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工地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再丧心病狂的人也不可能去偷挖掘机卖钱去打赏艹不到的女主播,所以一到晚上工地几乎无人看守,包工头们带着小弟们出去喝酒撸串,给了李琳轻易入侵的机会,她的人格替换为时迁,或者说时红玉,唐璜通常叫她小红。
红玉(时迁)在溜进去之后,看到了某颗树上做的记号,小心翼翼的接近,一道黑影从树上倒着滑落下来,旋转的刀刃瞄准了红玉的后颈,红玉的右手向前做出一个摸索的动作,一把和袭击她的短刀材质相同的武器出现在她手中,向后挑飞了那柄短刀。
“咦,我的武器被你偷跑了吗?”
红玉转身把短刀甩了出去,迫使有着灰色短发的幼女杀人鬼闪避,看到一条银色的线与血腥的杀气逐渐逼近,她的人格替换,麝月(孙立)出现,握住鲜红如血的长枪向虚空里一刺,恰如其分的挡住了投掷过来的多手剑与启动了外像力的萝克珊。女大剑伸手够到被挑飞的武器,顺势向下一劈,在劈中麝月的瞬间却发现对方变成了两个。
李琳再度切换了人格,这一次出现的是晴雯(鲁智深),她化为纯阳纯阴的两个个体,从两边滑入女大剑守御的盲区,两种不同的掌法带着同样的杀意拍向萝克珊的胸腹。
从两侧袭来的风与黑炎迫使晴雯后退,她重新聚合,脚弓发力向后退去,后面链锯剑尖锐的声音让她再度切换人格变为秋纹(燕青),双瞳变为一粉一绿,她用一个背越式跳高的动作,躲开了艾基多娜预定腰斩她的链锯剑,落地之后,用膝盖径直撞到艾基多娜的膝盖上迫使后者失去平衡,然后拉住对方的手臂。
在这个夜晚第五个出现的人格武松准备施展过肩摔彻底控制住艾基多娜,强行制造一个人质的时候,埋伏在泥土中的白色藤蔓暴起,聚拢成牢笼的形状。李琳的人格第六度切换,茜雪(柴进)背后连绵的金色波纹组成了海洋,黄金的武器从宝库中射出撕碎了牢笼。
然后,一条潜伏在地下的白色藤蔓探出来勾住了茜雪的脚踝,让专注于四周的她失去了平衡,她踉跄了一下,火与风缠绕住她的双臂,萝克珊的大剑从正面指向了她的心脏,杰克的匕首抵住她的后腰,艾基多娜的链锯剑靠近了她的腿。
德国船精姐妹先后登场,萝克珊歪了歪身子,看到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八人后,问道:“心部章(维内托)与灵台章(黎塞留)呢?”
“一个镇守我们的据点,毕竟谁也不想去风餐露宿,而另一个有自己的小算盘。”俾斯麦回答了萝克珊的问题,转而看向被制住的李琳,“你看起来像是梁山某些魔星的聚合体。”
她看向菲蕾丝,后者几乎是从一开始就在协助唐璜,对梁山魔星非常熟悉,绿发的魅魔人妻回忆了几秒说:“时迁、孙立、鲁智深、燕青、武松、柴进,现在好像是.....高莲?你怎么会和梁山魔星混在一起?”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新出现的高莲说:“既然我还活着,就代表你们没打算干掉我吧。”
“我们契约者的侍从位很紧张,只是确认一下他不会把什么阿猫阿狗领回家,以及她能不能和我们一条心。”
“一条心?不可能的,”高莲嗤笑道:“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独占唐璜的心思,只不过拿着匕首的小鬼不是和男人上床的心思,而你的粉毛同伴欲念没那么强烈,耍大剑的只有交配的欲望,洋娃娃同学贪婪到连灵魂都想独占,那边的人妻和合法萝莉恐怕早就把唐璜当老公了,拿着链锯剑的笨女人是个抖M。
而你,看起来有点像猫的女汉子小姐,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某些糟糕的想法,你想给唐璜戴上项圈,像是养狗一样把他关在房间里,让他依赖的只有你,让他能感觉到的只有你,让你能倾诉的只有你。”
高莲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就像远古的巫师发出的诅咒与嘲讽,每多说一个字她脸上笑容的扭曲便更盛一分,瞳孔如夜幕般深沉。雪华绮晶下意识的收回裹住高莲脚踝的藤蔓,好像高莲身上有恶意正借助着媒介向着四周扩散。
