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他名为卡尔·马克思,一个不称职的丈夫与父亲,也是伟大的哲学家,无产者们的福音,在资本还处于血腥积累的年代里,在资本家编织的黑暗天幕中为迷茫的被剥削者点燃薪火。
当唐璜在白金汉宫的房间醒来的时候,伦敦下了第一场雪,长久的留在地面,仿佛铺在上面的素白地毯。唐璜换上冬装,在王室仆役的带领下来到某个小小的餐厅,他的护卫们都在那里,并且除了巴麻美之外都穿的十分清凉。
这种环境下,唐璜反而觉得裹着厚厚冬装靠在壁炉旁取暖的魔法少女很可爱,因为她是唯一。
“杰克呢?”他问道。
“那个小鬼在外面玩,”正在看报纸的萝克珊指了指外面,“她把雪堆成女人的形状,再划开雪人的肚子钻进去,因为她个头太大每次都把雪人弄塌,然后一直重复以上过程。”
“先不管她。”唐璜拉过椅子坐在对面,“英国人有告诉你些什么?”
“关于这个我知道。”
艾基多娜怯生生的举起手,在感受到唐璜投过来的视线后缩了一下脖子说:“我每天都会很早起来锻炼,在我锻炼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自称总管的一位爵士,他原本准备亲自告知主人你的,但考虑到你还在睡觉,我就把他拦下了。他告诉我英国人将和法国人交涉,请主人你在伦敦好好游玩,费用由英国王室承担。”
唐璜对英国人的决定没有异议,毕竟法国与奥地利的国力差距放在那里,英国人分一分主次很正常。
“好吧,开心吧,姑娘们,你们可以在英国多游玩几天了。”
不一会儿,厨师送上来一顿早餐,满满的一副山寨法国人的既视感,他吃完之后擦了擦嘴,对着萝克珊说:“我今天去拜访一个人物,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种客气话?”
“真不是客气。”唐璜摇了摇头,“艾基多娜,你也来。”
“我?”
艾基多娜颇有些受宠若惊的味道。在唐璜的教育下,她的人格已经自我矮化到宠物的程度,加上唐璜之前一直没交给什么任务,让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价值大概只有为唐璜服务。而现在,她和萝克珊被钦定伴随他一起出行,可以视为主人对自己的一次肯定,想到这里,她突然兴奋了起来。
原来我还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啊。她想。
“大人准备去哪?”
埃莉诺拉身为魔物娘小队的队长,保护唐璜是她的责任。何况她的主人玛莉娅·特蕾莎也要她暗中观察唐璜的一举一动。
“一点私事.....要一起来吗?”
“好啊。”
因为是私事,所以唐璜自己通过英国王室的人自己雇了一辆马车,正在玩雪的杰克也嚷嚷着一起去,于是马车里最终坐进去四个人。杰克坐在唐璜腿上,萝克珊坐在他对面,埃莉诺拉坐在对角的位置。
在二十分钟后,马车停顿了下来,埃莉诺拉好奇的掀开窗帘,却只看到一片市集。
“大人,你拜访的人就住在这里吗?”
“不,只是先来买礼物。”
唐璜所谓的礼物让同行者们大开眼界,即使常识稀薄的萝克珊也知道送礼物绝对不会把日常用品全部包罗起来:盐、糖、茶叶、咖啡豆、肉、蔬菜、口粮、水果、布匹、煤油、柴火.....他就像巴黎赌场里的浪荡子一样挥舞着钞票把附近一切生活用品清空,并且非常有派头的让他们把自己购买的东西在上午11点之前送到他指定的地址,到时候他额外会付每人5英镑。
天啊,那可是5英镑,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富足生活一个月的开支。要知道,在伦敦切尔西区或者汉普斯敦区租住一栋高级公寓,一年也只需要72英镑。
当他买完一切,就上了马车,艾基多娜乖巧的把唐璜冻得麻木的双手放进自己怀里。她和人类一样是恒温动物,而且体表温度比人类高,在冬天的时候自动成为唐璜的人形暖炉,还附带了抱枕的功能。
除此之外,唐璜大约有100点左右增加的灵能上限,是通过和她黏膜接触的方式,把她的强烈情绪转化过来的。
“你打算送这些东西?”萝克珊嗤笑了一声,“莫非你要拜访的人住在贫民窟等待你的救济。”
“请称呼他为马克思博士,”唐璜一本正经的说,“马克思博士住在汉普斯敦区,因为有了他的好朋友恩格斯的馈赠,生活仍能勉强维持,但算不上富裕。我想下雪天之后,家里缺少男丁的博士家很难补充维持生活的物资,正好我要去拜访他,不妨把好人做到底。”
“真稀奇,你也有当好人的时候。”
“马克思博士极其厌恶封建专制,他讨厌普鲁士与沙俄,两个国家的统治者也讨厌他,其本身的存在就有利用价值,如果在我的资助下,他能更快地完成工作,到时候我就可以在背后推一把,从内部搅乱普鲁士。”
“奥地利和普鲁士没差别吧....”
