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那位先生是被与萝克珊交战过的那个人杀的,从背后弹射出动力爪,撕裂了密探的胸腔,之后,有几个男人越过密探的尸体......我仅仅能看到这些未来。”
在别人无从察觉的情况下,她的结论传进唐璜的耳朵里。大法师点点头,他的皮靴带起些许水珠,看着其他人把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抬走。
“现在可以确定,除了高层官员之外,在隐秘战线还有十三人行会的人。”
“会是克莱芒丝的生父F先生吗?”藤乃问。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唉,”艾姬多娜罕见的运用智慧而不是拳头思考,“要是能克莱芒丝还活着的时候问问她更多情报就好了,至少我们知道F先生是谁,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她不会说的,克莱芒丝虽然无力,但并非无能,她在保守秘密上的顽强精神,是一些拥有力量的人也难以企及的,我们的出现,反而会加速她的死亡,到时候连她写遗书给丈夫袒露部分实情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唐璜的视线越过雨伞,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说:“而且,我们自己就能弄清楚F先生是谁。”
唐璜的团队里加入一位新成员,那就是已故的奥古斯都的教父,曾经的马耳他骑士,现在的车马行老大费拉居斯,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现在带着一种狂热的、类似于殉道者的气势找到了唐璜,要为奥古斯都复仇。
“我很有把握,害死奥古斯都的团伙与国家大剧院发生的恐怖袭击有关。”费拉居斯说:“他们就是瞄着奥古斯都去的。”
同时,他还献出一条计策:再奸诈的阴谋家,也得靠某种手段与同伙联系,而克莱芒丝已经提供了那个阴谋家大致的居住范围,只要通过邮政局追查那片区域信件往来的情况,就能从最频繁的几个收信人里揪出犯罪者。
如果是魔法通讯,那就更简单了,每种魔法通讯都有特定频率,对一位魔法专业人士来说,暴露的只会更快。
结合他的计策,唐璜调查了克莱芒丝的信件往来,进一步缩小了F先生的嫌疑范围,最后,落到了一个老寡妇身上,这个老寡妇之前是做失足妇女行业的,年纪大了之后便从宣布毕业了,离开女团红灯区48单飞,之后大体依赖恩客的接济、一笔只有三百法郎的年金,以及女儿薛定谔般的赡养度日。
她有一个女儿,可是不知道父亲是谁,她也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养着,长大之后,这个女儿竟然遗传了她以及父亲的全部优点,成为一个美人。
一个巴黎姑娘,字认得不多,又因为家庭很早就要出去工作,在一家缝制男女紧身衣的裁缝铺当女工,偏巧她又生的貌美,自然产生了比其他姑娘更强烈的上进心,希望通过某种手段获得富足的生活。
于是,女儿走上了母亲的老路,一个失足妇女不可能给女儿带来什么好的教育,也不会懂得告诉她人要自爱,所以那位紧身衣女工,名为伊达的少女就被一个葡萄牙来的阔佬包养了,成为那个葡萄牙人的情人。
有证据表明,伊达的母亲收发信件的概率异乎寻常的高,哪怕路易十六的两位机要秘书都不会那么忙碌……可想而知,这老寡妇不过是个代理人,她的便宜女婿一定藏着猫腻。
顺着这条线索,唐璜很快知道了这个葡萄牙人叫德·绍丰尔,自称是葡萄牙的巨富,经营马德拉白葡萄酒的出口生意,利润可观,因为得罪了国王陛下不得不前来法国避难。
他的说辞无可挑剔,而护照、经历、年龄也能对的上,这份人设的经营十分成功……当然,在那对失足母女看来,只要给足足够的钱,德·绍丰尔先生是不是葡萄牙人,是不是男人乃至于是不是人都不重要。
于是,在某个夕阳西沉的时刻,唐璜亲下带队以“抓捕国家大剧院恐怖袭击嫌疑犯”的名义突入目标所在的区域。
老寡妇和她的女儿伊达成为任务链的第一环,抓住这两个普通人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只是,在控制住伊达的瞬间,她脖颈处的项链突然涌出魔力向内收紧,活生生切断了紧身衣女工的脑袋,美丽的头颅滚到一边,唐璜捧了起来,看着死者的脸上还带着错愕的表情。
“我的伊达,我的伊达,我们做错了什么,你们这些老爷要这样对我们……”
老寡妇哭天抢地,捶胸顿足,其悲痛的模样落到唐璜和他的马仔们眼里格外尴尬——一位母亲失去爱女之后悲痛万分,却需要狠掐自己大腿才能流出几滴眼泪,看来不止是女儿对母亲的赡养是薛定谔式的,母亲对女儿的感情也是薛定谔。
“女士,如果你想通过嚎哭给你的便宜女婿报信,大可不必,因为在进来的时候我就设置了隔音结界。”
唐璜蹲下来看着对方:“这位年轻的女工,你的女儿被她佩戴的首饰occidere,interius藏着远程控制的触发式诅咒,而你表现的并不意外,好像已经预知了结局一样,在伊达还没落地的时候,你就开始准备蹲下来掐自己大腿哭了。
说吧,你把女儿的死卖了多少钱?”
