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为了防止人类就此毁灭,神明特别给予夏娃的三个女儿与三个儿子加护,加护的项目便是她们的名字并代代传承,这样,随着人类繁衍,无论世界面临怎样的危机,至少有三对获得加护的男女能活下来,保留人类复兴的火种。”
莱斯托拉德伯爵听得入神,地主家的傻儿子无论是在见识里还是在现实里都未曾领略过广阔的天地,他喃喃说道:“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故事。”
“不止你那么觉得。”塔列朗耸耸肩回答。
德·绍利厄公爵夫人颇有兴趣,她说道:“那么,这意味着奥尔良公爵身边有一位自神话时代开始代代传承的女人保护,夏娃的女儿.....那位杜洛瓦传承的究竟是‘美丽’、‘不义’还是‘约束’?”
“即便知道她的真名,也很难通过真名去推测她的能力。”唐璜下了结论,“幸好我们这边有和她交过手,知道她表现出了隐匿以及免疫诅咒类火焰伤害的能力,至于这能力是不是来自她夏娃女儿的传承,还要进行详细的调查。
我记得一个星期后,公爵夫妇会来到巴黎觐见王上以尽他们作为贵族的义务,那么在中途,我们有很多机会能够拜会这位可爱的女仆小姐。”
“我说,她只是一个女仆,至于为她投下那么多的关注吗?”莱斯托拉德伯爵问。
唐璜摇了摇头,说道:“路易,夏娃的女儿比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圣女更有号召力,想想看,如果奥尔良派在合适的时候打出这张牌意味着什么,第一等级的教士会立刻倒向他们,第二等级的贵族会观望,而第三等级的民众会被煽动起来。
如果那位夏娃的女儿说‘一对昏君夫妇的人头将让国家更加繁荣’,猜猜看,接下来巴黎会有什么事发生,那将是通向炸药的导火索,瞬间会给巴黎带来巨响,人们并不在乎国家是否会繁荣,他们只想给自己的不幸生活找一个借口。
自古以来,失败者怨天怨地从不怨自己,他们最耳熟能详的名字便成为这个世界全部的恶,背上这个世界所有的锅。提问:对于当今的法兰西而言,最耳熟能详的名字是什么?”
“......是王上和王后陛下。”莱斯托拉德伯爵的脸变得苍白。
“所以,为了杜绝这个可能性,我们才要提前把奥尔良的这张牌剪除,毕竟坐在这里的都是忧国忧民的‘忠臣’呢。”
唐璜一脸严肃,其实心里再想别的事情。法国人已经失去了太阳王时代进取的勇气,蓬帕杜夫人的洛可可风格与杜芭莉夫人的古典主义风格之后,随着奥地利小公主的到来,法国贵族的奢侈有增无减,几乎到了玩火自 焚的地步。
奢侈是一味毒药,哪怕是有问鼎王座的机会,奥尔良公爵和他所属的派系到目前为止也只是采取温和的、不流血的斗争,比争夺同一个女人的男人们还要儒雅随和。路易·菲利普·约瑟夫虽然自称开明,但他并不希望开明毁灭君主专制,这与效仿英国人建立议会制的进步分子的愿望恰恰相反。
派系内部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恐怕那位公爵先生也很难有勇气打出“夏娃的女儿”这张牌,“夏娃的女儿”可以蛊惑民众砍掉一个国王的脑袋,自然也能蛊惑民众砍掉另一个,而到了最后,说不定自己也要上断头台。
但是,“夏娃的女儿”的确是张王牌,只要能落到唐璜手中,在关键时刻他就能带来一场狂欢。
以大义之名,蛊惑盟友调集资源为自己的目的出力是件愉快的事情,而另一件事确实对大家都有好处,那就是安洁莉娜的慈善计划,如果能确实的落实计划里的项目,那么每个参与者都能赚一笔威望。
而具体的项目,就是莱斯托拉德伯爵拿出自家一半收成,以平价的方式卖给安洁莉娜,而康巴塞雷斯与小格朗维尔将借助司法体系的权威为粮食能确切的运到巴黎保驾护航;
