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905章

“住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唐璜打断了提尔皮茨可能会带来灾祸的设想。

大法师叹了口气，抓起提尔皮茨回到房间让她本人接受再教育，对两位舔斗士颇具效果的《劝学》在面对提尔皮茨的时候没有任何杀伤力，粉毛的德国姑娘恬不知耻的......笑了。

第二章 十三人行会（2）

唐璜给他幕后操控的两家银行各申请了一笔低息借贷，于他个人来讲，就等于把借条从左边的口袋挪到右边的口袋，完全没有压力，也不会受到财政公平法案的限制，以至于在还款期限内还不了银行贷款后，会被人告上法庭触发法案条款，关进监狱里捡肥皂。

借助贷款，大法师风风光光领受王室的恩典就职宫廷法师，成为当下最年轻的御前大臣。在为此举办的舞会上，各国使节都和这位崛起的新星套近乎，他们觉得这是又一位舒瑟瓦尔的崛起。

很快，他们就发现大法师似乎不值得那么小心，因为他完全不是一位政客，不经意间流露出属于法师团体的高傲与冷漠。这样的人，在学术的道路上或许有所成就，但在权力场里，注定不会落到好下场，他既不懂得把敌人变成朋友，也不懂得把朋友当做潜在的敌人防备。

坊间的赌博行业已经开出了维里埃的拉斯蒂涅在宫廷法师一职上能担任的时间，超过三年以上的赔率是1/9.8，这代表大家在最初的见面会后，对大法师的前途并不是那么看好。

这也是唐璜希望人们对他这个人设留下的印象，有些事，圆滑的政客不适合做，但放在他这个愣头青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另外，人们对宫廷法师印象更深刻的是他周围花枝招展的女性侍从，所以要害岗位都由颜值颇高的女性担任，让人差点以为这是东方奥斯曼一位地方总督就职。

真的太羡慕.....不对，是太可恨了，简直是败坏社会风气。

另一场大考在雪华绮晶身上进行，这个时代的女性大体上是男性的附属品，甚至是商品，根据容貌、修养与姓氏的不同，价值也不同。偶尔，她们也必须把最漂亮的衣物当做甲胄，以智慧为宝剑长矛，骑着谈吐的骏马在丝绸与香水的战场厮杀。

玛丽王后当初在第一次来巴黎的时候就吃了路易十五情妇的暗亏，堂堂一个大国嫁过来的公主，竟然被被一介bitch羞辱。

因此，虽然几年前就已经大仇得报，但王后还没有忘记那一日的屈辱，规矩的受害者反过来以规矩迫害别人，凡是有幸被她纳入眼里的，首先就要迎来一场考察。

雪华绮晶，或者说雪华绮晶的引路人黎塞留为此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法国丽人认知里的法国虽然来自另一个世界线，但常识部分还是大体不差，所以社交上的问题她能插上手。

在成为老师的时候，黎塞留换上了教师正式场合穿的西服，而且是小一号的，把她自己勒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把金色的发辫解开，扎成单马尾的模样，上面只别了一枚发卡作为修饰，顺着额发流淌的方向，没有度数的眼镜映出了两颗蔚蓝色的宝石，她的脸上画了淡妆，当她迈开脚步的时候，垂落到腰间的头发摇摇晃晃，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不亏是黎塞留，即便是保守的教室制服也可以穿的那么……。雪华绮晶想，不过，我又不是男人，也不是弯的，诱惑不了我啊，可谓是做了无用功。

蔷薇少女搞错了一件事，黎塞留没想在她面前卖弄风情，只是她觉得在讲课的环节穿上教室制服比较应景，所以把在金陵教学时候学校发的制服拿出来穿，结果……小了，这多少让法国丽人有点受打击，她也没想换一件，就那么穿着上课了。

黎塞留上课的风格与她的性子是截然相反的，黎塞留老师在课堂上咄咄逼人，那对蓝色的眼眸在投射压迫学生的视线上也不逊色，只要酝酿足够的气势，就连美丽也会成为给予别人压力的利器，这点黎塞留过去那些学生生有体会。

从特定的语法、称呼，到口音纠正与动作塑型，还有令人头大的纹章学、家族谱系，雪华绮晶经历了一场头脑与身体的风暴，让她回忆起一度被女大公支配的恐惧，两位老师都是体罚爱好者，一位爱用手杖电人，一位则用戒尺“啪”的一下打在手心。

在痛苦的鞭策里，雪华绮晶进步飞快，当晚上被唐璜搂着入睡的时候，偶尔也不禁思考：你说我一个蔷薇少女，怎么就要成社交名媛了呢？

“别太欺负她啊，她也不容易。看着雪华绮晶被你啪啪打手心怪心疼的”

在倒数第五个课时结束后，唐璜对留在教师整理东西的黎塞留说道。

“哎呀，提督，听起来像是溺爱孩子的家乡的发言呢。”黎塞留眨眨眼睛，“而且，你怎么不心疼我啊。”

