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213章

“我是那种人吗？”唐璜收敛了笑容，视界里的丹特丽安一脸“你就是”表情，他想了想说：“我似乎窥见了柴进的虚弱。”

“虚弱？她一个人可以单挑我们整个七组啊。”

“菲蕾丝小姐，在和柴进的交战过程中，你是否在某一瞬间感受到她的攻击变弱了？”

菲蕾丝诧异的看了眼唐璜，点点头说：“是这样，你是预料到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只是一个没有证据的胡思乱想，但现在，我应该把它叫做设想了。柴进毫无理由的攻击我们，她的虚空使者话中的含义，无一不都指向了柴进的虚弱，再打下去，一些她们不想暴露出来的东西就会暴露出来。”

“难道没有其他可能，比如急着上厕所，和我们打完之后急着换衣服之类的？”

唐璜愣住了，旋即笑了起来：“梅亚，你可真是个人才。”

回去之后，唐璜以高廉的名义调来了柴家近五年的缴税记录，和柴家名下各个店铺账簿的抄本。从6月4日晚上到6月10日，他一直在计算核对账簿中的数字，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丹特丽安用雪华绮晶制造的六个蔷薇少女的等人比例身体照顾着唐璜，每天一换，唐璜累了就去蹭丹特丽安扮演的水银灯、金丝雀....每天都是新鲜口味。

柴家的账簿所用的是复式记账法，一种古老的、至今仍在沿用的记账方式，或许是官府的人检验的不仔细，或许是他们看到了却选中忽视，每隔半个月的记录里，账簿上的数字都会微妙的对不上，与街坊邻居里“每隔半个月，柴皇城家都会变得有点闹腾吻合”。当它以年的单位累积下来的时候，便变成了一笔巨大的数字。

偏差的数字，自然是柴进用来资助江湖好汉的资金。在唐璜查账的时候，七组其他人也没闲着，根据柴家每日的进货和出行情况，他推断出来柴家的消费水平。与巨大的偏差数字相比，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更有趣的是，七组的调查也告诉他柴进虽然富有，但她在高唐州的财富却是有限，她表现出来的奢侈，借助的是从沧州带来的可以重复利用的器物。

综合起来，唐璜把数字和自己的结论写到一张纸上，让阿里奇跑腿去送给高廉，他给了高廉搞事的借口，剩下的就让两个巨人去厮杀好了，他熬了好几天困得要死，急需补觉。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因为突然的颠簸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富丽堂皇的屋顶，金闪闪的有些刺眼，上面垂落下来五颜六色的漂亮布幔，感觉有些熟悉......这不就是柴进接待他们的地方吗？！

“活见鬼，”他坐了起来，看着围在他床边，表情微妙的七组，“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还差9章。另外今天不知哪里出了毛病，错字和标点符号没法改，大家凑活着看吧。

第六十九章 幼柴进

梅亚解释道：“在你派人把报告送过去之后，高知州就立刻赶过来把我们集合起来，我们在你的房间站定，只看到他随手划了一个圆，空间就被切断又连接，我们就把你几步抬到了这里。”

“所以，我被抬过来的理由是什么？”

“高知州说你是揭发魔星身份的功臣，他有义务让你目睹事情的顺利解决。”

唐璜沉默了一下说：“我在报告里并没有说柴进是魔星，他连这一点就知道，就证明我之前所得出的结论他自己也应该知道......呵，看起来真的被当成马前卒了呢。”

在穿越者看来，高廉之所以要等到七组介入，获得可以轻易查出的证据后才选择动手，是顾虑柴家的地位和柴进本人的战斗能力，所以才需要一个马前卒。若是唐璜调查得出的结论属真，那么高廉抓捕柴进自然是大功一件，而地位低下的唐璜最多跟着喝几口汤；如果唐璜的结论错误，或者有意外情况出现，那么一切的罪责都可以向他身上推。

至少让我见证一下柴进的把戏被拆穿后的慌张表情吧。唐璜暗想。

被不速之客打扰的柴进打着哈欠，与男性状态的高廉对峙着。高廉微笑着说：“柴大官人，这里的空间已经被我锁住了，想要传送回去拿免死的‘丹书铁券’是不可能了。”

他打了个响指，房梁上一团黑影坠落，张弓搭箭的克洛伊现在不得不和一团阴影变化成的触手纠缠。

“死宅女，偷袭可不是个好习惯。”

“变态人偶控，你就那么急着死吗？”

