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251章

“唐先生，请不要再干扰我们的计划了。”

“盟约之外的新要求啊，这是新的交易？”

“不，是我试图说服和威胁你。”宋江说，“你对魔星势力的壮大深感不安，因此决定提前制衡我们，对吗？”

“今年是1118年，你就已经聚集了绝大部分魔星，甚至攻到了大名城下，我丝毫不怀疑你在今年内就能聚集齐所有魔星，完成聚义。太快了，这一切实在太快了，你们崛起的越快，朝廷对你们的反击就来的越快，阵营反而会变得不平衡起来，因为你们无法对付一个被打醒的巨宋。而我还是个小人物，在两股力量中间连喝汤的机会都未必有。”

“小人物？唐先生真会和我开玩笑，花荣与安道全都是那个事件的亲历者，因而我知晓你已经控制了高太尉，仅次于六柱臣的大臣，这可不是一个小人物能做出来的业绩。”

“但和你相比，我仍然是个小人物，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所以我才会来这里，和你聊一聊。首先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吧，你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的组织起名叫‘噬身之蛇’吗？”

“我一开始以为是玩梗，但现在想来更有深意吧。”

“想想看，结社在利贝尔、克洛斯贝尔、埃雷波尼亚帝国都做了什么？”宋江伸出手指指向天空，“很容易能联想到什么，不是吗？”

“回收至宝？巨宋有类似至宝那种东西？！”

“没错，一共七件，物质的金木水火土与精神的阴阳，每一个系统都有一件概念性的道具，当把道具集齐之后，就能引发奇迹。”

“我猜，那愿望不是拯救世界之类的吧。”

“我干嘛要拯救一个充满邪神信徒的世界，”宋江奇怪的看了唐璜一眼，“帝国可以产生一个罗伯特·基里曼那样的奇迹，当然也能产生第二个。”

“基因原体可是半神般的存在，小小的星球可凑不齐干涉半神命运的力量。”

“这就和你无关了，以上信息算是我为提前向你道歉所准备的信息，因为接下来我要威胁你。”宋江微笑着说，“唐先生，你知道魔星赋予我的技能是什么吗？把你拉进这个灵魂空间，其实是‘鬼脸’杜兴的能力，只不过我借过来用了一下。”

“莫非你能够使用全部魔星的技能？”

“答对了。”

宋江微笑着消失在唐璜眼前，转眼间，微笑的戴宗抓住了他的手腕，戴宗又变成孙立，张嘴咬住他的手腕。他刚刚抬起胳膊，孙立又变成了花荣，用那对毛茸茸的耳朵轻蹭着他的脖子。

最后，她又回到了原来的距离，花荣变成了柴进，金光闪闪的胡床自动出现，柴进，或者说变成柴进的宋江侧卧在上面说：“梁山魔星与召唤体系并不兼容，所以魔星想要拥有虚空使者，唯有在她觉醒之前召唤或者缔结契约才可行。但柴进是个例外，她的技能使得她突破了那个阻碍，所以，能够使用她技能的我也召唤了虚空使者。”

她抬起胳膊，衣袖因为重力向下褪去，白皙的手背上鲜红的纹路如此醒目，组成了背负羽翼的女孩的图案。

“原来如此，你的虚空使者就是说服和威胁我的关键啊。”唐璜摩挲着下巴，“不让他/她出来见见我吗？威胁的前提是我必须感受到危险，不是吗？”

“我想，我只要说出她的名字就足够了。”

宋江变回了自己的容貌站起来，胡床在化为金色的光粒消散。她带着一种恶意的笑容说：“她叫沙耶。”

“《沙耶之歌》里的那个沙耶？”

“不然你以为呢。”

“你疯了，那个肉块如果到了成年体可是能毁灭世界的怪物！”

“在普通世界是这样，但在这里，她至多能毁灭一座城市。”宋江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令咒可以压制她繁殖的本能，也可以催化她的繁殖欲望，这一切都在我的一念之间。顺带一提，她改造了梁中书与闻达、李成的感官，指望求助他们是没有用的。”

“怪不得这三个人最近都没有出现，”唐璜喃喃的说，“恐怕世界在他们眼里，已经变成地狱了吧。”

“所以，请去专心对付沙耶吧，在她毁灭大名之前，干掉她拯救整座城市。而我，则在大名城完成实验取出至宝，带着被解救的魔星离开。你成为了英雄，而我也完成目标，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沉默了一会儿，唐璜说：“看起来我只有答应了。”

“别那么生气，生气不该是理智的人物产生的情绪。”宋江说，“在接下来，我会展示更多的诚意，证明起义军阵营可以与朝廷阵营相抗衡，甚至颠覆巨宋，重新把它变成那个积贫积弱的笑话。而我对你的邀请始终有效，金钱、女人、权力我都可以承诺。”

唐璜深吸了一口气，驱散了愤怒这种无用的情绪。如果妥协和退让能得到利益，那么他不介意在宋江的棋盘上当一回纯粹的棋子。于是他微笑着说道：“如果我想要你呢？”

“很可惜，我只能给你能明码标价的东西，而我本人是无价的。”

“既然你以价值衡量万物，那么终有一天你也会被贴上同样的标签。”

“这是忠告还是警告？我想你不会告诉我。”宋江摆了摆手，“再见，你该回去了。”

唐璜的意识急速坠落，在丹特丽安的尖叫里，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身体抽搐了一下。

“我这是......又活了？”

他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原本躺在地上，上面还盖着玛丽安娜（高莲）的衣服，上面还残留着温热与香气。在五步之外，菲蕾丝的气幕与玛丽安娜（高莲）的紫色符文守护着他，让他免收余波的伤害......等等，余波？

庭院在他眼中已经崩坏的不成模样，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两个女人无声的对峙着，显然这副破败的景象是她们的杰作......不过还懂得给躺尸的他保护措施，算是还有点良心。

“两位，”他举起手来说，“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听到声音，两个女人同时盯着他，责备与关怀顺着视线一起传递过来。气幕与符文在他眼前消散。唐璜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说：“怎么回事？”

“没什么，”高莲抢先答道，“只是就如何修整庭院的问题和菲蕾丝女士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而且，应该是我们来问你吧，你的灵魂去哪里了，又经历了些什么？”

“这不是可以在庭院里说的事。”

很快，七组成员和索超都聚集在唐璜的房间，唐璜把幻境里的经历挑挑拣拣告诉了所有人。即便是他隐瞒了部分信息，透露出的消息仍然让人倒抽一口凉气。

“我知道那帮梁山魔星是卑鄙小人，视人命为草芥，没想到他们卑鄙到这种程度。”栾廷玉狠狠锤了一下桌子，“竟然拿全城居民的性命要挟我们。”

抱歉，在宋江和我眼里，土著的性命真的不值钱。唐璜默默想，只是北京的毁灭是我完全无法承担的责任，所以我才要竭力避开这个结局。

“能做点什么？”他看向坐在他两边，仍然在置气的两位女士，“如果她没骗我，我们定位并击杀沙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只是要克服精神上的障碍，毕竟，沙耶的本体是个.....呃，拥有无数触手、喷洒着恶臭体液蠕动的肉块。”

光是唐璜的形容，就让几个人类作出了干呕的动作，兀颜光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世间还有这样的怪物，那些大官说感染就感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果可能，我也想和符合我审美的对手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现在，只能依靠我们自己来了。”

唐璜颇为无奈的向下属解释，丝毫不知道自己立了一个flag。急于在唐璜面前挽回形象的索超说：“这件事交给我，我直接把这三个人的家烧了，反正那个叫沙耶的怪物就藏在这三个人中其中一个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