鲍赛昂子爵夫人与德·绍利厄公爵夫人负责在妇女圈子里吹风,如果慈善是一种时尚,那么虚荣心爆表、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贵妇人们也会跟风募捐;
封丹纳伯爵负责给王上谏言,如此大规模的行动绕过政府是不可能的,同时,他也借着这次行动希望政府能够改变赈灾扶贫的方针——取消浪费人力物力的技术扶贫,改成以工代赈的形式,通过兴修公共建筑拉动内需,调节税率、整顿银行业、调整农业政策.....满满是低配版罗斯福新政的感觉。
而唐璜,是资金的提供者并是计划的保护者,在被龙克罗尔家族雇佣,见识了米小姐、加鲁什那些事后,年轻的大法师先生三观似乎受了冲击,与德·绍利厄小姐的婚礼又一次拖延了,因而,身为单身汉的他才有心思操心这些零碎的问题。
在正式的议题讨论完之后,大家又在聊新大陆的独立战争,最近马里兰州批准了《邦联条例》,使得北美十三州真正意义上的捆绑在一起。
而在过去的一年里。1780年春天,克林顿在英国皇家法师协会与英国船精协助下,率领1.4万人包围了查尔斯顿,迫使超过5千名美军士兵投降;5月29日,克林顿完成双杀,在南卡罗来纳州再次击败美军,但此时英国人遭遇了百年战争第四阶段早期同样的窘迫——打下来的土地没有充足的人手守卫,补给线也因为民兵游击队的骚扰越发吃紧;
而收缩战线的结果,就是英军各部出现巨大的真空,使得进入1781年后,他们在1月17日和3月15日都受到了巨大的损失。以往英国人面对美国民兵碾压式的魔法优势与海军优势,随着拉法耶特率领的法国志愿者加入也趋于平衡。
在北美十三州,英军只剩下纽约与约克顿两个据点,超过一万名美军、六千名法军以及由二十四艘战舰组成的法国舰队正在向着两个方向集结,优势显而易见。
大家毫不怀疑胜利的到来,只是在攻占两个据点之后,英国议会的态度是个谜。在此之前,英国人除却原本的八千驻军之外,他们增派的援军都是来自德意志的雇佣军、本地的效忠派(博派)分子、印第安人,本土(750万人口)与海外殖民地(2250万人口)庞大的战争潜能并没有动员起来。
如果英国人真的被激怒,开始动员起来,哪怕战场仅仅局限于新大陆,已经被拖下水的法国也要继续增兵,对财政的压力极大。现在法国的财政大臣是件危险的差事,上任的时候红光满面,下台的时候白发苍苍面颊干瘪,以至于法国人都不愿意接任这个受诅咒的位置,而专门留给外国倒霉蛋。
光他们讨论终究止于闲聊的范畴,战或者和,属于路易十六与他的御前大臣决定。当返回现实中后,唐璜拿来了地图,而俾斯麦已经贴心的准备好历年来路易·菲利普·约瑟夫觐见的路线。
“记住,不准说法语。”唐璜亲自圈定了希冀地带,“就让我们看看女仆小姐还有什么本事吧。”
奥尔良公爵觉得自己像是被厄运的邪神盯上了一般,有一连串的不幸在他身边发生。他那敏感纤细的夫人从忧郁的阴影中走出原本是件好事,却也成为了不幸的开端。
当一个女人忧郁消极的时候,她会对丈夫百依百顺,而当她乐观进取的时候,就会对丈夫指手画脚。过去,奥尔良公爵抽烟、喝酒、玩人妻,但他自认是个好丈夫,只是现在他的妻子正对这些发起挑战。
——“亲爱的,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只允许你在我的小客厅抽烟叶,这是妻子对丈夫的好心与特权。”
——“亲爱的,适度饮酒,醉醺醺的公爵不会让你在追随者眼里变得更和蔼亲切,他们都是进步分子,在道德和精神面貌上的要求高于常人。”
——“亲爱的,和有夫之妇来往是可耻的,破坏别人的家庭是一种罪恶。如果你主张你拥有合法的与情妇来往的主张,那么我们可以看看哪条法律为您提供了合法的依据。”
