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4章

作者:灰白之裔

——大姐,看你这样子,我要是打你孩子一下,你非得和我玩命不可吧,我干嘛和雇主过不去。

虽然心里这样想,不过唐璜嘴上回答得还是客客气气。想要把德·莱纳夫人的好感刷到爱情的程度,他必须尽可能近距离的和她待在一起,一边试验“黄毛”这个天赋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为下一条主线甚至是下一个梦境碎片做准备。

很快,听到了响声的德·莱纳先生从工作间中走了出来,用他主持婚礼时那种庄重又祥和的口气说想和唐璜(于连)谈谈。

“谢朗神父推荐了你,说你是个品行端正的好人。这里的人都会尊敬你,称呼你为‘先生’,如果我感到满意,我会为你谋一份前程。现在,我会给你第一个月的三十六法郎,并对你提出一些要求。”

“请说,我非常乐意为您排忧解难。”

“首先,我希望你尽可能的不要和你的父亲兄弟来往,他们的谈吐和我们的家庭是不合时宜的。”

唐璜巴不得这么做,他可不想接触于连的亲人产生些节外生枝的纠纷,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第二点,我们是体面人家,你的打扮.....”

他瞟了一眼唐璜,年轻人因为天气炎热,把白衬衣上面的两个扣子解开了,汗水晶莹剔透,随着年轻人的呼吸滚落。

顿时市长先生感觉自己的吉尔今天又放不了假了,哪怕他知道自己的家庭教师是个男人。

“我最大的孩子已经十一岁了,马上步入青春期,我希望你能打扮的庄重一些,以免对孩子的未来产生不良的影响。现在,我们到呢绒商杜朗先生那里去吧。”

就在此时,唐璜面前探出一个荧光的弹窗,上面写着“是否转职家庭教师”的字样,他想了想,用手指点了否,而在德·莱纳夫妇眼中,年轻人的动作就显得莫名其妙了。

“庄重些,先生!”德·莱纳先生毫不犹豫的训斥道。

一个小时之后,一身黑的唐璜回来了,大家都对他的新打扮赞不绝口,说他像个体面人一样,而穿越者心里却想骂人,tm天气热的快能在地上煎鸡蛋, 你让我裹着一身黑?不是很懂你们体面人的穿衣风格。

晚上,得知家庭教师来到之后的孩子们围着她们的母亲问个不停,德·莱纳夫人顺势把唐璜请进了房间,孩子和老师都惊呆了——孩子惊呆是因为自家来了个神经病,他明明热的脸上不住地流汗还要穿着黑外套(唐璜:我有句mmp要送给被我绿成狗的市长),而唐璜惊讶则是因为他的学生是三个......小萝莉?她们都和母亲长的很像,淡蓝色的瞳孔映出一片天真无邪。

哦,智慧之神在上,这里设定的改动真是棒极了,我最喜欢萝莉了。他在心里欢呼。

他清了清嗓子说:“小姐们,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教你们拉丁文,特别是《圣经》里《新约》的那一部分。我会要求、监督你们时常背诵。”

“那么先生,您会背吗?”最大的孩子雷蒂娅问。

“当然啦,小姐,不然您的父亲是不会请我来的。”唐璜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么,您能背一段吗?”

小姑娘笑的狡黠,她没等唐璜开口就翻开了三十二开黑面精装的小书,随便翻开一页念出了某句话。

唐璜一脸懵逼,他又不信教,怎么会背信徒们自嗨的产物,但又不能说不会背——想都不用想,他一定会立刻变成笑话的。

看着德·莱纳夫妇和孩子们满脸期待的眼神,他横下心来脱口而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人们久久的无言,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光景。看到这一幕,唐璜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果然,系统会强制性的矫正自己的话。他想。

孩子们每念出一段的开口,越发自信的唐璜就能背出接下的一整页——反正他只要开口就行,把熟悉的《将进酒》、《春江花月夜》什么的整篇整篇背下来。德·莱纳先生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德·莱纳夫人抿着嘴唇不说话,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因为她的缘故,唐璜把“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背成了“遥知茱萸登高处,遍插兄弟少一人。”

“德·莱纳夫人好感度提升。”