“心疼啊，还没来得及说嘛。”

“下次要早一点，我不喜欢排在别人后面，没有理由我要排在别人后面，特别是你在话语里。

而且啊，之前你说欺负雪华绮晶对呀？这可是大大的污蔑呢。”

“难道不是吗？”唐璜摊开手来，“脸上带着笑咯，愉悦犯，打别人手心的时候你的脸带着淡淡的桃红色，嘴角挂着笑呢。”

“没必要清理的那么认真吧，反正明天上课还会被粉笔灰弄脏。”

之后，雪华绮晶想起自己忘了东西的时候回来，看到黎塞留在清扫教室，她好奇的瞥了眼垃圾桶，“真细心呢，怪不得主人那么喜欢你。”

黎塞留愣了一下，低头的时候垂下来的发丝掩盖了她的表情，但她颤抖不止的肩膀证明她在与大笑做斗争。

“提督让你做他名义上的合法妻子真是太好了，我是说真的。”金发的丽人发自肺腑的说道：“真的方便了大家呢。”

多亏了学生家长唐璜给黎塞留两课时一次交的学费，看菜下碟的黎塞留老师教的认真细致，让雪华绮晶在玛丽王后的大考了拿了9分……以10分作为标准的话。

宫廷法师的夫人从外貌到谈吐无可挑剔，唯一的1分扣在她过于优秀上，按照玛丽王后法，这个小圈子里不能有评价高过她的人，所以雪华绮晶被动缺失了一分。

“好了，亲爱的，我们的丈夫都要忙于公事，有空来宫里陪我说说话，我们可以喝着下午茶吃奶油白面包（这时代也只有王后这个级别能吃到这样的甜点），谈谈戏剧、珠宝和风流人物，对了，你会做女红吗？”

“会的，夫人。”

“那太好了，以后排演戏剧的时候我会请你在服饰设计上指点一二。”

既然王后大人如此赏脸，她的狗腿们也察言观色，左边一句“小仙女”，右边一句“小可爱”，雪华绮晶当然明白她们是在奉承，但老实说，别人奉承的感觉……蛮爽的。

顺着那些彰显国力让王室负债累累的公共道路，唐璜就职宫廷法师的消息传到了奥尔良，彼时奥尔良公爵夫人正在做女红，听到嘉保·基尔传递的消息后短暂的失神，针尖戳破了手指，血珠渗了出来，在葱白的手指映衬下显得格外鲜红。

“没想到我们共同憎恨的男人晋升的如此之快，他已经爬到了御前大臣的位置。”公爵夫人慢斯条理的擦拭着手指，一边说道：“不，正因为这样的人物，才能让我们蒙受羞辱啊。”

公爵夫人蒙受的羞辱是她被唐璜算计，搭进去她信任、最亲近的守护者杜洛瓦，后者已经被大法师改造成了对着大法师摇晃尾巴表示忠诚的狼女仆；而嘉保蒙受的羞辱则是来自与男人美妙的邂逅后作为弃子被遗弃，往日的幸福化作名为现实的刀子无情撕裂了少女的心。

“你觉得他会效忠王室吗？”公爵夫人问道。

“不，绝不会，他是忠实于自己欲望的利己主义者。”

“那就太好了，既然他和波旁不是一路人，又坐到了人人眼红的御前大臣的位置，那么他在波旁内部就势必有了敌人，等会儿我写封信，你带到巴黎去，对我在那里的公馆门房说交给F先生。”

“F先生，谁？”

公爵夫人向着亲信解释道：“在这个时代的巴黎，有十三个人。这十三个人，为同一种情感所激励，每人都有坚强的毅力，足以对共同的思想忠贞不渝；他们彼此以诚相待，即使利害发生冲突，也决不相互背弃，比那个法师组织的安布雷拉俱乐部强无数倍；

他们城府很深，足以将他们之间结成的邪恶关系隐匿于世；他们本领高超，足以置身于任何法律之上；他们杀伐果断，无所不为；他们心满意足，因为他们的意图几乎皆可实现；他们冒过各种极大的风险，对他们遭到的挫败，却守口如瓶；他们不知恐惧为何物，在王公面前也好，杀人凶手面前也好，无辜百姓面前也好，都面不改色；

他们置社会成见于不顾，以各人本来的面目彼此相纳；当然他们犯有罪行，但是使人成其为伟大人物和只有在杰出人物身上才能见到的某些优秀品质，又使他们成为出类拔萃的人。

最后还有一点，就是虽然这十三个人将最奇特的头脑可以想象出来的奇特想法变成了现实，他们却隐姓埋名，使组织阴森神秘的气息达到顶点。”

嘉保困惑的眨眨眼睛，奥尔良公爵夫人的描述宛如小说里那种穿黑衣服的组织，在法国生活了好几年的她从没听过类似的组织，甚至连流言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