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威尔玛丽娜,你还不明白吗?光与影从不分离,极光或者极暗的世界都不是乐园.....不过,你并不会动摇,对吗?天赋以及强烈的信念成就了今日的你,换而言之,一旦丢失了这种信念,你就会变成别的模样。”
爱丽丝手中聚拢火焰,无声息的捏成一个圆球,她抬头看了眼天空说:“我已经解除了你同班们的武装,之后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打搅我们了。人上了年纪,看到你这样稚嫩的小姑娘就忍不住说教,倒是忘了正事,让我们开始吧。”
“小心,剑已经来了。”
威尔玛丽娜的手臂弯曲又舒展,做出一个刺击的动作,一道白茫茫的剑光从剑刃里脱出,直奔爱丽丝的面目,后者丢出一团火焰,在火焰与剑光相遇的瞬间,无声息的发生了一次爆炸,烟尘卷起,花草因为震荡的空气而来回摇曳着,翠绿的树叶从枝头掉落,短暂的遮蔽了爱丽丝的视线。
当树叶继续向下坠落,出现在爱丽丝视野里的是一把流光做成的剑,它从威尔玛丽娜甩出的剑光里脱颖而出,分开火焰刺向爱丽丝的脖颈,魔乖术师急速的念诵着咒语,光剑确实的穿过了她的脖颈,但像刺中一团空气一样无从着力,穿过爱丽丝的身体刺进后面的岩石里。
爱丽丝聚拢为实体,黑色的火焰在她手里聚拢为弓与箭,她拉开弓弦,把黑色的火焰发射出去。威尔玛丽娜舞动着宝剑大踏步的向前,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股强劲的风,把火焰的箭矢拍散。
当她进入距离爱丽丝五米范围之内的时候,爱丽丝把手中的弓举到脑后,弓变成了标枪,一下子向前丢了出去。爱丽丝的力气符合她此刻超过两米的身高,标枪以迅雷不及掩耳小叮当之势到了威尔玛丽娜面前,后者挥剑格挡了一下,弹飞投枪的同时,她自己也因为剑面上传达的力道后退了两步。
还没等她稳住身形,爱丽丝双手持握着超过五米的超长枪刺了过来,这是古希腊城邦时代重步兵的标配,威尔玛丽娜再一次挥剑,劈开了超长枪的枪杆,在被弹开的同时,爱丽丝的武器再度变化,变成了关刀一刀劈向威尔玛丽娜。
怀着近乎戏耍的心情,爱丽丝具现了威尔士勾矛、凯尔特炎形剑、西班牙宽刃短剑、马其顿短戟、色雷斯闪电剑、克里特弓等一系列公元前常用的武器,威尔玛丽娜在这花哨的攻击里坚守着阵地,一次又一次的击灭了来袭的火焰武器,细碎的黑色火焰像尘埃一样落地,钻入地面再无声息。
最后,爱丽丝持握一杆六合大枪,她像李书文一样用拳脚的功夫运用到枪术上,流风把威尔玛丽娜的头发与衣裙吹乱,她发觉凝重的气氛锁死了周围的空间,挪动一步都如同背负阿尔卑斯山而行。
这一枪是爱丽丝的杀招,威尔玛丽娜明白自己避无可避,唯一的生路只有向前,她剑上的光芒大作,让光明与黑暗再度交锋。
剑刃与枪尖碰撞的瞬间,凛冽的风把地面犁出几个扭曲歪斜的口子,泥土翻滚着后退,给大地留下丑陋的伤痕,花瓣凋零,枝叶枯萎,蝉鸣与小鸟鸣啼的声音被抹去,就连那长青的树林上都布满了交错的斩击痕迹。
威尔玛丽娜的剑上有蛛网一样的纹路蔓延,扩散,在清脆的好像整块玻璃从高出坠落的声音里,女勇者的剑破碎了,露出了里面另一柄光剑。