柴进双臂架在胸前，连绵的圆月在她身后交错重叠，组成了波光粼粼的金色海面，数不清的长矛激发，在触碰到高廉之前，柴进的脸色就变了。

光矛的威力比以往要弱。

高廉闲庭信步的组成长矛组成的暴雨里，他的身体表面浮动着一层油质的膜，光矛触及其上就会弹开，坠落，化作金色的光粒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菲蕾丝看着唐璜，“那个坏嘴巴女人的攻击与几天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柴进不是说过吗，她是把财富转化为攻击的人，不过她隐瞒了后半句，”唐璜打着哈欠说，“她这种金闪闪的攻击强度取决于踏入这个大厅中的人们对她财富的认知。也就是说，在大厅里的人越觉得柴进有钱，柴进的攻击就越是难以招架。那天交战之后，你不是问我做了什么吗？很简单，我努力催眠自己说‘柴进是个穷光蛋’，而她的攻击果然减弱了。

虽然不严密，但现在与柴进正面交战的并不是我们，风险不需要我们承担。而现在也印证了我的想法，在看到我的结论后，大家都知道柴进现在手头有限，不再认为她富可敌国，这就是她攻击力大大减弱的原因。”

高廉慢慢靠近，柴进脸上轻松的神色不见了，她咬紧牙关，左手从虚空里扯动突然显形的锁链，八条粗大的锁链从四面八方游动过来，把高廉紧紧绑住。而她的右手则从靠近手边的金色圆月中半拔出一柄剑刃和剑柄融为一体的、螺旋的剑，上面泄露的灵能让远方观战的唐璜都感受到了压迫。

“可惜，大招放晚了。”

像是回应唐璜的结论，柴进头顶上出现一个空洞，数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偶坠落，高廉的亲兵“三百英雄”其中的数名成员出现，按住柴进，强迫她跪在高廉面前。

“人们不会忘记你，”高廉挣脱锁链，绿色的邪能火焰在手中卷成球形，“一位魔星将在这里死去，为了一片虚无。”

“为了魔星。”柴进如此回答。

高廉伸出手来，绿色的火焰慢慢接近柴进，在火焰侵入柴进的身体，把她炸成碎片之前，远方“等等”的声音传来，高廉伸手一握，掐灭了手中的火焰，转过身来说：“唐璜，你想说什么？”

“根据朝廷法律，铁血之子对魔星有优先处理权。我没有和大人争功的意思，但我建议大人不要轻易杀死一位魔星，以免发生意外，皇帝陛下也是以收容为主。”

高廉冷漠的盯了唐璜一会儿，仿佛盯上青蛙的蛇，空气中的水汽凝结为冰霜，坠落到地毯上，气氛的变化几乎把七组与三百英雄推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始作俑者高廉哈哈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他抹着眼泪，对一脸莫名其妙的唐璜说：“你还真是性情中人，在看到我的女人形态后，竟然还能被这个魔星的姿色迷惑住。好吧，在抓捕柴进的行动里你也算出了大力，就把她赏给你吧。我记得你好像特别钟意小女孩来着。”

高廉径直把手掌按到柴进的额头上，在女人仿佛濒死般惨烈的叫声里，柴进的身体慢慢缩小，变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模样。做完这一切后，高廉走过去拍了拍唐璜的肩膀说：“她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了，随你用喜欢的方式对待她。”

高廉对这里的一切失去了兴趣，带着他的卫队离开。唐璜把柴进抱了起来，柴进害怕的咬住嘴唇，怯生生的看着唐璜，用手扯住对现在的她来说太过宽大的衣裙。明明眉眼里还有几分柴进的影子，表现的却像两个人一样。

唐璜跟着高廉回到了驿站的房间，契丹三人组把唐璜的床抬了回来，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走干净，只剩下唐璜与柴进相对。虽然还有一些问题想问对方，但是疲惫已经让唐璜的脑袋变得混混沌沌。

他打着哈欠把丹特丽安的一套衣服扔给了对方，翻身躺在床上，在闭上眼眸之前交代：“换上吧，对面还有一张床，别做多余的事情。”

他不再管柴进，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了白雪公主与菲蕾丝，她们都在萝莉柴进看不到的地方做着警戒。闭上眼睛，意识向着黑暗坠落。

童年，女孩，树，十字的阴影，藏在眼瞳里的怪物，空无一人的街道，蝉鸣，水流，被卡车碾碎的尸体，掉落的脑袋，僵硬的微笑。

碎片的画面与声音在唐璜梦中出现，它们随机拼合又不断分离，在他被折磨的快疯掉的时候，一个看不见模样的女人抚摸着他的脸说：“高兴起来吧唐璜，你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是谁？！

唐璜猛然睁开了眼睛，意识到自己做了梦，奇怪，这个温热的触感.....他低下脑袋，看着黑色的长发在床上四散，有些甚至有些搭在了他的肩上。柴进穿着丹特丽安的粉色睡衣，像婴儿一样蜷缩成一团，额头与膝盖顶着唐璜的胸腹，眼角带着晶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