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860章

“我父亲病危，现在我哪有心情……”

伯爵的话没说完，就被唐璜手心里构建的法术击中，软绵绵的倒在座椅上，鼾声如雷。

“好了，夫人，现在我说服他了，你可以让他睡的舒服一点了。”

关于如何让丈夫舒服点，缓解焦躁的心情，勒内肯定比唐璜更懂行，她点了点头，唐璜骑了会马，也回到留给自己的马车里，打开箱子取出骷髅开始用魔力强化。

十五个小时后，车队抵达了老莱斯托拉德的庄园，路易眼睛红红的下来，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我得谢谢你，朋友，但这样的惊喜越少越好。”

“非常时期做非常事，”唐璜摊开手说道:“我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喜欢给人惊喜。”

两人见到了老莱斯托拉德，正如弗朗索瓦所说的那样，现在的他看起来只是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有点虚弱，还有老年人小小的任性，全然让人无法与神父描述里那个心狠手辣的法国军官联系起来。

第二十八章 巴黎人在外省（2）

训练有素的医生们集合了起来，有人提议灌肠，有人提议放血，有人提议催吐，还有人提议用鸦 片……最后一个提议还算靠谱一点，因为老人现在有腹泻的症状，鸦 片还能镇痛，当然，用多了也对神经有害，加速老人的死亡。

基于对对方生命的负责，唐璜赶跑了那帮开出谋杀治疗方案的医生，吩咐萝克珊他们如果再敢妖言惑众就把他们的腿通通打断，让这帮医生互相给对方治疗去——古往今来，英杰们的敌人除了时间之外，还有庸医，华盛顿的感冒在转化成肺炎危机生命之前，就被这帮人搞死了，以至于他的落樱神斧成为了失传的绝学。

大法师发觉老人的身体已经十分衰弱了，在进行了一番保守治疗后，老人神色稍缓，沉沉睡去，他的儿子、客人与仆人一起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路易让自己的夫人陪着唐璜的妻子。让自己父亲的管家安顿自己与唐璜带来的手下后，来到老莱斯托拉德最中意的书房，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涌入房间，照到人身上暖洋洋的，路易让仆人拿来一瓶樱桃酒和两个杯子，唐璜摆了摆手，因为过去的习惯，冬天他不太喜欢喝凉的东西。

“哦，怪我，我忘了你是个冬天喜欢喝热饮料的怪人了。”

因为照顾老人的缘故，老人栖身的庄园里难得提前预备了热水，所以唐璜不用等待就引用了他要的温开水——还是加糖的，这时代糖和鸦 片一样，被视为包治百病、强身健体的灵丹妙药。

“我父亲的病怎么样了？”路易把杯中的樱桃酒一饮而尽后问道。

“很不乐观，他大约只有一个月可活了。”

路易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有办法吗？”

“摆在他的路有两条:第一条是快快活活的度过生命最后一个月，我能保证他会平静的迎来大限，而不用承受多余的痛苦；

第二条是，既然当前他的身体已经腐朽不堪用，那就把他的灵魂抽出来，换个身体，让他变成非人之物迎来第二生。”

“不是还有别的方法吗？”路易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你用药把五十多岁的赛里齐伯爵变成了十几岁的女孩子，呃，你能不能把我父亲也变成十几岁……女孩子就不必了，他没有赛里齐伯爵豁达，会精神崩溃的。”

“你听谁说的？”

“前赛里齐伯爵夫人，龙克罗尔小姐说的，不过现在应该仅限于俱乐部成员知道，我们也不会随便对外人说，因为我们互相都掌握了对方的秘密，公布任何一方的秘密只会让我们一起完蛋。”

不，最大的威慑在于奥尔良派。唐璜想。

现在安布雷拉俱乐部已经和奥尔良派深仇大恨，别看奥尔良派在他手里屡屡吃亏，但作为法国境内仅此于波旁王族的政治团体，他们清算俱乐部剩下这些成员还是十分轻松的，所以只要奥尔良派还活蹦乱跳一天，俱乐部里的成员没人敢背叛他。

“好吧，这件事对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唐璜耸耸肩说道:“你知道赛里齐伯爵夫妇为何离婚吗？”

“夫妻感情不和，而且他们的儿子小赛里齐死了，再加上赛里齐先生变成了女人……”

