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她把手帕与一罐饮料递给巴麻美,魔法少女楞了一下,傻傻笑了起来,坐在索拉卡身边,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晶莹汗珠,然后打开罐装饮料,在喝了一大口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在察觉到一些灼热的目光聚拢到两人身上后,薄荷卷女孩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也捎带着帮对方整理了一下。她是个细心的姑娘,巴麻美也一样,哪怕热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也没有给别人留下可趁之机。
“麻美,我刚刚借阅了别人的学院手册,说是武艺者必须结成四人小队。”星之守护者的手指敲打在自己的大腿上,“我们很有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那么无论如何,小队活动都是避免不了的。在学院分给我们不熟悉的队友之前,不如我们物色好可以信赖的队友。”
“有点困难啊,我是想和大家都成为朋友啦,但是要达到信赖的程度,恐怕没些日子是不行的。”
“武艺科的新生在确定登榜之后,就会立即搬进信标学院做最初的磨合,学院也希望小队成员是自愿聚集到一起的。”索拉卡虚握的拳头松散,葱白的手指在白裙上轻点,“我们还有6月的3个星期,整个7月和8月,物色两个可靠的同伴足够了。”
巴麻美裙子口袋里的卷轴板震动起来,她把饮料放在一边,掏出卷轴板点开看了后说:“黄庭章的消息,要我们给那个男人一份礼物。”
在一个星期前,索拉卡把与死灵法师相遇的消息告知俾斯麦后,德国船精决定谨慎行事。她们在据点不用卷轴板进行任何与网络相连的操作,信息里也不再直呼其名,而是用各人持有的《黄庭经》章节作为代号。俾斯麦持有黄庭章第二,那么她的代号就是黄庭章。
“那个男人”指的是唐璜,礼物就是一个小巧的信号发射器。这也是一早商量好的事情,由巴麻美与索拉卡先行接触唐璜,植入信号发射器,根据信号提供的信息,信号的接收人就能推断出一些位置信息,比如唐璜的家在哪里。
除了她们的俩,团队里的其他人也在各司其职。雪华绮晶在阅读这个世界的炼金术相关,为将来入侵移动都市的核心做准备;萝克珊每天夜里都会进行随机线路的游荡,与每个相遇的武艺者都最低限度的交一次手,既是为了摸清楚对方的底,也是为了把水搅浑,分散公务系统的注意力;
俾斯麦自不必说,黎塞留与维内托正在准备招教考试,剩下的人都投入愉快的黑吃黑事业,并在外围区域团灭了一次薛家派来的打手团,那个叫爱丽丝的女孩外表看起来小巧可爱,内在却是个漠视人伦的疯子,她不仅消灭了所有的入侵者,也消灭了附近所有有可能成为目击证人的人。
一张无形的网在影中编织,并开始向着阳光之下渗透。唐璜暂时还一无所知,他抱着暑假作业走在走廊里,,对面的女孩从他旁边路过,却像是踩到什么一样,从侧面径直撞到了他。
“对、对不起,诶?”
巴麻美习惯性的道歉,发觉男人踉跄了一下,没按剧本构想的那样倒下,她印象里的唐璜先生应该没那么强壮才对。在她发愣的功夫里,唐璜调整了手与书本接触的角度,冲巴麻美宽慰的笑笑。
现在的女孩发育的可真好,唐璜暗想。
“我记得你们是武艺科的新生?以后小心一点。”
“好的”
索拉卡走上来代为回答,有一瞬间,唐璜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腿上,又很快收了回来,转身抱着东西离开。
我倒是不介意你看,反正你什么也看不到。索拉卡想。
“索拉卡小姐?”巴麻美的声音有点慌,“我把事情搞砸了,现在怎么办?”
索拉卡前后看了看,发现走廊里没有人,看着唐璜渐远的背影说:“只要他摔倒就行了。”
巴麻美猜到了薄荷卷女孩的意思,喏嗫着说道:“这不好吧。”
魔法少女嘴上那么说,身体却诚实的用一根缎带勾住了唐璜的脚踝,让他摔了个四仰八叉。因为缎带在瞬间消失,唐璜也没意识到自己被人阴了,反而对两个跑过来帮他的元凶感激起来。
巴麻美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无意识的抱住唐璜的手臂把他拉起来。在过去的初始空间里,她习惯性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唐璜的亲昵。
更要命的是,她的女伴,一个有着漂亮薄荷卷长发与大长腿的姑娘也俯下身来,伸手去拍唐璜身上的灰尘。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侵入唐璜的鼻腔。
“你还好吧?”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
“谢谢。”
因为窘迫,唐璜来不及多想就走开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唐璜把这件事当成趣谈告诉了李琳,他的妻子面上带笑,在他去洗澡的时候却细细检查起他的衣服,把什么东西捏碎,扔进垃圾桶里。
丹特丽安抱着手臂全程观看,用讥讽的口吻说:“这是控制欲很强的妻子在检查丈夫有没有出轨?”
