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让提尔皮茨诧异的看向那只手的主人,表情严肃的俾斯麦。
“姐姐?”
“你该关注的是剧情本身,好好看看男人为我们的战友,一位等待开解的女孩做了什么。”
“我倒觉得他提枪就干把当事人搞成阿嘿颜的方法效率比较高。”
提尔皮茨刚把不靠谱的建议说完,就被她的姐姐铁拳制裁。坐在玛蒂尔达身边的少女看了一眼,朦胧的眼瞳里有金色的光流转。
当场有人给女装变态造型的希金斯嘘声,他们花钱买票进来又不是为了看女装或者性转的。唐璜迎着嘘声走到舞台边缘,用手杖点地,在另一只手心里摊开的笔记本瞄准了嘘声最响的地方——
“那边长的像樱木花道的高个子学生。你出生在南方海边的小渔村对吧,大概是在七岁之前搬离了那里,来到金陵的外城区,又花了几年时间才来到市区居住入学。”
“噫!,你为什么会知道?”
“外套上印着我永远喜欢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你是从西方的移动都市伦敦来的对吗?但你并不是伦敦人,而是来自地中海沿岸的国家摩洛哥。”
“你怎么知道,”被唐璜说中的金发青年楞了一下,露出心虚的微笑,“哎呀,该不是教授的追兵已经追到这里来了吧,不就是偷他的塑料小刀参加美国圣杯战争的事嘛。”
唐璜不理会金发青年,转向其他地方,精准的把带头嘘声的观众出身一一点名。他如同魔术师般不可思议的表现引得全场观众交头接耳。俾斯麦脸上的霜冰融化了,她露出愉快的微笑,低声说:“小聪明。”
俾斯麦心中已有了答案,因为那些起哄最厉害的根本就是唐璜那个社团的人。唐璜一定是预料到了观众的不满是无法避免,所以才想办法串通自己人,把不满控制在自己手中。眼下,因为他神奇的表演,观众们已经暂时忘了文学部对于剧本叛经离道的改编。
唐璜拄着手杖回转身体回到舞台中央,对观众们露出自信的笑容。他在剧中的好友匹克林上校露出惊讶的表情说:“朋友,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是观众们想要知道的问题,匹克林的问题也把唐璜的身份重新拉回到舞台上,变回了希金斯教授,他用清晰流利、又不会让人漏听任何一个字的标准官话回答:“没什么,语言学即是说话方式的科学,这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的嗜好。”
“但你的穿着并不像一位教授的打扮?”
这是剧本里原创的部分,为的是进一步消除观众的不满,突出与众不同的希金斯教授的形象,唐璜面不改色,以仿佛谈论天气的口吻说:“智者引领潮流,愚者跟随潮流。巴黎的姑娘们身体力行践行了何谓勇敢,并不是因为巴黎成为了时尚之都才有了她们,而是因为她们在巴黎才成为了时尚之都。
若我的勇气还不如巴黎的女流之辈,岂不是沦为别人的笑柄?”
这时候,伊莉莎插了进来,发泄对希金斯教授的不满,而希金斯教授的眼神就像在看丢在街边的枯萎花朵,随口许下“轻轻松松三个月内就让你成为一国王女”的诺言。他的话为伊莉莎带来了憧憬和希望,也激起了匹克林上校的好胜心,他和希金斯教授打赌说,如果教授真的能做到,他就愿意承担调 教伊莉莎所需的全部费用。
剧情的节奏加快,伊莉莎来到希金斯教授,接受他的养成计划,从衣着到谈吐,希金斯教授精密的雕琢着,也因为日渐加深的关系相互影响,伊莉莎变得优雅,有了主见,希金斯也不再完全把伊莉莎当成摆弄的玩偶,开始对她有了一些尊重。
唐璜越是投入表演,对《卖花女》的故事理解越深,越是能体验到雪华绮晶的无力感。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成为希金斯,他不是英国绅士,而一个喜欢用下半身思考的变态。所以,他决定做回他自己,用自己的方式演绎希金斯,让观众们接受全新的希金斯,从而告诉雪华绮晶,人不仅仅是为别人而活,人的价值、人的品质不仅仅由他人决定,自己的行动也能影响这些别人的判断。
加拉泰亚并非被动的接受着皮格马利翁的爱与期待,她也影响着皮格马利翁,带给男人心灵以时常的慰藉和支撑。
所以,皮格马利翁也好,希金斯也好,薛宝钗也好,他与雪华绮晶也好,这绝非一个相互伤害的凄美悲剧,而是一个相互救赎、相互给予幸福的温暖故事。
剧情在快节奏的对话里进行下去,观众们被演员们倾情的演出所吸引。当伊莉莎完成了自我觉醒,决定和舞会上认识的年轻绅士结婚的,希金斯教授的从容消失了,他惊怒的哀求的嘲讽的表示不希望伊莉莎结婚,但伊莉莎不再是那个卖花女,而是成为一个真正的王女,她用哀伤的语气诉说她对希金斯的感情,但是男人之前视而不见,让她在等待里绝望,以为希金斯并不爱他的加拉泰亚。
一切已经太晚了。
但希金斯教授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落魄的像个乞丐一样回到自己的家中,听着伊莉莎的录音,回想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绝不承认自己失败的绅士失败了,傲慢的语言学教授不再傲慢,他感受到了被造物的痛苦,并为此潸然泪下。
