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一切凭实力说话,你打得过我,我肯定任你为所欲为,你打不过我,自然是我对你为所欲为。”
要说唐璜不对朝夕相处的漂亮大姐姐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阻碍他的感情发展为恋慕的,就是妖怪小姐的糟糕性格与用拳头讲道理的逻辑。
“称呼的事先略过,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葛丽欧妮是什么时候回到她的世界的?”黎塞留轻声问。
“2013年6月1日,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临近高考,我们桌游社团在快餐店里进行了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没玩桌游的聚会,大家吃吃喝喝,交流要考哪里的大学学什么专业,以及猜当年的高考题。
就在第二天,操控着柳瑞身体的葛丽欧妮找到了我,那一天她什么也没说,我在复写功课,她看了一下午的书,最后唱了一首歌。她的声音很美,我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流泪了,因为我知道她要离开了。”
“‘梦魇的存在是对现实世界的破坏,为了不伤害宿主,不伤害你所在的世界,所以我自愿被门卫遣返。不要哭,唐璜,只要你还能做梦,我们就会再相见。’”
当唐璜复述完梦魇小姐的话后,他盯着杯中的茶水,看到一张沮丧的脸。
“结果,直到刚才,我都忘却了她,她不曾真正意义的拜访过我的梦境。那年高考之后,我原本以为我会有一个愉快的暑假,但是桌游社团的人玩了两三回、又踢了几场足球后不见了,白姬学姐暑假开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幽香小姐回到了她的故乡,一直躲着我的苏倩文彻底失去联系,就连我的监护人也从我的监护人事业里毕业。
我曾以为只要做个普通人,就能简简单单的收获幸福,而高中三年也确实如同梦幻一般,转眼之间我便成年了。可是,就在我贪心的觉得该拥抱更大的幸福的时候,大家却都离我远去了。
十五岁的唐璜和十八岁的唐璜不一样,前者在感到孤独的时候只会看看书,摆弄摆弄花草,然后去沙发上或者床上无聊的睡去,而后者,则会让自己短暂的快乐起来,尽管那之后是更大的空虚。”
藤乃回应道:“我知道,你是那时候成为了一名花花公子。我曾无数次的回想,如果我不用那么粗暴的方式摧毁你的纯真,让你重新审视女人对男人的作用,用我的身体放纵滋养你的欲望,事情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今生最得意也是最后悔的事情。我想其他人也是一样,每一段相逢都有意义,遗憾与残缺并不会让感情贬值。”
“正如《唐璜》?”
“正如《唐璜》。”
前监护人小姐用温和的声音为今晚的故事汇时间作了注脚,唐璜抱了抱她,她也用力的抱紧了唐璜。尽管还有些事想问,但唐璜知道女人在短时间内不会再离开他,,所以他不着急。
因为扩充了房间的空间,让唐璜家实际的居住空间比看上去大得多,作为半个局外人的风见幽香以及完全的局外人秋之少女馨德也入住下来。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联合起来调查这座城市埋藏的究竟是天使还是灾厄。
“我和俾斯麦联系过了,既然城市的管理者暂时属于盟友这一边,我觉得可以趁这个时机向这里投送更多的物资与人员。俾斯麦评估了风险之后,打算把擅长索敌的菲蕾丝与你的肉盾艾基多娜送来,她们会和其他三个战术小队以旅游图案的名义包下一整个客机,飞到东海市下边的机场,再坐城市公交过来。”
“好事情。”
“你又不是高尔基小说里的化学家。”黎塞留轻轻锤了唐璜的肩膀一下,“很高兴你能信任我们,其实关乎你隐私的那些往事,即便你只和浅神小姐说,我们也能理解,每个人都有秘密。”
“黎塞留,你也有吗?”