遵循着威尔玛丽娜的意志,原本插在石头里的另一柄光剑被无形的力量拔了出来,调转个头刺向爱丽丝的后心,魔乖术师早有防备,她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具现了一块文艺复兴时期热那亚弩兵常在背后武装的一块大盾,一下子把飞来的光剑弹开了。
威尔玛丽娜跳了起来,伸手抓到另一柄剑的剑柄,她的腰部有魔法的光华出现,在补偿性的推力里,双手双剑的女勇者旋转着向下坠落,她一剑横扫爱丽丝的腰部,另一剑竖直的扎向爱丽丝的脖颈。
回答女勇者的是如同幕布一般的黑暗。
威尔玛丽娜一下子被掀飞了,在腰部、腿部、背部另外恒定的几个辅助魔法的光芒接连亮起,帮助女勇者在半空里勉强稳定身形,在落地的瞬间,土地里有黑色的火焰渗出,转眼间就变成旋转的火柱席卷向女勇者的方向。
而在更远方,地面铺上了一成火毯,穿着高跟鞋的爱丽丝踏在上面,每一步都溅起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她左手手腕翻转,原先被威尔玛丽娜击碎而钻入地下的火焰尽皆涌出,逼迫着女勇者不断后退,在威尔玛丽娜推到墙边退无可退的时候,她的右手举了起来。
当爱丽丝的手挥落的时候,一柄巨大的直刃剑具现在她手臂下端延展出去,威尔玛丽娜在半空里张开的第一层防御魔法没能起到阻拦的作用,黑色的巨刃干脆利落的抵达她的头顶,使得她被迫使用两柄光剑交叉,才勉强绞住了黑色巨刃。
爱丽丝的左手食指弹了一下,地面的火焰附着到黑色巨刃上,直刃剑的表面有树枝一样的脉络伸展,凝固为尖锐的刃从四面八方刺向爱丽丝。威尔玛丽娜把剑扔了出去,两秒之后她出现在剑所在的位置,顺势刺向爱丽丝的心脏,而后又被火焰弹开了。
“如果你尽全力的话,还是有机会近身和我尽情战斗,”爱丽丝瞥了门口昏迷的人一样,“原来如此,你昏迷的同伴让你下手颇有估计对吗,纯粹力量的对碰会把他切割成零碎的肉块。”
“我和你一样,你是单纯追求力量,为了与别人厮杀而变得强大,我是为了守护,若不能践行自己的信念,那么力量也便失去了意义。”
爱丽丝轻轻点了点头:“有这样的觉悟,不错。所以,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信念吧。”
魔乖术师的双手背在身后,所有的火焰都消失了,被力量肆虐的土地重新映入爱丽丝的眼中。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安全,因为压迫性的其实以爱丽丝为中心向外扩散,一些细如织线的黑色细线在爱丽丝周围缓缓具现,编织为鸟笼的形状。
威尔玛丽娜能感觉到凝聚到极点的魔力里所蕴含的破坏力,并非这些黑线的本身有多么强力,而是这些线条本身就代表着衰亡的概念,概念只能以概念来对抗,寻常的法术不能妨碍那些破坏之线分毫。
她举起双剑,魔力像是春天到来而解冻的河水,在血管里奔流着,每一秒,威尔玛丽娜周围都凝结了一道剑光的虚影,每一道剑光上都镌刻着一段拉丁文的铭文。
同样是接近世界法则的概念,同样无声而庞大,在无法以轻重强弱区分的力量对峙里,较为脆弱的生命已经开始崩解,双方屏气凝神,把毕生对于力量的理解凝聚为不到一秒的交锋里。
在此之前,一道飞下的冰墙阻隔了两人,爱丽丝的破坏之线被冰冻住,而威尔玛丽娜的守护之剑凝结的冰砍成晶莹的粉末,但也失去了威力,化为一股清风让天空短暂的下起冰雨。
“是谁?”
“到此为止吗?”
