃的遗体已经运到船上,顺着塞纳河而下。帆船开到码头上将其水手装运上船,当天就无影无踪了。
A将军独自一人留在他的舱室里,与卡迪央王妃——这个世上他曾最爱的人为伴。一连数小时,她的面孔善意地为他放射出极为美丽的光辉,这是死亡赋予我们的遗体以特有的平静之故。
异能的代价会为活着的女人奉献狂热的爱情,但凝视死者的面容,A将军的心每分每秒爱情的成分都被冷酷取代,他的爱只奉献给活着的女人,那么无论过去他多么爱卡迪央王妃,现在面对死者,都已经死去了意义。
等他出来的时候,同伴们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平静。
“啊,这个么。”
A将军重新在上甲板出现时,龙克罗尔侯爵对他说道,“从前,她是一个女人,是我们重要的同伴也是你最爱的人;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死者对我们没有意义。咱们往她两只脚上各拴一个大石块,把她扔到河里去吧!这样捞尸人不会在河面上发现他……抱歉,我们没有更好处理她的手手段了,宫廷法师的人很快就会到来,他们一直在修道院外侧监视着我们,看来对卡迪央王妃的死亡心里有数。
别难过,孩子,未来的时候你想起这事,也就像我们想到童年时读过的一本书那样算了,!”
“对,”A将军说道,“这无非是一首诗罢了。”
龙克罗尔侯爵满意的笑了起来,他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你好好上了一课,现在你现在精明了。从今以后,你尽可以有激情;但是爱情,必须学会将它放在合适的地方。只有一个女人最后的爱情才能满足一个男人的初恋……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是。”
A将军默默点头,和同伴一起把卡迪央王妃的尸体推进河里,水花粘湿了他的衣角,这是卡迪央王妃留给他最后的痕迹,很快就在阳光下消散了。
亨利·德·玛赛由我裙裙援鞋匠出演,龙克罗尔侯爵谁演的我忘了233
第二十六章 萨拉金(1)
十三人行会偷窃卡迪央王妃尸体的事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因为没有及时奉上祭品,导致河心修道院供奉的邪神大发雷霆,撕裂了物质世界试图派遣自己的手下展现强大与恐惧……几秒之后,它就被烤成了牛排,变成唐璜家今日的午餐。
宫廷法师镇压邪神使者之后,合情合理的进入修道院,羁押了全部的修女,击穿地板找到了爱丽丝遭遇奈亚子化身的地方,那里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了。
下一级的连锁,使得一直干涉唐璜行动的王后闭上了嘴巴,以避暑为由暂时把自己自闭在凡尔赛宫,不管怎么看,极力推荐并信任的手下们供奉着邪神这件事都让她颜面尽失,这时候跳出来只会成为舆论的靶子。
王后自闭,国王酷爱造锁,整个国家的运转就靠御前大臣们来维持了,自路易十三时代就不断扩充的官僚体系就是为此而准备的,和其他大臣一样,唐璜也把活丢给了自己手下,带着夫人去看戏。
好戏还没有上演,另一出戏剧倒是在唐璜隔壁包厢发生。宫廷法师一开始不想管的,但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比抖音外放还要恶心十倍,所以唐璜只能暂时放下雪华绮晶,帮她整理好衣服,敲开了隔壁的门。
“开门,先生,你订制的凤姐私人倒模到了。”
里边的人听不懂唐璜的胡言乱语,不过不妨碍他们打开门做出一个“别管闲事”的手势——这个手势做到一半的时候尴尬的放了下来,他们的傲慢来自于权力,但就权力而言,谁能和一位御前大臣相比呢?
“你们在搞什么?”唐璜做出不悦的表情,“这里是剧院不是监狱,不是给你们滥用私刑的地方。”
“这个、这个……”
与唐璜交涉的年轻人只能尬笑,他是包厢主人的机要秘书,还不够资格代替主人回答御前大臣的问题,而能够回答唐璜问题大人,此刻恶狠狠的放下沾血的鞭子,灌了一口智利红酒。
“蒙特沃里先生,这可称不上体面啊。”唐璜皱着眉头说。
蒙特沃里伯爵,驻扎在巴黎附近的骑兵旅的旅长,王国的少壮派军人之一。唐璜曾经让安布雷拉俱乐部的土著接触这位将军,结果伯爵不为所动,巧妙或者说憨直的维持着自己的立场:他只效忠于坐在铁王座上的人。
它既可以被理解为是对路易十六的效忠,也可以理解为是对任何能够坐上王位之人的效忠,模棱两可的意义就在于需要事后诸葛亮的时候,他能够把既成事实牵强附会到之前自己的发言里,证明自己的忠诚。
类似伯爵这样“忠不可言”的人物还有不少,他们骨子里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因而看似王权牢靠的掌握在波旁家族手中,却在革命的狂潮里脆弱的不堪一击,如果把一位国王连同他的家属符合自己的利益,那么把他们送上断头台又何妨?
