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535章

作者:灰白之裔

唐璜脑补了一下,惶恐的摇了摇头:“这个容我拒绝。”

“我开玩笑的,在被锁进人形的躯壳之后,刘璐便已经被赋予了女性的身份,至少在她还维持着人形的时间里,戴上夜光避O套和你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玩星球大战的桥段永远不会发生。”

“呃,这个......”

“但你要记得,森之黑山羊不是你的盟友。她追求的只是和刘璐合体制造好多好多的后代,让家族繁荣。她现在因为想要见到刘璐的立场,而在暗中指引协助你去召唤刘璐,排除信使的影响。

一旦你进度不顺,或者她失去耐心,她可能会把含有刘璐烙印的你拿去填补她的空虚与欲望,更有可能进行亵渎的仪式,强行将你转变为与刘璐相似的存在。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对人类并不存在善意,相反,她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可能在无心之间带来恶意。”

玛蒂尔达抵着唐璜的额头,双手摁住他的肩膀,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她让唐璜的心情沉落谷底,脸颊也跟着绷的紧紧的。

“森之黑山羊能阻止奈亚拉托提普一时,但那位的心思终究是在刘璐身上更多。终有一天,2008年那个燃烧的夜晚会在你眼前重现,在黎明之前,总是最深的黑暗。”

在预言结束后,她给了唐璜一个热情的亲吻,仿佛要为他注入勇气的魔法。当唐璜习惯性的去拥抱她的时候,却发现怀里的玛蒂尔达开始消散了。

“你能对我保持这种热情我很开心,但是刘璐也好黎塞留也好可是会吃醋的。”

玛蒂尔达化为光粒消散,唐璜感受到虚空之上凝视着自己的目光,隐隐打了个寒战。他偏过头去,察觉到门外细碎的脚步声。男人匆忙起来打开了门,看到了一个披散着金发的丰满背影。

“黎塞留?”

“我只是感觉到了母亲的存在,追寻着这种感觉来的,并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

“你从哪里开始听到的?”

“从一开始。母亲一定知道我在门外,她是故意让我听到的。她以前就是个坏心眼的人,即便混入了别的东西,变得完全不再是她,这一部分也没有改变。”

黎塞留摇了摇头说:“别担心,我的心情并没有变糟,相反,应该说我感到轻松,更加高兴了。我又知道了你的一些事,先于其他的侍从。或许是自欺欺人吧,这让我产生了虚幻的快乐,我比别人更了解你的快乐。

至于你的恐惧,东海市的时间竞赛游戏,无论是谁对你施加恶意,我都会尽其所能为你而战。我发过誓,所以一定会保护你。”

“仅仅是誓言吗?”

黎塞留回转身体,抓起唐璜的手粗暴的亲吻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唐璜恍惚间看到了一个丰满版本的玛蒂尔达,但法国丽人蓝宝石般的眸子里没有冷漠,只有柔情和母性的包容,所以他从不把黎塞留当成玛蒂尔达的备份,而是独立的存在。

“因为我爱你啊。”

黎塞留微笑着说出唐璜想要听到的答案。

第六十二章 实轴 XXXIX

“关于这张涂鸦的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们解释。”

12月20日,顶着一双让人不安的黑眼圈的唐璜在饱食之后,趁着困意还没有完全占据自己的意识时,从衣兜里掏出那张他当宝贝来看的涂鸦。

在此之前,杰克摇晃着唐璜的手臂说:“妈妈,你还是去休息一下比较好?你现在好像被十几个李琳姐姐轮流开会了一样。”

唐璜本人放 浪形骸,但他在教育上却对“女儿”颇为保守,严格控制着杰克探究领域的界限,希望她别像丹特丽安一样强迫他发生鬼父剧情。为了自己也为了杰克,男人可谓是操碎了心,编出来许多可笑的东西糊弄杰克,而结果,就是他偶尔会面临天真无邪的幼女用他编出的世界观当众戳穿他。

大人们当然听得懂这句话背后的真正含义,有人羞红了脸,有人冷笑,有人盘算着品味男人真正的能力,有人别过脸去。作为稍显事不关己的人,艾露可看出了更多的东西,杰克看上去一无所知,但其实常识这个幼女杀人鬼早就具备了。

只不过,身为恶灵的聚合体,就算再怎么进行爱的教育,她的精神也只会停留在相当扭曲崩坏的程度,至多维持现状,不会变的更好,甚至一不留神就变得更糟。

好在唐璜也隐约注意到了这一点,除非特别重要的行动,他会让杰克做留守儿童,继续在黑魂里受苦。既然家长有心,自认为是外人的艾露可就不多嘴了。

有着类似自觉的是优,死灵法师很强大,但过于强势的力量也会带来苦恼。正如库洛里多一个念头就把濒死的壹原侑子时间停止,导致了所有次元的秩序开始崩坏,优也控制不了自己的魔力对于现实的扭曲,在给敌人制造痛苦之前,她往往会给自己人带来苦难。