“你猜,我亲爱的指挥官。”金发丽人踮起脚来,在男人脸颊上烙下一吻,“晚安,祝你明天约会愉快。”
第三十六章 实轴 XXI
11月20日,唐璜履行之前的承诺,带女大公游览这座城市。
魔物娘世界的魔力因为侵蚀世界的魔王与她的丈夫一直持续的放荡行为而变得异常浓郁。这让人类的世界越来越快的被魔物娘的势力侵蚀,更多的女人变成魔物,更多的男人被魔物捕获的同时,客观上也有利于魔法职业者的研究。
女大公在魔物娘的世界几乎无事可做,除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蹦出一批想要把她变成碧池的碧池同行,其他时间魅魔术士都在钻研魔法。她其实是很有天赋的,只不过被家族事业分了心,如今她的家族事业只剩下生育后代保住家族不会绝嗣,因而想见唐璜的愿望越发强烈。
如今,经由唐璜一次召唤,她大约能在召唤者这边的世界活动八个小时,日常生活还不太够用,但和男人出来约会却是绰绰有余了。
唐璜提前获得了女大公的身体数据,等她过来这边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好几套衣服,胸垫和塑形内衣被体贴的放到了最隐蔽的地方。他绅士的告辞,准备等待玛莉娅换好衣服出发,不曾想他被女人留在了房间。
“这些衣服一个人可不好穿,平常都有侍女和茜茜在帮我,如今她们不在,这份工作就交给你了。”
女大公的语气满不在乎,脸上却升起淡淡的红晕,尽管害羞,她还是紧紧攥着唐璜的手腕,眼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味道。或许是一个女强人的灵魂装在娇小可爱的躯体里,唐璜觉得她有点可爱。
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被重新染色的阳光把气氛推向暧昧。女人背对着唐璜脱下睡衣,把散开的头发挽成一束拉开,粉嫩的色彩映入唐璜的眼中。他感觉自己和玛莉娅也认识挺久了,但玛莉娅从获得新的身体开始,就再没有老去过。
怀着些许回忆,唐璜靠近之后拥住了她,除却两人的呼吸,只有肌肤摩擦的细碎声音在房间里回响。他能感觉到女大公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变得剧烈,身体慢慢放松松懈下来,某种暧昧的气氛在房间里扩散。
只不过,唐璜的动作戛然而止,他规规矩矩的帮对方穿好衣服,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又增添少女风格的装饰品。玛莉娅从镜子里看他,失落的同时也暗自庆幸着,有些事她虽然想做,但还是等到合适的时机比较好。
等唐璜的工作完成的时候,女人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十八岁的自己,干净、简洁,在粉白色调的衣装与少量蕾丝的衬托下突出了可爱的感觉。从这娴熟的搭配手法来说,应该是唐璜阵营里那个叫黎塞留的小姑娘教给男人的,巴黎人的时尚品味一向可靠。
倒不如说,在她看来,除了巴黎与维也纳,全欧洲都是一群土包子待的地方。
第一辆车在与风见幽香令人感动的再会里与高架桥一起毁掉之后,金陵那边通过雪华绮晶送来了第二辆车。和之前一样,依然是唐璜假装开车,而玛莉娅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的造物与车窗外的风景。
“似乎是个人文气氛很浓的城市。”女大公如此断言。
“毕竟是三线小城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其他行业相对于同省东边靠海的城市没什么竞争力,于是主打人文牌发展旅游业。这里的生活节奏比大城市慢得多。我能为家乡感到自豪的,就是南北交融带来多样化的美食,以及拥有伟人的故里。”
“我很期待。”
虽然如此,唐璜却没有立即带女伴参观那些市区内的古迹风景,而是带着她来到了一座跨河大桥,双子塔矗立在河中,架起十条银白的锁链拉住了跨河的桥梁。
“这座桥有什么典故吗?”
“不,只是对我个人有纪念意义。”
唐璜把车停在桥下坡路的某个角度,沿着人行道走向双子塔。穿着浅粉色风衣、带着白围巾的玛莉娅跟在后面,即便套上了棉裤,她的双腿仍然比其他女人显得纤细。
“在小学毕业之后无所事事的暑假,我曾和苏倩文以及刘璐来到这里玩,准确来说,是我和苏倩文拿着水枪疯玩,而刘璐是来调查一些事情的。”
“她为什么而来,又查到了什么?”
“那时候她完全把我当成小孩子,什么都不说,甚至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调查。”唐璜摸了摸脑袋,“我模糊的记得,她大半的时间是在看一本书,书上的文字有点像楔形文字。”
唐璜仰望着双子塔,自远方吹来的风拂乱了他的额发:“那时候,我和苏倩文都比较好强,都说自己能爬上双子塔。事实上,我们就连第一阶都迈不上去,因为在塔的外侧预留的、供人攀爬的悬梁,是为专业的维修工人准备的,小孩子就算跳着都摸不到。
尽管如此,我和苏倩文仍然尝试了许多次,直到我们精疲力竭的躺在一边看着天空,火辣辣的阳光晒在脸上,我们都在大笑。坐在我旁边的刘璐不可思议的歪了歪脑袋,把沾在我脸颊边的裙踞收拢,躺在我旁边,看着天空面无表情。
‘有种奇妙的舒适感’,她是这么说的。当时我们约好每年夏天都要来这里,身为小学生的我做不到,但我总会长大,在青春期后长的又高又壮,总有一天能够抓到最底层的阶梯,向着塔顶攀爬。”
唐璜踮起脚来,估算了一下距离,回头对玛莉娅说:“等我能做到的时候,约定好的人与约定都不见了,就像是一场梦,在梦醒时分唯有覆盖着阴影的房间,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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