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204章

作者:灰白之裔

“四加四呢?”

“是七.....噫!住手,我......哈,哈...我重新回答,嗯.....是八。”

唐璜笑了起来,却在时迁眼中映出恐怖扭曲的轮廓:“看来你已经知道游戏规则了,时姑娘,你只有尽可能快的回答我的数学问题,说出正确答案,才能少受一些刺激,这些让你快乐又痛苦的刺激。准备好了吗?我很期待你能做到五位数呢。”

房间里不断传来唐璜的问题和时迁夹杂着喘息的解答,半个时辰后,心理崩溃的时迁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哀求着唐璜给她个痛快。唐璜如她所愿,让她直接翻白眼昏了过去。

他把房门打开,大家看到了浑身已经湿透、头发散乱,身体正在痉挛的女人。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唐璜,不明白为什么不断重复数学问题会把女人折磨成这样。

怪物擦了擦手,露出温和的笑脸说:“梅亚,给她准备一身新衣服吧。”

还差12章。

第六十章 老实人的二三事

“我是序列107,地贼星“鼓上蚤”时迁。”

似乎在魔星觉醒之后,他们每个人都会知晓描述自己魔星状态的三段信息:序列(排位)、星号(天X星或地X星)和绰号。当时迁报出“鼓上蚤”的绰号时,唐璜忍不住笑了起来。

根据时迁所说,她本是高唐州(山东聊城高唐县)人士,魔星觉醒的契机则是读了《盗墓笔记》后产生的偷鸡摸狗的心,小到行人钱袋,大到遍布机关的古墓,时迁找到机会都想下手。不过她那么做不求钱财,而是满足一种奇妙的、恶作剧的癖好。

当她把东西从失主身上偷走之后,一路暗中观察,在失主即将意识到自己东西被偷掉的时候,她再走上前去做个好人把东西还回去,失主自然是千恩万谢,而她表面上说“不客气不客气”,内心里却笑失主是个傻瓜。

不过贼总有失手的时候,时迁在蓟州府(天津市)试图再度偷窃,不料蓟州府正在展开整理社会风气的活动,到处都是暗探进行钓鱼执法。倒霉的时迁被关进大牢,又幸运的得到了担任两院押运兼充市曹行刑刽子(法警兼执行死刑的武警)杨雄帮助,很快就越狱逃走。

杨雄是序列32的天牢星,绰号病关索,武艺高强,然而朝廷却让他不务正业只管砍犯人的头,杨雄自然十分郁闷,于是遇到江湖人士的时候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正好,戴宗在搜寻魔星同伴的时候,恰逢一帮泼皮欺负杨雄是体制内的人,不好出手伤人。这时候一名叫石秀的游侠挺身而出,帮助了杨雄。戴宗识破了两人魔星的身份,便促成了两人结为兄弟。

虽然戴宗有意招揽杨雄投入魔星阵营,但事业、家庭还算圆满的杨雄打算维持现状,从内部向上爬,博取一番荣华富贵。不料,在他外面为家庭的幸福而奋斗的时候,他的妻子潘巧云却因为寂寞难捱而选择出轨,理由是杨雄不爱她。

可笑的是,潘巧云本是个寡妇,因为亡夫是个小官也没攒下多少家产,杨雄娶她是因为爱情,但她只把杨雄当成接盘侠,甚至对他说过“你不配养我亡夫的孩子”这句话。当杨雄陪伴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说杨雄不会赚钱,当杨雄去赚钱的时候,她又说杨雄不爱她。

潘巧云出轨的契机是去佛寺重金求子的时候,接待她的秃驴,不,是欢喜禅大师裴如海乐于助人慷慨解囊,从此两人勾搭在一起。

杨雄浑然不觉妻子给自己带了大大的绿帽,在他勤勉办公的时候,她的妻子在危险期被裴如海连续开光,并在屁股和大腿上写下了诸多禅语。潘巧云没有彻底洗干净,被丈夫发现了。恼羞成怒的杨雄先杀潘巧云,再杀裴如海,和好兄弟石秀一起投奔梁山。

时迁那时候正在山中盗墓,出于报恩心理便和两人同行,不料祝家庄是敌人的地盘,时迁在习惯性偷鸡的时候被人看到,暴露了身份。她自己上蹿下跳吸引祝家人的注意力,让另外魔星逃往梁山报信。

在唐璜让时迁做数学题的时候,宋江已经带着她在外面收拢的魔星回到了梁山,顿时梁山魔星的人数扩张了三倍还要多,俨然有了成为绿林里的NO.1的势头,新接任的晁盖打算整顿一段时间,就正式打出反抗朝廷的第一枪。

杨雄和石秀跑到梁山上报信,晁盖的第一反应是“你们吃个鸡被人逮住暴打,我们梁山好汉还要替你出头?”,让在场的魔星们心头升起一丝异样:托塔天王晁盖与魔星们的思考回路与魔星们有着微妙的区别,晁盖以“义”为优先,他不会考虑对方的身份而是只论对错;魔星们以同伴们的性命为优先,他们不管同伴有没有犯错,而是先考虑身份。