萝克珊话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有埃莉诺拉这个外人在,他们不能说太多。马车悠悠的来到郊区停了下来,唐璜掏出钱交代了车夫几句,然后对车厢里的几个随从说:“艾基多娜跟我来,其他人先去咖啡馆喝杯咖啡吧。”
“为什么是她?”萝克珊问。
“因为艾基多娜人畜无害。”
马克思和他的妻子燕妮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属于那种正派人家。萝克珊与杰克嗜杀,巴麻美与雪华绮晶天真,埃莉诺拉太过轻浮,都不是作为随从登门拜访的好人选,所以唐璜相中了艾基多娜,这个女人一脸老实相,浑身上下散发着受气包的气息,不会让人反感。
他按着事先打听好的地址去敲门,半饷后一个中年女人推开了门,她一副女仆的打扮,警惕的看着门外的唐璜,开口说:“先生,你是谁?”
“我是齐格飞·加布里埃尔,今天来拜访马克思博士,请问他在家吗?”
“先生在家,我帮你去问问。”
女仆接过来唐璜递过来的名片,又过了一会儿客气的招呼唐璜进来。公寓里还算亮堂,一些装饰已经被磨得失去了失去了色泽。女仆引导着唐璜来到客厅,马克思一家都围在壁炉前,桌子上散乱的放着茶杯,而椅子上还有纸页和书籍,马克思正在和年轻的姑娘讨论着什么,看到唐璜抬起了头。
“你好,博士,希望没有打搅你的工作。”
“不,仅仅是在整理思维的花火,这些花火混乱无序,需要重现在纸上,并用逻辑加以整理。”
应该是《资本论》,唐璜想,1867年出版的书籍,如今到了完成的关键时刻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唐璜观察着马克思的家人,马克思今年45岁,苦难的生活让他比同龄的上层社会的人要老得多,但也睿智的多,他脸上流露着男子汉一样对于苦难的不屑,眼神中怀有热情与希望;他的贤内助安妮·马克思安静的扶住丈夫的肩膀,她是马克思的心灵支柱;
博士的大女儿珍妮安静的整理着文件,继承了母亲文静性格的她对唐璜含羞一笑后便埋头不语;小姐姐一岁的二女儿劳拉活泼一些,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唐璜,仿佛他身上有什么有趣的秘密似的;马克思最小的女儿艾琳娜今年才8岁,她穿着姐姐穿剩下的裙子,抱着玩偶在玩。
马克思以及他的家人同样打量着唐璜,他们当然知道对方是普鲁士的劳恩堡公爵,萨克森的断背山伯爵以及奥地利实质上的首相,一个如此年轻又如此成功的野心家拜访一个被多国驱逐的异见人士,不会引起他们的好奇才奇怪。
“我想,你们不用猜我到底是来干什么,”唐璜摆了摆手,“英国人把我晾在一边,我有了很多余裕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拜访马克思博士就是其中一件。我很久之前就知道博士你,并且不自觉的运用了你的学术成果。我在想,是不是要向博士你付专利费。”
“很高兴我为奥地利的工人们间接做出了贡献,虽然那是利益集团为了笼络人民所做出的些许微不足道的让步。”马克思意有所指的说,“加布里埃尔先生,我不介意自己的成果被别人所用,只要那是能改善人民的生活。我好奇的是,你能做到哪一步?”
“遗憾的是,很有限。奥地利是个多民族并且没有主体民族占优的国家,所以皇帝交给我的任务优先的是维持哈布斯堡家族越来越摇摇欲坠的统治,然而不幸的是,在民族主义狂潮席卷的时代,这个国家注定只有在世界大战后被肢解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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