威尔玛丽娜与爱丽丝从这天降之物里解读出不同的含义,在前者防备着有可能出现的新敌人时,后者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兴趣,用手杖撑着地面,和威尔玛丽娜挥手说再见。女勇者不可能放任她轻易离开,但甩出的一道剑光只命中了爱丽丝的残影,转眼之间,后者已经移动到房檐上,而后迅速离开了。
蝉鸣与小鸟鸣啼,携着花香的风,光秃秃的、摇曳着的枝干.....这些风景重新回归了威尔玛丽娜的视野,她刚才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爱丽丝,已然无暇顾他,秋初仍然残留着夏日的燥热,但她只感觉一阵彻骨的寒冷。
那个没有报上名字的袭击者是如此强大,而能够以象征性展露的力量制止袭击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袭击者的主人,又该具备怎样的力量?今天真的是偶然,还是某股强大的黑暗势力盯上了她.....不,威尔玛丽娜清楚自己还不具备这样的价值,对方必然是盯上了她的老板赛查·皮罗托和他蒸蒸日上的红灯区产业。
爱丽丝击晕了她行动路线上所有的守卫,医药费还是小事,对红灯区首富来说,最要紧的还是威尔玛丽娜的报告与夜晚的混乱引起的骚乱。
现在,在纽沁根男爵与他的N个皮包公司所发行的金融产品烘托下,整个市场都出现欣欣向荣的景象,一个工程师把自己的年金一千法郎买入股票,一个月后套现就净赚两百法郎,比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这还只是民间小股资本的投入,贵族们的资本涌向金融市场都是以十万法郎作为单位的。
哪怕是拉斯蒂涅这样的大法师都忍不住跟风扔进去二十万(虽说是为了把事后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而做的局),更坚定了投资者们对市场的信心,再加上想钱想疯了的王室在里面推波助澜,整个巴黎.....不,半个法国都陷入了一种狂热之中。
而结果就是,第一批尝了点甜头的韭菜有了消费能力,衣物、地产、饮食之后,无论哪个地域哪个时代都有类似“饱暖思淫欲”的说法,吃饱穿暖们的人们最后就跑到了红灯区,其中去赛查那里消费的是大头。
赛查很看中自己产业的名声,他产业的小姐姐们干净、典雅,给嫖客们一种体面人和有逼格的情调,人嘛,很多时候奋斗的目的就是做人上人。所以,抓住了消费者心理的赛查把客人们伺候的很舒服,让人人口口相传为他自发进行安利,带来更多客人。
而现在,因为客流量增大,床位与人手都不够,等了一晚上的客人只能听到别人爽到,自己小腹憋了一肚子火自然难受,口碑一下子就下来了。
口碑对红灯区首富很重要,他专门开了个会讨论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可行的方案唯有增加床位、扩大服务规模,然后给每个服务者增加工作任务,把这阵热潮对付.....不,如果能趁着金融市场的热潮,说不定赛查就会变成巴黎风俗业总扛把子,红灯区的因纽特帝王蟹。
增加床位不难,赛查识人善用,早已听从手下的意见提前买了一批空地,和施工队们的关系也不错,他是少数不拖欠尾款的老板,信誉在包工头眼里比法兰西政府都好,而内部装修之类的都可以由他控制的自家产业接手,把成本压了下来,而且施工速度快。
扩大服务规模就要与更多的小姐姐签订合同,进行培训塑形以及三个月的实习期后才能正式为客人服务,签订合同一要看脸与身材,保证质量,二要保证签合同的人是自愿卖身的,赛查不搞逼良为娼那一套,这是他的“口碑”,也是他的良心。
即便到了现在,要紧急扩大生产满足市场需求的现在,他也不肯放下自己的原则,他的员工们都是因为老板的良心与仁义感动而放弃原本优厚的工作加入他的团队,对老板的做法很是欣慰,没有为了多赚一个法郎而提议滥竽充数的方案提出。
那么,为了应付产能危机与口碑危机,眼下最现实的手段就是增加排班,给小姐姐们摊牌更多的业务量,经过手下运筹学专家的计算,如果纽沁根男爵引领的金融热潮能够持续三个月以上,那么赛查现有的小姐姐们每个人每天晚上都要着增加三个客人——
这还只是理想的数学模型,因为小姐姐们不是莫德感情的接客机器,人越多,她们精力消耗之下到后面越是不堪,恐怕到了最后一个客人的时候,只能看到宛如死鱼、满是口臭,下面干的像沙漠一样的屑妓女,不用说,客人肯定会感受到极大地冒犯,造成口碑下降。
而且,这个数学模型也忽略了小姐姐们来月经、身体受伤(特别是玩SM的时候很容易发生意外)或者生病的情况,这样算下来,小姐姐们的负担只会更重。
于是,问题就变成了如何给小姐姐们减负,身体上的负重客观减不了,只能从精神上入手,让她们更轻松的接客,威尔玛丽娜听到开头就红着脸丢下一句“不要脸”出去了,发生了爱丽丝入侵的事后,赛查聘请了更多的好手加强戒备,但威尔玛丽娜信不过他们,所以她想了想,还是亲自在门口把守着。
而在会议室里,讨论还在继续,为小姐姐们减负最靠谱的方案有两个:第一个是使用副作用很小的炼金药剂;第二个是请牧师祷告,越是风俗业的人信仰越是虔诚,倒不是她们领悟了神的慈爱,而是希望自己死后在地狱里能少受一些苦。
赛查拍板决定,身为社会人他全都要,两个方案并行,为了压缩成本,他蓦然间想起了拜访过他的唐璜,决定和他联络一下。
大法师很快就和他递过来一张名片,表明他已经同意了赛查的拜访。红灯区首富为了表明诚意,亲自来到了维里埃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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