所以死灵法师抑制着自己的感情,只是喝着茶默默注视着,镇守后方。有一次,睡醒起来喝水的艾露可看到两人坐在阳台上,裹着同一张毯子,死灵法师枕在男人肩头,一头银发披散,在两人交叠的手边,放满了问答的纸条。

看到娇小的优被男人宽厚的身体笼罩的模样,艾露可没有来得放轻松了。长久以来,她最担心的就是唐璜这个花心混蛋会忽视她的好朋友,默默的守望听起来很酷,但与付出相比,优收获的孤独更多。这份孤独一直积累着,直到压垮死灵法师的那一天。

所以看到这制造狗粮的一幕,她就知道不必再担心了。唐璜在她眼里仍然是个花心的混蛋,却也是个与花花公子的称号能力相匹配的混蛋。

“我没事,杰克。”

唐璜把幼女抱在怀里,以防止她天真无邪的爆料更多的八卦消息。爱丽丝径直进入主题,抱着手臂说道:“昨晚在拿到桂冠之后,你径直让菲蕾丝的分身把其护送到工房魔女那里,而对一张充满灵魂画师风格的涂鸦如此珍视。”

“你的所有问题其实都可以归拢到一个答案里,”唐璜晃了晃手中的画纸,“这是我初一时候的作品。”

爱丽丝讪笑着收了声,她把自家弟子当宝贝宠,要是知道这是唐璜的力作,她就算真的涂鸦很灵魂,也会假模假样的吹出毕加索的水平。毕竟弟子有本事,一定是她这个师傅的功劳。

“唐璜先生,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

“谢谢,麻美,不过我没伤心,因为我画的真的很烂,这点我有自知之明,师父大人不是第一个吐槽我画技烂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打着哈欠的苏倩文,后者摆摆手说:“我是第二,不第三个,刘璐和藤乃还在我前面,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是刘璐,早把唐璜.....”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怨念却越来越深,只不过话里内容却让人吐槽,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及“身在福中不知福”同样适用于她。她明明可以第一个品尝唐璜,而情窦初开的唐璜也乐意被她品尝,但因为奇怪的矜持,让别人抢了先。

“十一岁的时候,该怎么说,小学生的幼稚尚未消失,又多了身为初中生的蜜 汁优越感,那段时间我上课规规矩矩,下课完成作业后胡思乱想,产生许多没有严谨设定的妄想故事,这正是其中一个:每个人将被自己的罪恶审判,被影狼吞噬自身,唯有正义的伙伴方能豁免,他/她走进密室,通过试炼拿到白银的桂冠。”

唐璜羞涩的叙述着那些令他感到羞耻的故事,不出所料迎来了大人俯瞰儿童似的宽容目光。

“每当我想完一个故事的时候,就会兴冲冲的去告诉刘璐,而她坐在躺椅上读书,很耐心,或者说很冷漠的听我讲述着。其实我没想用故事打动她或者产生什么共鸣,她酷的就像一块冰,凭笨拙的我怎么可能叩击她的心灵。

现在想来,我只是找个理由留在她身边罢了,她安静阅读的模样在我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魅力,让我长久的想要停留。她应该很轻易的猜出我的心思,只是她不说。”

唐璜叹息一声,掩住了脸:“或许我错了,那时候她已经不再是冷漠的刘璐了,而是拥有一颗人心的女孩,表面不动声色,内心里好奇又小心翼翼探索她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如果、如果我能大胆一点,能够主动抓住她躺椅上的手臂,摇着她日渐变得精美的衣裙,甚至无赖的和她共享躺椅,分享同一片灯光与窗外的夜空。她一定会淡淡的斥责我,然后又无可奈何的迁就我。”

唐璜回忆起这段光景的时候,脸上满是柔和纯真的笑意,仿佛他仍然是不喑世事的孩子,在喜欢安静读书的女孩身旁。这天真的模样并不会让现时里的人欢喜,只会有一种无力感。活在现实里的人永远不可能与活在记忆里的人争夺地位,一较高下。

“正因为想到这一点,你才能在公共体育场里掌握情况,镇定的让巴麻美与索拉卡组队过去啊。因为你的妄想在现实里实现了,自己的事当然自己最清楚。那个妄想是刘璐帮你实现的吗?”

“我想,除了她不会有别人。她有一段时间罕见的放下书本,频繁的外出,想来就是为灵魂分离计划以及这些为成果构建的避难所做准备。我的妄想成为守护她们的机关......我很开心,被喜欢的人重视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看到露出傻笑的唐璜,萝克珊敏锐的察觉到客厅里不断下滑的士气。她为这样的场面发自内心的愉悦,并且希望自己更愉悦一点,于是代为问道:“桂冠有什么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