在一切向着剧本原有的悲剧结局靠拢时,原创剧情衔接,叼着烟斗的匹克林上校拿来了两把猎枪,邀请他的好朋友进行一场狩猎。
希金斯教授明白了好朋友的用意,他饮下最烈的酒,叫上最好的朋友,带上猎枪跨上宝马,打爆新娘马车的车轴,把伊莉莎抢了过来。这一刻他们纵情大笑,哪怕面对千军万马依然一往无前,在迷茫了半生之后,两个大人以少年的张狂姿态归来。
随后,气氛突变,在无人的教堂里,面对伊莉莎尖锐的质问,他坦白了自己的内心,悲怆的声音在剧院里回响。雪华绮晶与他的回忆,女孩那些空虚的倾诉都化为他此刻的独白。
唐璜的双眼被泪水模糊,观众们屏息以待。他看向靠后排的一角,黎塞留与巴麻美微微颔首,夹在中间的雪华绮晶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表示已经理解了唐璜传递给她的东西。任谁看见露出如此复杂表情的女孩,都不会觉得她是人偶或者加拉泰亚。
她就是雪华绮晶,七位蔷薇少女之一,仅仅属于唐璜的伊莉莎,也是带给唐璜幸福的加拉泰亚。
希金斯用霸道的亲吻封住了伊莉莎所有的话语,亲吻的男女像是两位在竞技场上斗士。教授击败了伊莉莎,也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他结结巴巴,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用让人发笑的语调向伊莉莎求婚,在漫长的等待后,听到了那句“我愿意。”
随着唐璜把扮演伊莉莎的索拉卡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所有的演员都来到了舞台上,向观众们谢幕。观众席集体站了起来,曾经发出嘘声的人们回以演员们雷鸣般的掌声,哪怕严肃如俾斯麦,此刻的表情也十分温柔。
黎塞留带着雪华绮晶走到后台,发现他们效仿戏剧社正在开香槟庆祝,卖力的主演唐璜脸上全是香槟泡沫,正忙不迭的找东西擦脸。雪华绮晶主动来到他身边,踮起脚把唐璜脸上的泡沫擦干净。
唐璜看着雪华绮晶的脸上残留着泪痕,他伸手想为对方拭去的时候,蔷薇少女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亲吻了他的嘴唇。
“我才不想做被动的那一方,加拉泰亚也能带给皮格马利翁幸福,这可是主人教给我的哦。”女孩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妩媚,“主人,我们换个地方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吃掉你了。”
第五十八章 幼女回合
等唐璜回到家的时候,李琳与丹特丽安都察觉到了他的疲惫。丹特丽安一反常态在门口抱住了他,从男人的口袋里翻出一缕橙黄色的头发与白色的布条。
“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一点给喜欢的男人我能理解,不过布条又是什么意思?这似乎是雪华绮晶裙子的一部分。”
“呃,我没想过她衣服的质量那么......”
丹特丽安踢了唐璜小腿一下,反而因而发力姿势不对向后倒仰,被唐璜眼疾手快的接住,女孩一个头缒砸到唐璜肚子上,没有立即离开,嗅了两下说:“身上也有她的味道,萝莉控变态。”
“呃,其实要论实际年龄,雪华绮晶比我的曾曾曾祖父都大。”
李琳没有说话,她心平气和的招呼另外两位家庭成员吃饭,待消食之后推着唐璜去洗澡,她倚在浴室门口,隔着毛玻璃和唐璜聊天。
“丹特丽安今天翘课去看了你的演出,她回来之后干巴巴的说了句‘还不错’,我看她有哭过的痕迹,这证明你的演技的确打动人心了,还是说......真情流露?”
“算是真情流露,随着对角色理解的加深和雪华绮晶的倾诉,我把她和剧本人物重合在了一起,就能体会她的感情了。”
唐璜把自己的身体沉到热水里,只留一个头在水面上,温暖的感觉让他想起在演出结束后,雪华绮晶在无人的房间里用藤蔓把她和自己紧紧裹住的那一刻,随后,肩膀上浅浅的齿痕的刺痛把他从回忆里唤醒。
“所以感动了之后,她表达感谢的方式就是吃掉你?很激烈嘛,我都不想数你立着的衣领遮掩了多少草莓,她怎么样了?”
唐璜想到了雪华绮晶连连讨饶、最后有气无力的看着他把一团又一团废纸扔进垃圾桶里的娇弱样子说:“她返回N之领域了,说是不想让我看到她丢人和虚弱的样子,我估计三天之内,我是不会看到她了。”
“真弱。”
“要说起来,你也是车轮战赢的啊,无论你哪个人格最后还不是让我把你抱进浴室里.....啊,鲁智深除外,她分裂的个体更喜欢自己玩。老实说,看着自己老婆在眼前上演百合桥段,感觉挺微妙的。”
李琳轻笑了一下,这种对话属于夫妻日常调情的一部分,她倒也不会着恼。她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除此之外,你们还做了什么?”
上一篇:我只想好好打个牌
下一篇:我的二次元女主为什么是这个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