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高莲说的是真话,她是专攻精神领域的术士,曾在过去不止一次以保护为借口向唐璜的体内注入诅咒。藉由星之守护者索拉卡的确认,这些诅咒在唐璜体内仍然活跃着,让唐璜在知晓他的枕边人是异常生物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着对妻子的迷恋。
所以,她窥探到唐璜的内心,读取他封存记忆的可能性存在,而雪华绮晶抿着嘴唇迟迟没有开口,就代表高莲的话不完全是个谎言。
她们转而看向俾斯麦,希望她们的同伴能否定掉高莲言论里错误的部分。如果高莲的话是真言,那就代表俾斯麦和李琳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前者还要扭曲黑暗。
令她们失望的是,俾斯麦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像是全盘接受了高莲的描述。
第十三章 巴探春
女人对男人的占有欲不比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更少,她们也不会希望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分享。只不过,唐璜的女侍从们因为一条船上的关系,再加上互相倾轧会让唐璜伤心,所以才捏捏鼻子做表面姐妹。
对于自己人她们能勉强容忍,而像李琳这样没有缔结契约的外人,自然成为唐璜的侍从们心安理得发泄情绪的对象,主要矛盾掩盖了次要矛盾。但是矛盾的主次并非一成不变,日不落的帝国日落了,牢不可破的联盟破碎了,敌人的朋友也可以成为自己的朋友。
李琳打的主意就是这个,她只身赴约,心中有着两个方案:如果单凭她自己就能武力碾压,她不介意一次性解决所有麻烦;如果她做不到第一点,那就想办法挑拨唐璜的侍从们之间的关系。
之所以瞄准俾斯麦,就是看中了对方不会说谎的品性。高莲一向很擅长看人,并将掺杂着谎言的话语让别人信以为真。事情正如她预料中那样发展,俾斯麦无言以对,而俾斯麦的同伴们则出现了动摇。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的位置正在交换,黑化的俾斯麦取代李琳成为侍从们眼中“吃独食”的大敌。
“你看人的眼光不错,把目标瞄准了不擅长说谎的我,企图让我取代你走上公敌的位置。”俾斯麦轻轻拍了拍手,“确实,唯有混淆视听才能扭转局势。但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们是唐璜的侍从,与他的意志链接让我们相互可以协调立场,而你不行,你对我们而言是陌生人,是偷腥猫。从你那里把唐璜拿回来后,怎么分配他是我们的内部问题。”
“当然,你们一起生活一起战斗,在同一个男人面前争风吃醋拉帮结派,当然是你们自己更熟稔。但是,我观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并非所有人都对你言听计从,跟随你的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不然她们也不会听到我的话后出现短暂的动摇。”
“我有什么想法不代表我要实现,就和男人意淫女人一样,女人意淫一下怎样对待男人也是可以的吧。”
“既然俾斯麦小姐在自己的欲望与团队利益之前妥协了一次,我想你也不介意妥协第二次,本质上我们都是一种人呢。”高莲伸出手来,“我有一个提案,我可以协助你们的行动,而作为交换我希望唐璜的身边要有我一个位置。”
“你有什么筹码让我妥协,我们之间的位置不是对等的。”
“位置不需要对等,只需要利益对等,交易自然可以成立。”高莲顿了顿说:“我检查过他的记忆,发现里面有被刻意封锁的部分,我想你们就是为此而来。唐璜的记忆当然是要恢复的,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已经习惯了日常的他,在面对你们这些异常的时候会不会适应。人的心灵是很脆弱的东西,你们很有可能粗暴的把他玩坏呢。”
“那么你在这件事中的作用呢?”