玛丽·阿德莱德对丈夫的规劝合情合理,然而在大家整体堕落的氛围里,这样的进言显得十分刺耳,路易·菲利普·约瑟夫回想起了自己少年时代一度被母亲和家庭教师支配的恐惧。
当然,最具杀伤力的还是他吭哧吭哧扬帆起航,环游世界回到心灵的港湾之后,女人那句“我还要”。
在夫人的忧郁症治好之前,公爵先生十分热切的和老婆制造合法的后代,每一次履行自义务时都头皮发麻,而现在,女人为了快乐而主动缠上他,每一次要求都让他头皮发麻。
当女人例假来了之后,他都快乐的像只小鸟,在客厅里托马斯七百二十度回旋接后空翻后客厅跪滑,最后把香槟再打开,喜滋滋去赌来自米兰的名马。
男人的虚荣心不亚于女人,一个丈夫往往在一个比他更优秀的妻子面前抬不起头来,而让公爵先生最自卑的,就是双方收入之间的差距——仅仅是作为嫁妆的那些土地与产业的产出,玛丽·阿德莱德一年就有四十万法郎(雪华绮晶扮演的德·绍利厄小姐继承祖母的财产后才有五十万法郎,在巴黎已经被视为炙手可热的待嫁小姐)。
过去她不理财,所以公爵能厚着脸皮拿老婆的钱挥霍,但是当她的夫人开始理财之后,男人发现他的日子顿时变得紧巴巴了,他再想花钱还要去低声下气的去求自己的夫人,被金钱的项圈牢牢套住了自己的脖颈。
郁闷之中,美艳并且身份低微的绣花女工卡罗琳娜进入他的视线,他很快包养了对方。与绣花女工相比,他无疑是优秀的,由此他再次建立了心理上的优势。而卡罗琳娜并不指望和他结婚,什么事都顺着他,哄他开心,在床底上也卖力不管爽没爽个,都表现出一副很爽的样子,大大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
就在他觉得这样两头跑的生活也不错的时候,谁知道他的正派夫人竟然来捉奸,而捉奸行动让一整条街都燃起大火。
他们的夫妻关系就像火灾之后的废墟一样亟待重建,公爵暂时放下尊严,copy巴黎最近流行的舔狗侠传说,总算把妻子哄到能说话的地步——虽然是通过贴身女仆传话。
这个叫杜洛瓦的女仆是跟随玛丽·阿德莱德从娘家那边陪嫁过来的,是公爵夫人的心腹和最信任的人。原先,公爵还垂涎过她的美色,企图亲近一二,结果被杜洛瓦不动声色的怼了回去,这女人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内在却有着腹黑的一面,她懂得如何让男人难堪,又不至于让那失了体面的男人恼羞成怒。
在抓奸一事后,公爵又知道她是个幽影护卫,战力惊人,杀光了公爵夫人卫队的杀人魔(萝克珊)被她几招就击退了。
“不,她只是判断到她无法在短时间内战胜我,并且我方援军将至才选择主动撤退,并非我击败了她。”杜洛瓦谦虚的和周围的同僚解释,“如果下一次的话,我们必将迎来苦战。”
在那一战后,她依然以女仆的身份侍奉在夫人身边,而玛丽·阿德莱德并未表现出惊讶的模样,仍然把她视作贴身女仆,并通过她与丈夫间接对话,实现了和丈夫的有限和解。
因为担忧萝克珊的存在,奥尔良北上的队伍明显加强了护卫,领地里有名的好手与法师们聚集起来,而沿途的骑警与诸军也交替为血亲王公的队伍提供帮助。
而后,袭击来了。
第一波袭击发生在队伍距离奥尔良五法里远的一个小镇,在补给饮水的时候,使团派遣出去的后勤人员遭受了安布雷拉俱乐部通过中间人雇佣的亡命之徒的袭击,他们中的大部分杂鱼制造声势,吸引力大部分护卫前往镇压局势,少量精锐则从逃难的人群里杀出,直扑车队里最显眼的那两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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