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这就是双重人格吧,”巴麻美不擅长猜谜,“大概,就是丈夫跑了受了委屈,所以精神上受了刺激,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哪样的,但心底埋藏的是对丈夫的怨恨。”
“是个很大胆的猜想呢麻美,我既没有证据支持你的猜想,也没有证据否定你的猜想,这位漂亮又亲切的小姐,可有兴致与我一起去解开谜团。”
“乐意之至,唐璜先生。”
用了一天来修整和观察其他的游戏参赛者后,唐璜与巴麻美动身前往渡船街404号,第戎法师协会的监视仍在,不过他们竭力不让自己的存在感被察觉出来。唐璜拷问监视者的事情多半是被他们发现了,见识了大法师的手段后,这些菜鸡也都安静下来,不敢直接的表示排斥之一,只是他们的隐藏太多拙劣,就连巴麻美的猴版探测雷达都能发现他们的生命体征。
渡船街从未有如此热闹的时刻,这条街道原本位于富人区的边界,环境清幽,是个老头老太太们静养的好地方,这些老人发现自己生儿育女一辈子,高产赛母猪后并没有换来“养儿防老”的安全感,反而那些不成器的孩子们为了他们给自己留下的一点年金还在撕逼(@高老头)。
现在,这些老头老太太陆陆续续的死掉,空下的住宅也没人试图修整或者让新人住进去,于是渡船街便渐渐的成为“灵魂摆渡之街”,真正变成了一片幽静之地,据说那里满是死灵,连法师都不愿意靠近......直到1778年,菲尔米亚妮夫人搬进来为止,才让渡船街有了些许生机。
而现在,渡船街因为夫人的游戏彻底被炒热了,每一天都有挑战者踏入住宅,不消片刻就狼狈的从住宅里逃出来,显然是游戏失败了,但他们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却没有人愿意说,法师强行解读记忆的结果是一片厚厚的马赛克。
即便如此,卡迪央家的宝物依然吸引了作死力max的冒险者,唐璜没等多久就排到了入口的位置,领到了随机分配的、属于他的三个问题——
是什么每天在白昼里死去,却在夜晚重新诞生?
是什么犹如火焰般燃烧,但当你死去,它就会变得冰冷?
让你燃起烈火的冰块是什么?
这三个问题提出,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拿什么作品魔改了《菲尔米亚妮夫人》,小说原本是巴尔扎克在几天之内完成的一个短篇,最初发表在一八三二年二月十九日《巴黎杂志》上;同年十月收入《新哲理故事集》;一八三五年收入《十九世纪风俗研究》;在一八四二年菲讷版《人间喜剧》第一卷中,正式归入“私人生活场景”。
故事非常简单:男主角舔狗的亲戚错愕的发现男主角把祖产变卖,全都送给了菲尔米亚妮夫人,自己窝在公寓里穷困潦倒,那位亲戚于是找上门,一边打听菲尔米亚妮夫人的人品,最后找到他侄子舔狗得到了真相。因为被舔狗舔的很舒服,所以死了丈夫的菲尔米亚妮夫人就嫁给了舔狗,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摘掉了舔狗的帽子。
综上,这是篇不折不扣的爽文,以男主角的父亲视角来看:劳资把你家搞得家破人亡,劳资的儿子还在你家女儿的身体上开始加速啊哈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 菲尔米亚妮夫人(3)
“是什么每天在白昼里死去,却在夜晚重新诞生?是什么犹如火焰般燃烧,但当你死去,它就会变得冰冷?让你燃起烈火的冰块是什么?”
在领到了三个问题后,巴麻美一边走着一边念叨着这三个问题,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着。在404号住宅的内部,幻书、空间扩充法术和其他杂七杂八的玩意把住宅变成了巨大的迷宫,而且还是带随机沟的那种。
“总感觉这三个问题问的模棱两可,有不止一个答案。”巴麻美抬起头看向唐璜,“比如说第一个问题,月亮、星辰、露水都符合标准,第二个的话暂且不明,第三个明显是可燃冰吧,或者去吃火锅的时候那种固体酒精也符合标准。
该不会,模棱两可的问题就是主办方故意提出来的吧,这样他们就能充分的行使解释权,正大光明的赖账。”
“不哦,至少分配给我们的问题是有标准答案的。”唐璜揉了揉巴麻美的脑袋说:“这三个问题的典故出自《图兰朵》,三个问题的答案分别是希望、热血与图兰朵。
《图兰朵》是一个西方人流传的东方故事,你可以从中窥见文化差异与隔阂而产生的奇妙误会。这个故事很简单,元朝有个叫做图兰朵的公主,因为祖上罗玉玲曾被鞑靼人掳走,下令如果有男人能猜出她给出的三个谜语,她就嫁给他,否则就处死。三年来,已经有许多心里没数的倒霉蛋被处决。
流亡中国的鞑靼人王子卡拉富与他的父亲帖木儿、侍女柳儿一起目睹了图兰朵公主亲自监斩处决波斯王子的场景。卡拉富爱上了图兰朵公主,不顾父亲、侍女与朝中三位大臣的劝阻,前去挑战并解开了谜题,不料公主耍赖根本不愿意嫁给他。
于是,卡拉富给公主出了一道题,如果她能在天明前知晓他的真名,他不但不娶公主,反而自愿奉上性命。图兰朵公主对卡拉富的父亲与侍女严刑拷打,但心爱着王子的柳儿以自杀成就王子的愿望,图兰朵公主有所触动,而卡拉富则用强吻融化了她冰冷的内心,并告知了对方他的真名。
公主并未处死卡拉富,反而昭告天下与王子结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今夜无人入睡》你应该听说过,它就是卡拉富给公主出题,而公主焦急解题的那个夜晚。”
“柳儿很可怜也很伟大啊,”巴麻美感叹道,“为了所爱之人牺牲了自己,就像《夜莺与玫瑰》里那只牺牲了自己的夜莺。”
“不,麻美,牺牲是文学作品里的常有之事,只是有些角色不懂得牺牲者的价值,也不值得奉献所带来的意义,他们只关心他自己。而身为观剧者的你,该关心的是更本质的东西。”
“更加.....本质的东西?”