“你在说什么啊?!别用金钱亵渎我和伊达的感情!”
“哦,是这样吗?”
唐璜站了起来,他的手掌张开,手心对准老寡妇的头顶。周围的警察、法师以及火枪手们都吞了口口水,以为大法师要施展某种骇人的法术拷问从犯,而那女人也有所察觉的抬起头来,脸上写满害怕,又被唐璜掌心的阴影覆盖。
“不!”
唐璜掌心有一个迷你法阵出现,从里边滚落了什么东西砸在老寡妇脸上。女人反射似的伸手接住,定睛细看,原来是枚金路易。
被金币砸脸的感觉和被其他金属货币砸脸的感觉差不多——都很疼,但金钱的魔力能让人战胜生理上的痛觉与自我保护的本能,于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出现了:老寡妇呆呆的跪在大法师身前,被不断掉落的金路易砸到鼻青脸肿,可她的表情似乎写着“我还要。”
“现在呢?”
唐璜收了自己的神通,女人大梦方醒,急切的去收拢自己旁边散落了一地的金币,粗略估算,其价值有一千法郎之多。
“对我而言,这只是零花钱的程度而已,连清空购物车都不够,但我同样清楚,对你而言,钱是性命攸关的东西。
德·绍丰尔先生或许可以给你许多钱,但今夜之后,这个人就会被送进监狱里拷问,因为他可能是国家大剧院恐怖袭击的主谋,你的收入来源就断了。
所以,为什么不弃暗投明,为政府做事,换来一个安度晚年的机会?”
唐璜的声音温柔,而表情却带着让人无法反抗的威压,老寡妇在大法师的眼里看到了倒转的星辰,猛的垂下头去,刺痛的感觉传来。
“我……”
她在犹豫之间,又是一波金币雨撒在周围,金钱既然能换来她女儿的性命,自然也能换来她对别人的忠义。
“我说,那个葡萄牙人就住在……”
女人出卖了德·绍丰尔之后,立刻聚拢钱财准备打包跑路。唐璜让手下先走,看着女人收拾行李的过程,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带上了门。
在大法师消失于老寡妇视野的瞬间,她怀里的金币飞了出来,女人发出一声恐慌的尖叫。门外的人回头看去,窗户映出金币狂舞的剪影,它们融化并重新凝固,在窗户上投下剑的剪影,金路易打造的剑从老寡妇的脖颈处划过,朵朵血色的梅花在窗户纸上绽放。
在得到情报之后,大队人马直扑德·绍丰尔的住所,决意为奥古斯都报仇的费拉居斯更是冲锋在前,前马耳他骑士穿着铠甲,挥舞着迅捷剑,与比他小了许多岁的壮年汉子战成一团。
“犹豫,就会败北!”
虽然心如猛虎,但毕竟上了年岁又许多年没有经历战阵,费拉居斯被一个小个子刀客用格挡与弹反搞得颇为狼狈,在被逼到极限的时候,他一直空闲的左手亮出手枪,一枪就把那小个子occidere,还留了句酷酷的台词。
“这一点都不帅好吧,”寄宿在大法师精神里的葛莉欧妮吐槽道:“明明是耍赖。”
“不,这是骑士的终极格斗技‘你倒是弹反这个啊’,骑士挥剑是为了杀人,那么堂堂正正的掏出手枪,堂堂正正的扣动扳机,击发堂堂正正的弹丸把敌人堂堂正正的occidere,可以说是再符合骑士精神不过了。”
“可他用的是手枪不是剑!”
“骑士除了剑就不能用别的武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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