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759章

现在，唐璜模仿伏脱冷的计划，攻心的环节由安布雷拉修道院的银纹姐妹会完成，安洁莉娜亲自出动，以信仰来感动迷途的羔羊，毕竟维多莉被苦难逼迫的只能用信仰安慰自己，而安洁莉娜几乎就是信仰的象征。

攻心的同时，排除障碍的小组也在行动着，那一组由菲蕾丝搭档萝克珊，前者负责通讯联络、搜集情报、追踪，后者则是排除障碍的主要执行者，女大剑今天依然没有放假，兢兢业业在岗位上当着劳模。

在接触顺序上，肯定是银纹姐妹会更为优先，在她们确定维多莉的精神状态，从而给出洗脑方案加入传销大家庭之前，暗杀组不可能就随随便便把人杀掉，那样说不定会便宜别人。

最终的目标，自然是让维多莉加入银纹姐妹会，为唐璜奉献她的金钱与人脉。如果换个时代，唐璜根本不必考虑这些，他顺便给自己捏一张欧巴脸，跳跳尬舞，就能让女粉丝们坐地排卵了，简直不要太容易。

伏脱冷身死，秘密警察的线人为了避免报复选择退房，高老头生病躺在房间里，拉斯蒂涅出去参加舞会，几个大学生还没有放学，在九月的第一天，伏盖公寓顿时变得冷冷清清的，和维多莉的心一样。

时隔三年，她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再一次回到自己家，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她的家富丽堂皇，父亲和哥哥衣冠楚楚，自己却穷酸的像个乞丐。比起物质上的落差，亲人的冷漠更让她寒心——

他们是真的把她当成乞丐来对待了。

“小姐，”她的父亲说道：“如果没事以后您就不用来了，我想伏盖公寓贫苦清幽的环境更适合你身心的成长。”

维多莉的血涌上脑门，她想质问父亲，在母亲去世以前，那时候她还是与德·绍利厄公爵小姐并称的待嫁淑女，人人都夸赞她的美貌，为何在这短短一年里，她就变得如此落魄。

伏盖公寓是适合身心成长之地？让势利的女房东，贫穷的大学生，在逃的江洋大盗，落魄的面包商人告诉她什么叫社会？

如果换一个女子，就能慷慨激昂把父亲与哥哥说的无地自容，弄不好还有初出茅庐的律师为了在业界打响名头，从而以先赊账的方式帮助她起诉自己的家人，夺回属于她的那一份。

但维多莉不是这样的人，正因为她懦弱，她的父亲与哥哥才变本加厉的欺负她，伏脱冷或者唐璜才把她当做猎物。

少女抹着泪离开自己的家，在前五分钟里，她哀叹自己的不幸，咒骂她的混账家人，第二个五分钟，她又想起他们微不足道的优点与对自己微不足道的好，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怨恨他们，第三个五分钟，她决定虔诚的向神祈祷，希望自己能感动神明，降下希望，让父亲和兄长回心转意。

在迈入教堂之时，她的泪痕已经干涸了，这个时候教堂静悄悄的，倒是第一排座椅上坐了几个不太常见的客人。维多莉没有留心她们，前往告解室的时候听到最近一个人说道：“如果是去告解室的话要等一会儿，那里没有人。”

“啊，谢谢。”

维多莉道谢之后坐在了提醒自己的人旁边，失去了目标之后，她隐约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于是下意识的就那么坐下。在座椅上冰凉的感觉在臀部扩散的时候，她忽然想到这样是一种冒犯，于是歉意的看向那人，对方摇摇头不甚在意。

那是个漂亮的姑娘，拼花玻璃射出的光线让姑娘漂亮的金发上蓄满了圣洁的光芒，但她比起圣像来的亲切，更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眼神灵动，脸上满是健康的红晕。维多莉先是生出羡慕的情绪，端详女人的面庞时警觉的后退了。

“安、安洁莉娜、活圣女阁下。”

如果说教会人士对安洁莉娜的态度是利益博弈的道具、吉祥物，那么在底层信徒眼里，活圣女是如同夏娃的女儿一样圣洁的人物。安洁莉娜微微一笑，回忆起自己也是这般虔诚，直到遇到值得追随的真神时，才完完全全的改变了那种盲目的态度。

当然，狂热仍在。

“不用紧张，你与我皆是神的羔羊，既救赎自己，也要救赎世人，所以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姐妹，没有尊卑之分。”

她的语气温柔而具有奇妙的说服力，维多莉在懵懂之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注入她的身体，让她精神一震。

“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我就擅作主张帮了你一把，希望没让你困扰。”

维多莉能在圣女阁下清澈的眸子里看到卑劣的自己，她与安洁莉娜的对比，简直是丑与美的现场说明，而对方的好心顿时成为她晦暗人生里的光亮，让她哽咽着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在暴露这件家丑之后，她获得了短暂的快乐，同时也在惶恐着，惶恐着对方不会拯救自己，而是给予轻鄙——这种事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这件事我无法帮你。”安洁莉娜说。

“果然，像我这样的人......”