“她们已经找到这里了,你以为只会找我的麻烦?”李琳抬起了头,“丹特丽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但我们现在必须谈谈。”
第九章 甄英莲
甄英莲的记忆,是从四岁开始的。
彼时,她居住在园林都市姑苏城,一座追逐着江河移动的城市。在英莲的印象里,那座城市的天空永远和河流一色,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们欢笑的脸上,各色吃食与玩具的颜色如此鲜艳。
她是个小小的孩子,被家族里所有人所宠爱,任谁见了她都不免露出笑容。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可怕的父亲,在抱着她的身后也是笑眯眯的,就算她用手去抓他的胡须也不生气。母亲总是嗔怪的说“孩子他爹,仔细搂着,别把莲儿摔到”,父亲总是回应“怪我,怪我。”
小时候以为他们在争吵,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发现其实他们眼里满满都是温情。
无忧无虑的日子在元宵节的时候戛然而止,五岁的英莲吵着闹着去看灯。一项对她很好的霍启哥哥自告奋勇,抱着她出去玩。在半夜时,霍启哥哥把她放在一家门栏上,说是一会儿就回来。可是,在夜色之下,她没等来霍启,反而是贼眉鼠眼的拐子把她抱走了。
英莲一开始以为拐子是她家的仆人,等她在陌生的房间住了些日子后,才意识到拐子是个和她毫无瓜葛的陌生人,恐惧紧紧攥住了她的心,任凭她哭嚎、打滚或者做其他任性的举动,依然被关在小小的院落里。
拐子拐来她这样的孩子,自然是要养好调 教,等到几年之后卖到大户人家里当丫鬟或者侍妾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调 教,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精神上的。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小小的孩子逐渐忘了自己的过去,接受了拐子作为亲爹的设定,把恭顺埋入自己的心中。
七年之后,当拐子罕见的给了做了一顿好的,给她换上新衣服,甚至抹了以前她只能眼巴巴看着的脂粉,领着她去看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名叫冯渊,今年19岁,父母双亡守着一套房产,以前是个喜欢大咕咕女孩子的弯男。一开始让他买丫鬟他是拒绝的,因为他自认为天下没有能令他心动的女孩。
可是,现实又需要他和某个女孩子完成每个生物的职责,所以他不情不愿的来到拐子这里,自嘲如果有能让他心动的女孩,他哪怕死了也愿意。
几分钟后,在看到雪团一样娇小的女孩用明亮的大眼睛传递来天真无邪的信号后,冯渊心动了,发觉原来女孩是一件这么美好、值得在怀里细细把玩的东西。他从弯男被硬生生掰成了正直的萝莉控,心里只有“买买买,不买不是人”的滚动弹幕。
交易顺利达成,冯渊发誓不再和男人来往,把英莲当成正妻培养,并不再续娶一房妾室,从此做一个正直的萝莉,控合法萝莉。如果英莲真的能嫁到他家里,倒也算不幸中的一件幸事。
只可惜,贪婪的拐子把英莲又卖了一次,第二个买家是金陵四大家之一的薛家,他原本准备卷着两家的钱逃亡他乡,谁知道冯渊先一步上门,当即要迎娶英莲过门。拐子被堵个正着,随后薛蟠也带人上门拿人,得知自己被骗后勃然大怒,命人当即把拐子打个半死。
一开始薛蟠对英莲没什么兴趣,但看到冯渊对英莲的情意,以及英莲在两个男人之间倾向于前者(颜值优势)后,心中顿时恼火起来,他故意激怒冯渊,引他先动手,然后自己身边的侍从只一拳就把冯渊放在地上,里面留下的暗劲让冯渊三日后暴卒,而英莲也被拖到薛家。
薛蟠虽然是个混账,但他的母亲与姐姐还是明事理的(相对薛蟠而言),两个女人护住了英莲,并给她改名香菱,虽然被薛蟠正式纳入妾,但她们都不允许薛蟠去碰香菱。薛公子当时也只是生气,对小小的女孩也没什么兴趣,就找人教授香菱拳脚功夫。
在夜店的事发生之后,薛公子在家养伤,薛家的人伙同其他家族的人满世界的寻找殴打薛蟠的凶手,香菱就被送出来参加武艺科的考试。
种种往事由远及近,由近及远,一遍遍在香菱的视野里流淌,交织,最后凝固,破碎为万千碎片。碎片从地上升起,又从天空坠落,每一个碎片里都有一段鲜活的光景流淌,有些她已经忘却,有些她刻骨铭心。
最后一块碎片坠落的时候,她看到了小小的自己被父亲抱在怀里,使劲揪他的胡子,他们都在欢笑。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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