“抱歉,伯爵阁下,仅仅是因为她冒犯了我。”
因为唐璜的地位,同为贵族的蒙特沃里要向他低头。中年男子放下已经蓄满鲜血的鞭子,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在军官身体宽阔的剪影里,唐璜看到了一个哭泣的primadonna(女演员)。
字母圈的某些恶心玩法早在18世纪的法国就有了实践,眼下蒙特沃里伯爵正是先驱,只要不闹出太多人命,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戏快要开场了,我不希望有鲜血的味道或者女人的惨妨碍我的观剧体验。”唐璜说。
“没关系,我有分寸,阁下,配合眼前的景象说不定,接下来说不定你能领略别样乐趣呢。”
唐璜微微摇了摇头,雪华绮晶挽着他的手臂,厌恶的看了眼受害者皮开肉绽的后背,那可不是“有分寸”的程度,男装打扮的索拉卡看了唐璜一眼,看到宫廷法师无动于衷后,轻轻“唔”了一声,也没再表示。
至于今天难得出门的提尔皮茨,眼里更是写满了冷漠。
唐璜之所以有心思看歌剧,大半目的是应提尔皮茨的要求,她最近以美少女油画画师的身份出道,在卖画技的同时也卖人设,外人不知道她的底细,看到她懒懒散散的模样还以为她是走天然系的路线,其实只是昼伏夜出的习惯一下子颠倒,她没适应,睡眠不足导致的。
提尔皮茨接的第一个活就是重新给剧场内部的穹顶画油画,在第N次踏入社会的瞬间就能接到价值七万法郎的大单子,她还小小的雀跃了一番,那时候俾斯麦与唐璜相视而笑,两个人都没煞风景的透露人家其实是在示好御前大臣,所以才特别照顾了御前大臣亲信的妹妹的生意。
今天,提尔皮茨就是来考察现场的,用预言能力去她想赚钱买些什么又太无趣……此刻的她异常有干劲,这就足够了,人有许多种活法,唐璜希望周边的人都能积极向上,而不是丧气的待在某个地方,不出门,不交际,甚至不懂得给沙雕网友开车。
唐璜用温暖的目光守护她,并做好随时为她善后的准备就可以了。谁曾想,竟然发生了字母圈那么让人不快的事情。
甚至,那个被害者的身份更让人不快,无论是唐璜、雪华绮晶、提尔皮茨还是索拉卡都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投注冰冷的目光。
当戏剧开始之时,那个被殴打的伤痕累累的受害者却诡异的、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舞台上。她娇媚地走到台前,无限动人的向听众鞠了一躬。
剧场的灯光,听众的热情,舞台布景创造的幻象,颇为煽情的服装打扮的效果,一切都相辅相成,为这女人增添魅力。
当下,这个女演员的粉丝们高兴得喊出声来,似乎是在鉴赏他们理想中的美,提尔皮茨眯起眼睛,这以前,她一直在自然中到处寻找这样完善的美:取这个模特儿匀称的双腿(模特儿往往长得很丑),取另一个模特儿的胸型,取第三个模特儿雪白的肩,有时取某个少女的颈脖,某个女人的一双手,某个孩子光滑的膝头……可是从来没有能在巴黎灰冷的天空下找到古希腊雕像那样丰富、柔美的线条。
“提督,她叫什么?”德国船精问道。
“僵尸国际米兰球迷。”
“嗯???”
“开玩笑的,她叫藏比内拉,藏比可以音译成僵尸,内拉又是国际米兰球迷的昵称,所以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足球有什么好看的。”提尔皮茨嘟囔了一句,转而看向台上的女演员。
如今,藏比内拉把老司机提尔皮茨如此热切渴望的女性形体的美好和匀称集于一身,活生生地、细微地显现在她眼前。对于形体,一个油画画家是最严厉也是最热情的评判者。他
她看到一张变幻莫测的嘴,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白得耀眼的肌肤,这些细节已经足以使一位画家神往了。再加上希腊雕刻家所崇拜的,并用凿刀表现出来的维纳斯的体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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