总结来说,晁盖是道理先于立场,而魔星是立场先于道理。

宋江和心腹们隐蔽的交换了眼神,晁盖不合时宜的正直给了她笼络人心的机会,她大大方方的以二当家的身份应下了这件事,白白赚的两位天罡星的感激,又以山寨需要扩张的借口,说服了晁盖,或者说晁盖屈服于多数魔星的压力。

魔星们认识到他们与晁盖的不同,晁盖也认识到了他与魔星的不同。现在来看这道缝隙在忠义筑成的墙上显得微乎其微,但终有一天,这份缝隙将被蜘蛛以恶意渗透,织网,成为埋葬下一个猎物的绝佳场合。

在唐璜入驻的当天晚上,他在外出散步的时候看到祝家的三公子祝彪正在一个人喝闷酒,在半是好奇半是探知虚实心理的驱使他,他来到祝彪身边,拱了拱手说:“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可是有什么心事?”

“唐大人,”祝彪歪着脑袋随意打了个招呼,“还能有什么事,唐大人去过扈家庄吗?”

“去过。”

“见到一个叫扈三娘的姑娘了吗?”

“呃,见过。”

“感觉如何?”

唐璜不知道祝彪的意思,于是谨慎的组织语言:“外表端庄秀丽,武艺高强,体术惊人,堪称女中豪杰。”

“唐大人的形容,是在‘不开口说话’的前提之下对吧,”祝彪摆了摆手,“我知道唐大人在顾及我的感受,无所谓,我就直说了,扈三娘就特喵的是个憨货。”

好巧啊,你未婚妻也说你是个憨货来着。

唐璜掐着自己的腿才忍住了笑,摆出正经的样子说:“人都有缺陷,祝公子还是多多包容一些比较好。”

“她要是能到我包容的程度就好了。”祝彪痛心疾首的说,“不识字?无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不会算数?无所谓,我家又不用她来管账;不会女红?无所谓,我家会做针线的女人多的是......

但是,我一直在思考,扈三娘在生物分类法中真的能算到人科里面吗?她的反应和行动逻辑全靠本能,拥有野兽一样的生存能力,让10岁小朋友都为其担心的气场,以及主食是香蕉的怪癖,我真的无法包容她啊,明明把她放归山林与野兽相伴,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唐璜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把内心中几乎要以咆哮的形式喷出的吐槽压抑回去,面带微笑说:“你的家族为什么会让她和你缔结婚约?”

“其一,我是老师的三个弟子中离出师最近的人,外人都说八叶一枪流出师的条件是死老婆,所以家族急着为我讨来老婆,随时准备为出师献祭;其二,我是个老实人,唯一不知晓扈三娘的品性,被他们连蒙带骗接了这个纯洁但智障的盘.....

当我见到扈三娘,发现和父亲、哥哥、扈家人描述的完全不一样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些坑我的混蛋给给扈三娘下药,让她变成狂暴的母猩猩企图做成既定事实,幸好我武艺高强把她打昏保全了贞洁。和她相比,她身边据说欧派逆生长越变越小的侍女简直像小天使一样。”

“不,我有个问题,扈家人想找个老实人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你的父亲和哥哥也要坑你?”

“因为祝家是三庄之首,父亲需要一段联姻来维持与扈家庄的紧密关系,而哥哥们不想艹智障,所以他们合起伙来把我往火坑里推。他们总是说要我顾全大局,可是我还年轻,还想追求个人幸福,和一个正常的人类女人结婚生两可爱的女儿,名字我都想好了,长女叫祝理奈,次女叫祝爱莉,而不是被逼着去艹智障。他们关心过这些吗?没有!他们只关心自己!”

这可以说,非常豹笑了。

唐璜的脑袋飞快转动着,他在思考能从这出家庭伦理戏剧里得出快乐之外的成果。他忽然想到了李家庄的李应勾结魔星,必然会作为梁山的说客寻求与祝家庄表面上的和解,而唐璜本人则要保证把祝家庄推到与梁山争斗的第一线。

就让我来坑你一把吧,祝·孝三·舒华泽·小明·彪。

“祝公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祝彪灌了一口酒说:“请说,唐大人。”

“你之所以落得这幅任人摆布的局面,是因为你没有在大家面前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在下象棋的时候,最容易被兑换或者牺牲掉的棋子是什么?车?炮?马?相?不,是兵卒。我不否认兵卒在过河之后。尤其是在残局中的作用,但在前中期,它的价值并没有很好的体现出来,因而被人舍弃。”

“我在父亲和哥哥的眼中,就是士卒?我明明是老师以下最强的......”

“祝公子,强大与价值虽然在很多时候等同,不过有些时候也有微妙的差别。祝公子,三庄自成势力,通吃黑白两道,无人敢招惹,日久生平,你的一身武艺是威慑性而非实质性的力量,武艺用来更好地杀人,反过来说,没杀过人的武艺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