这也行?唐璜想,我只是念了诗而已。

一个仆人偶尔走到了门口,听到了唐璜流利的背诵,他先是呆立不动,随机不见了。很快,仆人们就汇聚到了门口,此时,唐璜已经背了八首古诗了。

“啊,神啊,这小教士真美。”厨娘大声嚷嚷着,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从来有什么说什么。

听见仆人们的议论,德·莱纳先生的自尊心受到了动摇,唐璜这逼装的已经盖过了他的风头。他想起了几个数学题来考验唐璜,唐璜差点笑出声,他大学的生活可是一直和牛顿、莱布尼兹、拉格朗日、欧根、傅里叶、魏尔斯特拉斯这些变态打交道的,蛐蛐普通人出的自以为是的数学难题——

还真特娘的算不出来。

唐璜一度以为是自己的智力属性受到了削弱,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这是系统对他的矫正:他扮演的于连是个小教士,别说古典高等数学,就是初等数学于连都未必算的溜。

看着唐璜的困窘,德·莱纳先生感到了快意,不过讽刺意义上的是,他的妻子、女儿们、甚至是仆人们都依然看着唐璜,这个时代,敬畏神学比敬畏数学的人多的多。

既然观众们还意犹未尽,年轻人认为他该继续自己的表演,正巧市里的大人物们拜访德·莱纳家,而唐璜的装逼正到了巅峰时。

很快整个城市都知道市长家里出了个奇才,德·莱纳先生提出签订一个两年的合同,被穿越者谢绝。

毕竟他是来撬墙角的,两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依照系统的尿性,把德·莱纳夫人迷得神魂颠倒之后,他八成还要抓紧时间去巴黎解决另一个,那可是侯爵的小姐,社交场的常客,对付起来要比没什么见识的德·莱纳夫人难得多。

在入睡之前,他翻看着《圣经》,里面和他印象里的有很大不同,原本唯一的神被智慧、爱情、勇气与生命这四柱神明取代。

大概是印刷的缘故,唐璜注意到有的段首会比别的行印的粗一些。

这时,蓝色荧光的弹窗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界里,唐璜接到了第一个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一):知晓四柱神的尊讳。

第四章 弑亲禽兽

唐璜顺利的融入到新的生活中,孩子们和大人们都佩服的要死......除了最大的孩子雷蒂娅,这熊孩子似乎天生和他就不对路,总是给他出些不大不小的难题。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当他正在讲授四柱神创世的时候,雷蒂娅问道四神是怎样的神明,而当他回答“和蔼慈祥的完美存在”之后,她一脸认真的表情说:“不对,如果是和蔼慈祥的完美存在,那么他们为什么会让世界充满这么多丑人和恶人?”

他对雷蒂娅刮目相看,为她敢于质疑经典的勇气,但考虑到四柱神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还是拿出戒尺,在他手心上轻轻敲了一下。

一个星期后,他为学生们阐述快乐的话题,他照本宣科的朗读书上的这段话:若一个人心中的欲望遵循神明与纯洁的引导,只选择信仰所启示的快乐,那么这位信徒得到的快乐就是他能得到的最真实的快乐。

又是雷蒂娅,她不等唐璜同意就站了起来发言,仰着脸对穿越者说:“老师,我认为快乐应该是合乎道德的心灵活动,龌龊的行为是不经理性的选择。比如神父想要把信徒们做些坏事情,也会诱骗他们说这是‘神的指引’,一切都是信仰的启示,但我认为这种启示是下流的。”

熊孩子不可怕,满口飙脏话的熊孩子也能勉强应付,但是把话说得有深度的熊孩子真是让人难以反驳,真的很难想象她之前十一年的岁月里经历了什么。在心里无数次咒骂德·莱特家的家教之后,唐璜露出和善的笑容拿出戒尺,轻轻在雷蒂娅的手心打了十下。

又三天之后,他引用教宗的话畅谈人类的本质,说出经文里最重要的真理(虽然他自己认为很扯淡):未加神明指引的人类,本质上和没有羽毛用两腿直立行走的动物没什么区别。第二天,雷蒂娅举着一只褪完了毛的公鸡扔到唐璜面前,问道:“老师,你得到神明的指引了吗?”

“嗯......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