“不，不要妄自菲薄。”

安洁莉娜哆嗦了一下，握住了维多莉的手，后者吓了一跳，因为圣女阁下的眼眸湿润，手掌火热，脸颊变得红彤彤的，维多莉理所当然的把圣女阁下的行为理解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神明不会拯救只会向祂祈祷的人，祂只会赋予那些勇敢挑战自己命运的人以力量。来，抱抱我~”

安洁莉娜话语的尾音轻飘飘的，维多莉听出了娇媚的味道，可怜的落魄姑娘还真以为安洁莉娜把她当成了姐妹才用那么亲切的态度对她，所以小心翼翼的抱了上去。

安洁莉娜的发丝、脖颈、腋下与领口袖口里透着让人安心的香气，即便女人也能征服，维多莉有些痴迷了，她想起小时候抱着母亲的时候，似乎也体会着这样的温软与感动。

几秒之后，她放开了安洁莉娜，一切的烦恼被驱散了，只有快乐留在心里。她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朝她鞠了一躬离开。因为公寓开房的时间快到了，不赶紧回去只能饿肚子。

走到门口的时候，维多莉犹豫了一下，回过头来说：“以后还有机会看到您吗？”

“我这几天都会在这里。”

维多莉笑了，自从被赶到伏盖公寓后，这是她找到的为数不多的快乐。但是，她不知道，在她走后她敬仰的安洁莉娜站了起来，面对着十字架，抓起自己的裙踞慢慢提了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负责这里的神甫悠悠转醒，在值班的他突然感觉十分困倦，于是就偷懒睡了一觉。现在睡醒之后神清气爽，又有点心虚会不会有客人或者不速之客已经进入了教堂，若是怠慢了贵人或者有东西被偷，他这辈子估计都只能待在乡下里。

他急急忙忙来到本堂里，无人且整洁的场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什么也没有丢。

怀着担忧与更多的豪情，欧也纳回到伏盖公寓，他决定借着亲戚的帮助干出一番事业。但是，回到公寓的时候，房客们告诉他高老头已经快不行了，既然欧也纳决定做高老头的保护人，那么也该由他来送高老头最后一程。

“发生了什么？”

很快，从周围七嘴八舌的叙述里欧也纳弄清楚了情况。原来，在他参加舞会的时候，他的大女儿与二女儿的代理人都跑来父亲这里要钱，把老人气的晕倒在房间里。攻读医科的大学生，欧也纳的好朋友毕安训认为老人是脑溢血的症状，需要大法师级别且精通医术的魔法使才能与死神赛跑，试着抢救回病人。

可是，被两个薄情寡义的女儿榨干了财富的老人，根本没有与死神赛跑的条件。

欧也纳顾不得别的，他蹬蹬蹬的跑上来，把刚回来的维多莉吓了一跳。年轻人进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毕安训正用手边简陋的工具与为数不多的药物让高老头保持清醒。看到欧也纳来了，毕安训摇了摇头。

“老人家已经不行了，有时候话赶紧说。”

之后，毕安训离开了，医生会尝试拯救每一个生病，也会比旁人更冷漠的看待死亡。欧也纳没有这样的观念，他只感觉鼻子发酸，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高老头悠悠转醒，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欧也纳说：“孩子，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欠的更新还上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高老头-赛查·皮罗托盛衰记：纽沁根银行（6）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纵容她们踩在我头上的。”

欧也纳握紧了老人的手，听到老人第一句开口就是反省自己的错误，老人并没有延续第一句话表达的主题，转而回忆起他的发家史：年轻时代的高里奥凭着门路与能力弄到区长的职位，他凭借政府公文的书信往来，推断出政府将要大规模的收购粮食以备他用，所以他提前出手，在大丰收的时候以低廉的价格大量买进粮食，制成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