“这只是我们共同对外的、以及外人能猜到的理由，其实两人离婚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伯爵外表变成了女孩子，但他其实异变成了需要男人精气的怪物，伯爵夫人满足不了他的渴求，以至于赛里齐在半梦半醒之间开始无意识的狩猎城堡里的男性，幸好被我提早发现。

赛里齐的不幸也反馈给我一个实验数据，我的药剂对人类有路打得开副作用，路易，想必你也不想看到这样场景:一觉醒来，你感觉被窝里怪怪的，掀开被子一看发现顶着美少女面孔的老爸对你嫣然一笑，用萌萌哒的语气对你说‘对不起啦宝贝，老爸吵醒你了，这里马上就结束了，噗噗噗。’ ”

路易随着唐璜描述的内容脑补了一下，顿时感觉一阵恶寒，

“人外的话又怎样？”

“成熟的方案有两种，一种是变成夜魔，一种把灵魂转移到人偶里去。”

“夜魔是什么玩意？”年轻的伯爵一头雾水。

唐璜花了几分钟，简单解释了一下魔物娘世界的设定，让年轻人似懂非懂的搞清楚状况，并且困扰着:如果老爸变成种马夜魔，那么就算是儿媳妇也会基于自己的欲望出手，魔物娘阵营的伦理观念本就糟糕，他原本还打算让勒内照顾老爸的，这不等于把绿帽戴了起来。

就算变成别的女性来伺候变成夜魔的老爸，可路易不想多一堆私生子魔物娘妹妹，魔物娘往往在很小的时候就对亲人出手了，他可不想让莱斯托拉德家族背上乱 伦的骂名。

“如果是人偶呢？”

“人偶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我手头上人偶身体全是女的。”

“大法师先生，你为什么没有男性人偶？”

“我又不是基佬，造出男性人偶，晚上拼刺刀吗？”

“这倒也是啊。”

唐璜总结道:“所以我建议先把你父亲转移到我手头的女性人偶里暂时度过一段时间，你呢就给巴黎法师协会订购一具男性人偶，至多不到一年时间就会送到你手里，然后我再主持一次仪式换回来就是了。”

“如果我老爸到时候屈服于身体的意志不想换回来了怎么办？”路易幽幽的问道。

唐璜叹了口气回答:“那你当然要以他喜欢的方式孝顺他啊，毕竟不管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你老爸啊。”

“好吧，让我静静想一想。”

唐璜理解的点点头，在带上门离开之后，他看到路易一杯又一杯的把冰凉的樱桃酒灌进肚子里，然后这个下午，路易跑了好多次厕所，最后虚弱的瘫痪在了床上。

而在路易忙于在厕所与卧室之间来回奔波的时候，充分领会了唐璜精神的侍从们已经散布于老莱斯托拉德庄园的四周，若无其事的和庄园里的仆人们接触，从他们那里套取相应的情报，傍晚时分，他们汇聚于唐璜栖身的客房。

老莱斯托拉德居住在家族领地的最南端，从这里骑着马再走三天就能看到海天一色的风光，近海而不靠海的平原被认为是养老的绝佳地带，在大约10年前开始，老伯爵就计划好了自己的退休，于是投入大笔资金——准确说是分三十年还清的贷款，兴建了这个漂亮的现代别墅。

老人看的清楚，如今法国人越来越多，土地却不会变，趁着低价的时候吃进去不管盖什么，将来都不会是赔本的买卖，至于三十年贷款？见鬼，他活着的时候当然会规规矩矩还款，等他死了之后，儿子就会执行他的遗嘱光明正大的赖账，或者直接宣布自己破产，这是有一定地位的封建贵族的日常操作。

庄园的主体建筑呈现H形，在平行的双子建筑中间由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同时把园林景色一分为二，走廊是仿希腊风格的，雄伟的石柱撑起方形的屋顶房檐，一些藤蔓从上面垂落下来，在来自北方的风吹来的时候，轻轻摆动犹如舞娘荡漾的裙踞。

老莱斯托拉德和自己的亲族、亲信与重要的仆人住在右边，而剩下的仆人与客房住在左边，每栋楼都有三层，在乡下已经能够称得上标志性的高度，唐璜和他的随从被安排在三层，没人打搅他们，不过整个三层的客房都已经被清扫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