“如今是1780年4月1日,实际上,此时此刻《图兰朵》的剧本《杜兰铎的三个故事》在欧陆还不怎么流行,要到意大利人贾科莫·普契尼把它改编成歌剧,并于后继者补完手稿演出大获成功后,才成为家喻户晓的故事。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第戎的宅女夫人是如此知晓如此小众的故事?妇女不是男人,活动范围与人际圈子限制了她们知识的获取,法国的公立学校又不许女人进去读书,她们的博学多识,应该是建立在空乏而又肤浅的认识之上。”
“但是之前有人说,菲尔米亚妮夫人来往都是高雅之人,说不定会有文学家提到这个典故被夫人记住了......也有可能,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异时空的访客。现在,我有点紧张,唐璜先生已经解开了谜题,那么那位夫人会像图兰朵公主一样赖账吗?”
“不,她不会赖账的,她已经派来刽子手处决我们了。”
唐璜的话刚刚落下,他和巴麻美眼前的风景变化,在随机沟与战术迂回之后,他抵达了门神点,距离那终点只有一步之遥。
门神点是一座圆形的、空荡荡的房间,拼花玻璃组成了它的墙壁,而黑白方块相间的颜色铺满了地板。天花板是透明的,但外面只能看到模拟的天空,铅灰色的云遮蔽了阳光,在水晶吊灯下,娇小的女孩睁开了眼睛,淡金色的眸子映出两位来访者的身影。
“德拉诺尔小姐,你怎么会在?”
巴麻美楞了一下,认出了对方。德拉诺尔·A·诺克斯,在唐璜进入的第二个世界里有过合作的净世教会一等大司教,原本以为她没逃过星球末日或者和女大公一样跑到魔物娘世界成为一名黑暗祭司(拓展阅读:工 口魔物娘图鉴)。
“在那场波及整个星球的灾厄里,我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转移到异世界,因为我听闻那里是只追求淫乐的地狱。或许是神明被我的某种想法所触动,我被转移到了‘天界’。”
“天界......”
巴麻美想起了在巴耶经历过的游戏以及随后谢丝塔姐妹兵的介绍,天界也是上位世界的势力之一,在秩序的象征,与元老院的魔女们在立场是敌对的,不过正因为是敌人,所以魔女们在进行游戏的时候往往会把天界的人招来作为棋子,保证游戏的公平性。
“原来游戏还可以这么玩,”唐璜若有所思,“之前巴耶的例子让我觉得游戏就是上位世界先把真实世界的某个碎片复制黏贴到幻想世界里进行操作,玩完之后再丢回来补全‘真实’,原来,你们也能把幻想的碎片拖到现实中来,在幻想的碎片上制作游戏的基盘。”
德拉诺尔轻轻点点头,漂亮的银色卷发在蓝色衣领附近晃动,她解释道:“这是基于游戏GM的不同,如果是上位世界的人创建一局游戏,那么她们会在真实世界物色必要的棋子与地图,参考当地的事情执行剧本。
但也有少数特例,具备升格到上位世界的棋子偶尔也会选择不晋升到上位世界,而在留在真实与幻想的夹缝里,在下位世界进行游戏,这时候,她反而能把上位世界的人拉到棋局里成为棋子.....当然,这一切都是自愿的。”
“感谢解说,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能不能请你带我们到你的召唤者那里去,三个问题的答案是希望、热血与图兰朵,我已经给出了解答。”
“事实上,我觉得现在我们还是朋友。等事情结束后,你要请我吃饭。”德拉诺尔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现在想来,我完全是被你给利用了。”
“OK。”
巴麻美错愕的看着唐璜与德拉诺尔,那两位虽然像朋友一样打招呼,但一个掏出了手枪,召唤了谢丝塔姐妹兵,一个让整个右臂被巨大的金色臂铠所覆盖,俨然一副死斗的架势。
“抱、抱歉,”谢丝塔45对唐璜敬了一礼说道:“基于龙王与天界的同盟之1542号条例,我们不能在游戏棋盘以外、以及在游戏棋盘中的天界棋子被红色真实击坠之前,对隶属于天界的棋子进行射击。”
“无妨,你们暂且退到一边吧。”
唐璜开了一枪,被德拉诺尔机敏的闪开,她的双手分别有蓝色的短刃与红色的巨剑出现。女孩投掷的蓝色短刃封住了巴麻美的行动,她抄起比她身体还有庞大的巨剑挥向唐璜,被唐璜两个手指夹住。
“知道这世界最高频的语言是什么?”唐璜自问自答的说道:“是星语,那是行星之间交流的语言,而人类是无法听到的。作为施法用的语言,简直和静默施法也没什么区别。”
德拉诺尔背后和侧面,十七个重叠的魔法阵一同出现,每一个魔法阵里都酝酿着致命的法术。德拉诺尔向后跳开,但她脚下的影子里,却有四条蓝色的虚影伸了出来,化作缎带封住了她的去路。
上一篇:我只想好好打个牌
下一篇:我的二次元女主为什么是这个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