“我可以吹吹枕边风,让他更容易的接受异常,稳定他的精神,提高安全性,算是加了一道保险。如果是为了你心爱的他,哪怕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会暂且忍耐吧。”
高莲的话打中了俾斯麦的软肋,她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的确有对唐璜抗压能力和适应能力的担忧,如果能加上一道保险的话,她的确不介意作出妥协。至于高莲骗她这种事,除非是那女人活的不耐烦了,不然是不会使用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策略。
“这个团队还缺很多人才来做到尽善尽美,所以原则上我不反对有新人加入。”俾斯麦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不保证能有你的位置,因为那是恢复记忆后的提督决定的事情。而且,就能力而言,与提督颇有渊源的死灵法师与星神都比你更合适。”
“谢谢你讨厌的直白,俾斯麦小姐。我对你的提督很有信心,他是那种看上什么人后就会全都想要的人物。如果我连得不到他的心都做不到,自然没资格和你们为伍了,这一点我还是有自觉的。”
看上去血腥修罗场最终以和平收场。李琳让出了对唐璜的独占权以及对俾斯麦她们行动的协助,换来自身的存活与未来待在唐璜身边的可能性。当然,指望这些人从头到尾好好遵守契约是不可能的,眼下的妥协只是双方为下一次博弈做准备。
除了提尔皮茨之外,唐璜的侍从们都是作风硬朗、态度坚决执行力很高的人物。就在这个夜晚之后,按照新的形式她们就有了新的行动重点,并在第二天就得到了执行。
在信标学院区域附近的一家快餐厅里,巴麻美与索拉卡看到了爱丽丝,银发的魔乖术师伪装成她外表的年龄,用小学生一般天真又充满活力的语气招手:“麻美姐姐,索拉卡姐姐,这里这里~”
两个信标学院武艺科的新生落座,她们的颜值与身材吸引了食客们的关注,但索拉卡用客气而距止的目光让周围的人停止了窥测,鲜有人能逆着星之守护者的目光,继续用饱含各种欲念的视线去看她们。
摆平了周围的普通人后,三个人都点了些吃的喝的,其中索拉卡点得是最少的,她匀称的身段很大程度上来自规范的锻炼与自我节制的饮食。爱丽丝不像VV,她对扮演小孩子这件事乐在其中,非常敬业的点了一份儿童套餐,还学小孩子的语气和两个“大姐姐”东拉西扯说了好些话。
“现在已经没人注意我们了,爱丽丝小姐?”
在吃饱喝足之后巴麻美压低声音向爱丽丝搭话,后者什么都没说,掏出卷轴板递了过来,巴麻美楞了一下,又递给了索拉卡,后者挑了挑眉毛说:“我?”
“嗯,我们讨论了几个小时,觉得由你打头阵和那个男人接触比较合适。”
“你们知道,我对他并没有那种感情。”索拉卡看了巴麻美一眼,“我觉得麻美就不错,她是讨人喜欢的女孩,而且她也喜欢那个男人。”
魔法少女看了眼自己的数据板,“探春”的字样映入眼中。没等她张口,爱丽丝就说:“我建议你们不要交换次序。”
“为什么?”
“因为按照游戏规则,在攻略完成之后唐璜的记忆会随之解锁一部分。像是麻美这样与弟子二号有许多渊源的人,一旦她攻略完成,弟子二号会瞬间多出许多记忆,冲击他的心灵,并产生不可控制的演变。
因为不可控制,演变也不知是好是坏,所以我们觉得稳妥行事规避风险比较好。由我们中和弟子二号牵扯最少的人来打头阵,这样对弟子二号的冲击会小很多,为后续的人做铺垫和缓冲。”
“显然你们不准备过问我的意见,我很讨厌这样。”索拉卡皱着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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